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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佳灵发病 富伦遭软禁

这边佳灵躺在床上抽搐,一些白沫从口中吐出,手脚乱蹬,眼睛却是紧闭。方妈妈,富伦,素心三人吓得压住佳灵的手脚,方妈妈急道:“小姐!撑住!撑过去就好了!”佳灵根本听不见,她神志紊乱,嘴巴紧闭,喉咙里呜呜的叫着。素心以为佳灵有话要说,便弯身付耳在佳灵嘴边道:“小姐想说什么?奴婢听着。”半响后素心抬起头,富伦忙问道:“说了什么?”素心摇头道:“不知道小姐想说什么,听着倒是磨牙的声音。”这时李忠刚好进来,众人给他让了点位置,李忠看了眼佳灵后迅速喊绿意拿根木头来,然后自己捏着佳灵的下颚,避免她闭嘴咬了舌头。绿意拿来木头后,李忠将木头横在佳灵嘴里,让佳灵咬着。方妈妈见佳灵满身是汗,拿了帕子擦后片刻又流了出来,方妈妈急得掀开背子,谁知李忠又替佳灵盖上,还对方妈妈道:“正是发豆时期,万不可着了凉。多流些汗最好。”说着又让绿意拿了两床被子来替佳灵盖上。方妈妈喜道:“大夫是说发了汗就会好了?”见李忠点点头后方妈妈凑到佳灵耳边道:“小姐听见了吗?就快好了,再忍一忍!”富伦亦是道:“你不是要找我额娘报仇吗?你要好了我就不拦你。”谁知佳灵听到富伦说的话后,突然睁开眼睛,双目突出,像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似的,众人吓得毛骨悚然。大家还没反应过来,佳灵咬着木棍哼哼了几声,便一下晕了过去,素心惊得乱叫,李忠替佳灵把了脉,又看了佳灵瞳孔后道:“挺过去了。”方妈妈送了一口气忍不住哭出来,素心绿意更是哭得不能自己。富伦在一旁好气又好笑道:“只急着哭了,谁打点水给佳灵擦擦身子啊。”方妈妈抹泪笑道:“我去我去。”然后又笑骂了绿意素心:“你们两个也别挤眼泪了,还不去拿点干净的衣服被褥来给小姐换上。”

佳灵一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背影,她试探地叫了声:“妈妈?”富伦转过身来,扶起佳灵道:“你醒了?”佳灵看看屋子,又看看富伦道:“我这不是在倚梅苑吧?”富伦低头一笑回道:“在城外庄子里。”佳灵亦是一笑道:“我早知道你那额娘是不会放过我的,索性这次我命大,不然真是亲者痛仇者快了。”富伦解释道:“这次的事,并非我额娘所为。是阿玛将你赶来庄子的。”说完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佳灵的脸色,谁知佳灵扑哧一笑,然后淡淡道:“我早就不对那样的阿玛抱有任何希望了。倒是你要小心了,他能出卖女儿指不定哪天就出卖你。”富伦对佳灵这种思想无法苟同,他尴尬的笑笑,转移了话题:“你病也好了,我该走了,等你养好身体后我再来接你回府。”佳灵面色一凝道:“我不回去,要去你去。”富伦劝道:“真是任性,快别胡说了,快过年了难道你不想合家团圆?”语气里的宠爱让佳灵一愣,随后扭过头道:“从我额娘被你额娘害死后便再没有合家团圆这一说了。你回去跟林氏团圆去吧,顺便送你姐姐入宫当娘娘去。不必再来我这儿了。省的我看着眼烦。”富伦眼神些许落寞,但语气却是笑着的:“好好好,从此以后不烦你。等你什么时候想回去我来接你。”说完起身欲走,佳灵突然问道:“你说的话算不算数?”富伦回头答道:“当然算数!”佳灵道:“我说的是我发豆那天你说的话,还算不算数?”富伦一愣,随后抱歉道:“佳灵,她毕尽是我额娘……”佳灵扭头面向床内道:“既是不算数为何还要我回去?你别忘了快选秀了。我们约定之期一到,我断不会手下留情。”富伦一愣,他差点忘记了他们的约定,当下正不知如何是好,只听佳灵又道:“以后不要轻易做承诺,要是我当时死了,一定会怪你。”富伦听出佳灵不怪自己心里稍微舒服了些,点点头道:“我过段时间回来接你。你好好养着,你的秘密,你的病,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待富伦走后,佳灵一直在想富伦最后的那句话,秘密?难道是!佳灵一惊,翻身下床拿起一面铜镜,当看见自己白皙透亮的脸时佳灵确信了富伦所说的秘密是什么了。

富伦回到府中已是黄昏,图纳与林氏正在用膳,见富伦回来图纳没好气的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林氏微微笑道:“快给你阿玛赔个不是,知道你未曾禀报就回了外公家气的不轻呢。”富伦一愣,自己何时回了林府,见林氏在对自己使眼色,富伦心中明白林氏是在为自己遮掩,想到那天跟林氏吵架后,林氏还不记前嫌的为自己遮掩,心中满是愧疚,当下顺着林氏的台阶,对图纳拱手赔礼道:“儿子不对,擅自回了林府不曾向阿玛禀报,害阿玛担心了是儿子的不孝,请阿玛责罚。”图纳哼声道:“既然去了为何还回来,不如就在林府过年好了。”富伦慌忙道:“阿玛说的哪里话?儿子是舒木阿府的人,就算再是亲近也不能在林府过年啊!”图纳听后面色缓了不少,语气也平顺了:“行了,只要你还看得清楚哪里是你的出处就行,坐下吃饭吧。”说完图纳悄悄瞥了林氏一眼,图纳平时素不喜林国维,尤其面对林国维的压制和羞辱时更恨不得杀了他,林国维经常一到外面就说图纳无才无德,能当上官全是靠自己提携。外面常有人笑话图纳吃媳妇家的软饭。所以从小就教导儿女们不要亲近林国维,时刻提醒着林氏,你嫁过来就是我舒木阿府的人了,林府上下也跟你没了关系,别总唆使着孩子们外公外公的叫着,让他们忘了自己是哪里人。只见林氏面无表情的低头喝汤,并没有对图纳的话表现异样,图纳方才松了口气。饭吃到一半,林氏突然道:“快过年了,容惠也关了三个多月了,是不是该放出来了?左右快选秀了,时间也差不了多少。昨个我去瞧她时,她还哭着说不愿出来,要为阿玛祈福衲寿呢。”说完瞧瞧看了眼图纳,图纳道:“也是个孝顺的孩子。放出来吧。”说着图纳又道:“我可就这么一个女儿了。”唯一一个可以保佑他升官发财的女儿。富伦道:“阿玛还有佳灵呢。”林氏面色一沉,心想到,这丫头还没死?图纳不悦道:“那个不省心的还提她做甚!大过年的凭白讨了晦气。以后不许再提了。”富伦低头沉声应道:“是。”这顿饭林氏吃得心不在焉,回了院子后她差了人去把容惠放出来,然后传了富伦到屋子里:“你实话告诉额娘,那丫头死了没有?”富伦声音微沉道:“没死,但也不知道能活多久了。”林氏微微松了口气,富伦又道:“额娘还是不肯放过她?”林氏冷笑一声道:“放过她?她是你什么人?值得你这样求我。你为了她跟额娘吵架,额娘也就算了。但她知道了富察氏的死因,我就不能留她。这个丫头不省心,你也知道的,你大姐就是被她送进祠堂的。若她不死,指不定就是我死。难道你希望额娘死?”富伦反驳道:“这不一样!大姐是的的确确做了那种狠毒之事才被阿玛送进祠堂的!”林氏冷哼一声站起来道:“那又怎样?你给我记好了,容惠是你亲姐姐,不管她做了什么,都是对的!额娘也不妨给你句实话,那丫头的命,我是要定了,若这次天花都没能病死她,那额娘也不介意送她一程!”富伦一拍扶手站起来与林氏对峙道:“额娘,你若要一错再错,就从儿子身上踏过去!”林氏毫不退却道:“快过年了,额娘估摸着你也就差不多这个时候回来,你即是回来了,就好好在家休息吧。有什么事你大姐会帮着我的。”富伦一时不知林氏是什么意思,他刚要开口,就听林氏叫道:“来人!把少爷送回风俊院,好好照顾少爷,若少爷一根汗毛不见了可小心你们的皮!”一群家丁冲上来压制着富伦应道:“是!”富伦知道林氏要软禁自己,他气急叫道:“额娘你不能这么做!放开我!”林氏摇摇手道:“带下去,记着我的话,看好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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