一周之后,包括中国核工业公司西南物理研究所所长潘传红,中科院院士于敏,中科院高能物理研究所所长陈汉生在内的318位科学家联名给中共中央,**,中央政府写了封公开信,信中阐述了关于建议中国加快独立开发可控热核聚变的优势,机遇和挑战。科学家们希望我国能够顺应时代变化,敢于攀登科学高峰,使中华民族能够傲然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使我国成为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发动者和领导者!公开信上报中央后,受到中央领导层的高度重视,**总书记在百忙之中主持召开了包括政府,军方,科技等各方参与的扩大会议,并在会上作出重要指示,要求与会各方尽快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三天之后,《关于中国独立自主研发可控核聚变及其相关应用》的方案呈报给了中央领导。中常委审阅了方案,在广泛听取了各方意见之后,全体通过了这个方案,并且为这个方案命名为“中国后羿工程计划”,标志着中国的可控核聚变项目正式上马了。“后羿”是中国古代传说中的人物,传说在古代中国有十个太阳,烈日炎炎,民不聊生。英雄后羿用弓箭射下了九个太阳,只留下一个太阳在天上,永远为大地万物的生长提供源源不绝的能源。现代的中国人不仅要射下太阳,而且还要把它牢牢的拽在自己手中!
二天之后,中国政府外事部门受中国政府授权,正式通知国际热核聚变实验堆(ITER)组织理事会,中国将从即日起,无条件退出该组织,理由是中国对热核聚变实验(另有自己的想法,与该组织目前的思路不太吻合)。ITER组织理事会当天发表声明,对中国退出该组织表示(非常遗憾)。全球舆论大哗!各国媒体连篇累版的拼命解读中国此举为何意?相反,欧盟及其它五国政府却相当低调,对此事件都不愿做太多置评,只是说:“中国完全可以自由决定是否加入或者退出该组织,请大家不要过多的解读这件事。”然而世界舆论并未就此平息,各种谣言反而不胫而走,特别是日本和韩国媒体不断引用“某中国神秘人士”的话,说此次中国退出ITER组织是为了另起炉灶,而且肯定与前不久在南中国海实弹射击中的那枚导弹有某种神秘的联系云云。
就在中国退出ITER一事在国际上闹得是沸沸扬扬之时,在中国国内也爆发了一轮激烈的争论。当然不是争论该不该退出ITER的问题,而是因为核工业公司西南物理研究所已建成的中国环流器二号A装置(HL--2A),只是ITER庞大工程的中国部分,负担一部分ITER理事会分派的理论验证工作而已,ITER工程的大部分设施和机器设备安装在法国的长达拉舍,总造价高达120亿欧元。现在中国自己开展热核聚变研究的话,中国环流器二号是难以担当大任的,必须进行完全彻底的改造和扩充,但因西物所地处四川省CD市郊区,是四川省人口密度最大的地区之一,征地搬迁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工程。再者,任何新兴技术都不可能十全十美,如果一旦发生什么意外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当初成立ITER理事会时,美国就有很大的意见。因为ITER理事会主张一步到位,就是不仅仅建设一座核聚变反应堆以为各种研究之用,而是连后续的实际应用方面也要一并考虑,所以才投资巨大,工期超长,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全部建成,更不要说什么开展研究了!那么中国应该怎么办?是先搞研究实验?还是步ITER后尘,实验应用一起上?不仅是科学界吵成一团,就是在中国政府内部也是分成了几个阵营彼此争论不休,谁也无法说服谁。王天福当然是一步到位的鼓吹者和坚决拥护者,虽然存在巨大的风险,因为如果实验失败的话,那些应用设施就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哪怕中国不像ITER工程那样大手笔,一投就是几百亿欧元,然而一旦决策之后,这两种意见之间的资金差距那肯定是天壤之别!这天,王天福和新能源公司的秘书汪建一起来到工业和信息产业部苗副部长的办公室。他们先在秘书处找到了苗副部长的助理张东明。张东明和汪建是老熟人了,他立即带领他们走到苗副部长的办公室外,边走边说:“苗副部长正在接待几个客人,你们先进去坐一会吧!”他推开一道门,王天福发现这个房间里已经有十来个人,或坐或站围成几个明显不相属的圈子在低声交谈,张东明带他们两个穿过人群,走到最里面的一个门前,敲了敲门后,打开门进去了。一会张东明出来,向王天福和汪建示意他们可以进去了。等两人进门后,他从后面把门关上,自己并未进去。王天福进门后,一眼看见苗副部长正坐在单人沙发上,旁边的三人沙发上一个中年人正在跟他说着什么。王副部长一回头看见王天福他们进来,示意他们在那位中年人旁边先坐下来。“…总之,美国埃克赛德科技集团,美国电池公司以及美国蓝星公司等都已经拨出了巨额专款,准备投资建设碳纳米管蓄电池生产厂。欧洲,日本,韩国等地区的电子商也不甘示弱,从国家政府层面拨出专款积极扶持,相信不久的将来,主要由碳纳米管制造的或者部分由碳纳米管制造的各种用途的蓄电池,将把全球的蓄电池市场从新洗牌。所以您看如果我国再不加大步伐,我国的蓄电池工业将失去一次绝好的机遇!”苗副部长说:“你们的研究成果具有完全自主知识产权,相关技术领先或者接近世界先进水平,很好!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我国目前的电池行业的总体水平还很低,大部分的企业只能生产低端的铅酸电池,与锂相关的高端电池由于没有核心的专利技术和强大的品牌知名度支撑,也只不过是给欧美的厂商做点来料加工和提供原料而已。现在要他们拿出巨额的经费投资,实在有点勉为其难。而且国家给你们这些科研单位的经费已经非常巨大了,如果再由国家来投资办厂,那与过去的计划经济有什么两样?你说是吧?”“您说的没错,这道理我懂,可如果再不设厂,我们只是些科研设备,生产那些航…”说到这里,这人停了下来,看了一眼王天福二人。“哦,这位是中国新能源公司总经理王天福,那位是他们公司的秘书汪建,都是自己人。”苗副部长说道。“生产那些航母电磁弹射器专用的碳纳米管电池,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啊!您知道有些同志连续加班一个月,晕倒在工作台上……”说到这里,这人语音哽咽,别个头去,眼中泪珠夺眶而出。苗副部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办公室内陷入了沉闷的寂静之中。王天福看见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手机电池一样的东西,随手拿起来一看,外表工艺有点粗糙,重量却很轻,比以前自己用过的锂电池更薄。
苗副部长想缓和一下气氛,对王天福说:“没见过吧?这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碳纳米管电池,比目前世界上最好的同体积和重量的锂氢电池蓄电量多十几倍!”“哦,是吗?卖多少钱一个?”王天福翻看着蓄电池,随口问道。“如果扣除厂房,机器设备和人工不算的话,光是电费就够买一辆全新的奔驰了!”“什么?”王天福吃了一惊,手一抖,电池差一点失手落到茶几上,赶紧放下电池,看着一脸紧张地坐在旁边的那个人,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嘿…嘿…”地干笑着,两手不好意思地在大腿两侧搓了几下。“这位是北京大学物理电子学研究所所长彭练矛教授。”苗副部长介绍道。王天福赶紧站起来,伸出双手热情的握住彭教授的手说:“彭教授,您好您好!”不过彭教授现在的情绪虽然稳定了些,但显然没有和王天福亲近的兴趣,只是礼节性的和王天福握了握手,立即转过头来对苗副部长说:“您看这样行不行?您再给我们拨一点款,再帮我们找一家比较有条件的电池生产厂家,其它的我们自己想办法好不好?”苗副部长沉吟了一会,显然这些事情不太好办。然后抬头对彭教授说:“这样吧,你们的事情我会和部里其他几位领导商量一下,具体结果我再派人通知你们好吗?”彭教授默默地把茶几上的电池收进包里,铁青着脸站起身摔门而去。看着彭教授离去的王天福,一回头见一脸疲惫的苗副部长用右手二指轻揉着眼睛,过一会用充满血丝的眼睛看着王天福说:“王老板,找我有事吗?”“没事,没事!我只是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您一下!”王天福说。“哦?什么问题你说吧。”苗副部长答道。“我想请问您的是,如果可控核聚变反应堆实验成功的话,中国会关闭所有煤矿和停止进口石油吗?”“噗…”苗副部长笑了,说:”如果实验成功,我们也不可能马上关闭所有煤矿和停止进口石油。因为任何新技术从发明到成熟应用,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也许是一,两年,也许是一,二十年,不好说。再说,你知道中国有多少煤矿,多少煤矿工人吗?有多少炼油厂工人和化工厂工人吗?更不用说那些相关行业的工人了!那是要用千万来计算的!难道全部让这些人下岗不成?”苗副部长笑着答道.“对啊,您说得太对了!”王天福两手一拍道。苗副部长一愣,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您想啊,核聚变实验一旦成功,当然我相信它肯定能成功,那么势必会产生大量的能源,也就不可避免的会对中国现有的能源市场造成挤压,到时政府怎么办呢?是支持我们这些相对便宜无污染的新兴能源呢?还是保护那些相对价高又有污染,但是提供了大量就业的落后产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