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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求药

阿艽拉着小女孩跑到墨清所在的简陋小屋,近日疾病控制,墨清白日里都在这简陋小屋里看书。

推开门,阿艽一愣,墨清已换上月白长袍坐在简陋的桌前,微微皱眉,在七星村,阿艽仿佛已经习惯他穿着粗布衣服,这番打扮,直教人感觉饿陌生,轻声问:“怎么了?”

“药材不够了。”墨清冷冷说着。

阿艽一惊,问道:“帝都没有补给?”

“只怕是断了补给。”墨清叹息。

“终于忍不住,在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之际,”阿艽开口道:“馆主就这样坐以待毙?”

“你此行目的只怕就是等着皇上逼我到绝境,”墨清淡淡看向阿艽,“然后劝我造反,帮你一道报仇吧。”

“你竟然这样想我,”阿艽冷笑,“难道不是帮助你报母家几百口人命之仇?”

“我家的事,不用你操心,”墨清声音冰冷,“同样的,你们家的事情,我也不感兴趣。”

“阿艽可做不到你这般!”阿艽言语中尽是气愤。

“不在帝都又如何,不管是王爷还是庶民,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墨清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一丝别样的情绪。

沉默良久,阿艽摇头叹息:“先抛开别的,我们应该先把草药弄到手,拯救七星村百姓。毕竟馆主也不希望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吧?”

“秦将军可有妙计?”墨清声音淡淡的,仿佛根本不受激将之法。

阿艽叹息道:“不过是一些声东击西,暗渡陈仓的法子,你看呢?”

“那就依将军妙计。”墨清点点头。

“是不是你一开始就觉得我是为了报仇而帮助你?”阿艽沉声问道。

“不管是不是,你的表现是那就是,表现的不是那就不是了。”墨清望向窗外并不看她。

“你果然……”阿艽直觉得不能言语。

天气晴朗,一别初来时的一片阴雨,七星村外的防守是较之阿艽初来时是严密不少,不过与墨清配合一下,也轻易离开了村落。

来时的马儿遗留在村落没办法牵出来,阿艽只好连跑带走,也顾不上午饭,虽算不上饥寒交迫,但是回到帝都确实十分疲惫了。

其实帝都的情况阿艽应该早料到的,就如打仗一样,对方断了粮草,帝都的药铺偏偏就却墨清需要的那几味,自然也包括平安医馆。

此刻,阿艽把最后的希望,压在了墨园。只希望,那里还有存药。

阿艽用身上所有银两买了匹马,策马朝墨园奔去。到达的时候,天都黑了,阿艽怕墨园有埋伏,自己落得个请君入瓮,便在园外徘徊一阵,里面依旧一片漆黑,应是无人,阿艽戴上面巾毫不犹豫轻声翻进园子。

阿艽寻寻觅觅半晌,这前院也没有需要的草药,叹息一声,看向后面的小院,阿艽咬了咬唇,往后院走去。

阿艽还是第一次来到墨园后面的院中,在星空夜色下,树影斑驳,回廊婉转,鼻中还能闻到到花园中淡淡花香,晏知那日说过,这里是墨安宸的别院,也对,郊外这等良辰好景,只有墨安宸会享受。

阿艽走上婉转的回廊,曲曲折折之后,右手边一房间忽然闪着悠悠灯光,似有动静,阿艽回望长长回廊,空无一人,里面会是谁呢?

用手轻轻戳破窗纱,里面水雾朦胧,确是一幅美人沐浴图。墨发湿漉披在双肩,还有洁白宽硕的肩膀,却是墨安宸。阿艽瞪大眼睛,这寒冬深夜郊外小园,他在这绝对不是巧合,正要别过头去不再去看,回廊上突然一声清朗的喊叫:“谁!”

阿艽大囧,这场景被逮到,跳进黄河洗不清啊!转念间,那高大身影已奔至身前,阿艽想着自己千万不要被认出,转身欲逃。

那身影却并不放过她,一边追上去一边喊道:“贼人想跑?!”

阿艽被逼无奈,与他纠缠起来。还好自己最擅近身搏击,身形修长更显灵敏,招式虽然简单,但是攻防俱佳。

那人微微喘气,轻声赞许:“好功夫!”

阿艽刻意压低嗓音回道:“你也不差!”

那人仿佛知道阿艽志在逃跑,故意封住她的脚步。阿艽知道自己一个女子耐力怎么也不可及一个八尺男儿,便轻轻服软道:“求兄台放我一行!”

“还不束手就擒!”可惜,人家根本不着她的道。

此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墨绿身影伴随一缕水雾绝尘而出,朦胧中见他头发微湿,发丝轻轻搭肩,一手持一根蜡烛,另一手轻轻打开房门,不顾院中两人打斗,缓缓走向台阶旁的白鹤烛台,卸下灯罩,轻轻点上灯,一盏,两盏,三盏……步态慵懒,却有雍容浪漫之感,一会功夫,星光下,院落一片光影,甚是明亮。

羞煞吾矣!阿艽一分神,一着不慎,被那高大身躯猛一推,力道不大却踉跄几步,不偏不巧摔在宸王身前,此刻她忸怩不安。

墨安宸此刻丹凤眼里透出邪魅,狡黠的笑,手持一青灯,配上他绝世的容颜和不羁的装扮甚是魅惑。

以往在边关,阿艽虽然看过男子**上身,但是都是在搏斗练习时,根本无暇他顾,今日却是在人家沐浴之时,看就看了,还偏偏被别人发现。阿艽看到墨安宸更是做贼心虚,面红耳赤。

墨安宸哈哈笑道,甚是得意:“原来是你这个小丫头。”一边说一边向阿艽靠近,直到可以感到墨安宸的气息。又慢慢吐气:“我当是哪个**贼。”

阿艽此时尴尬至极,墨安宸又蛊惑一笑,邪邪地说:“本王的身子可好看么?”

阿艽淡淡说:“我来是为求药。”

“所以我在等你,”墨安宸优雅一笑,“还有晏知。”

阿艽回头,此刻灯火通亮,那方才与阿艽纠缠的高大身影,却是无比熟悉的晏知。此时阿艽对上晏知清朗的五官,仿佛千万气愤都消失一般,轻声问:“公子不是在皇宫?”

“晏知为了七星村百姓,特地守护墨园。”晏知对阿艽微微抱拳,仿佛十分钦佩,“姑娘受苦了。”

阿艽又转头看向墨安宸,他美丽的脸庞好像比往日多了几分沧桑,阿艽也轻轻向他施了一礼,沉声开口道:“王爷先天下之忧而忧。”

墨安宸还是那不羁之态,懒懒回应:“本王只是为了女子,才管不了旁人。”

“药材呢?”阿艽心内终究焦急。

“药材就在西厢,”墨安宸微微一苦笑,“今日好好休息。”

不一会,那墨绿的身影飘然离去,消失在回廊,只留下一句:“晏知,我们走吧,莫打扰姑娘休息。”

晏知望向阿艽,轻轻抱拳:“姑娘,今日失礼了!”便追随墨安宸而去。

打开之前墨安宸沐浴的房门,之前墨安宸因在沐浴,水雾朦胧,现水雾散去,满室一切尽收眼中,却十足一个女孩的闺房,阿艽满脸不屑,喃喃道:“到底是不是男人。”梨花木圆桌上,摆放了精致的茶点,此刻阿艽饥肠辘辘,拾一块轻轻嗅了嗅,难以抵到美食**,只安慰自己:“反正看也看了,不在乎吃几块糕点。”又走到床边,轻轻摸了柔软的被褥,一股桂花的清香,困意袭来,倒在床上,星夜点点,阿艽满身疲惫,瞬间就进入梦境。

马车里,墨安宸望向墨园里那点点烛光,眼神里没有以往的**,却尽是温柔,一旁的晏知看到墨安宸先是一笑,却又有丝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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