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都记得

“你放开我，沈亦轩！”没错，之前撞到的人就是沈亦轩，当我正错愕的看着他欲言又止之时，他早已拉着我的手走出了办公楼来到了楼下的轿车前。“上车！”他放下我的手，话虽简短却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气势。“沈亦轩！你又想搞什么……”我刚准备继续说什么已被他拉到了车门前，车门已经被拉开，我只好乖乖的上了车。“喂，沈亦轩！你要带我去那儿啊？”他从上车时就一个字都没说，我不禁有些疑惑。然而当我转过头看到他俊朗的侧影时就将继续追问的话都咽进了肚子里，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心中涌起种种我们之间的回忆，一股酸意涌上心头……“带你去医院！”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的话时，沈亦轩突然开口的一句话差点吓了我一大跳，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什么？去医院？这家伙不会脑子出了什么毛病吧？我不过就是撞到他跌在了地上而已，哪有他说的那么严重啊，用得着去医院吗？’想到这儿，刚想出口反驳，他冷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不许拒绝。”听见他的话我也不再说些什么，任凭他载着我来到了微雨市的中医院，车刚停稳，我就开了车门走了下去，他见我顾自下了车扯了扯嘴唇却没说些什么，将车停好后来到我跟前拉起我的手朝着挂号处走去。“沈亦轩，你放开！”说完我用力的想甩开他的手然而他却越拉越紧。我叹了口气，他定是在生我的气吧，不过话说回来，他又在气些什么呢。我和他之间，怕是已没有什么交集了吧。想到这儿，不禁又有些黯然。“轩，真的没事儿，你，不必如此小题大做的。”说完轻轻地挣开了他抓着我的手，奇怪的是他这次却放开了手，一如当年狠心的放开了我的手……………………“轩，有件事儿堆在我心里好久好久了，一直想对你说却又不敢说，你，现在有空吗？”我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拿着宿舍的钥匙，担心别人听了去，我特意跑到了楼下打电话。“颜儿，你今天好像有些奇怪，有什么话和我还不能说的？”电话那边的沈亦轩似乎有些笑意，宠溺的说着。“我，我……”听见他的话，我竟有些开不了口了，喷薄而出的泪意被我硬生生的压了下去。“颜儿，你怎么了？”电话那边的沈亦轩见我迟迟不愿开口不禁有些不安。“没，没什么，只是……”我支支吾吾着不知该如何开口，过了一会儿，我闭了闭眼，待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轩，你，真的，决定要转专业了是吗？我知道，你有你的梦想，你有你的前途，我不想拦你，我，我只是，你也知道，我是个很缺乏安全感的人，我想，我想，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承诺，让我可以守着这个承诺安心的等下去……”说到这儿，我的眼里已噙满泪水，眨眼间就将滑落。电话那边却传来了一阵沉默……等了许久，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复我时，电话那边却传来了轩好听的嗓音：“颜儿，对不起，我，我给不起你想要的承诺……而且我——”他刚想往下说却被我硬生生的打断了，“轩，不用说了，我，明白了。”“颜儿！”电话那边又传来了轩好听的嗓音，可是我已不愿再继续听下去了。良久，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轩，那你告诉我，你，喜欢我吗？”我颤抖着问出这句让我很没有底气的话，只这一句，已用尽了我全部的力气。半响，电话那边终于传来我期盼已久的声音，然而，却不是我期盼已久的答案，“颜儿，对不起，我现在，根本不喜欢你，而且我也不确定自己以后会不会喜欢你……”我已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挂的电话，什么时候回的宿舍了，我只知道，自己在楼底下整整哭了两个小时，回到宿舍后更是一夜无眠，从那以后，我似乎就不再知道心痛的滋味了，因为在我看来，这世上已没有能让我会更痛的事情了………………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将我硬生生的吞噬……他突然放开的手，却让我有种被舍弃的错觉，双脚似有千斤般承重，连一步也无力提起了，就那么定定地站在那儿，就在我以为我们俩之间就会这么简单的结束的时候，我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扯了过去，紧接着人就撞入了一个坚硬却不失温暖的怀抱，他身上有着好闻的男性气味，淡淡的，和他本人一样的霸道又不失温柔。除此之外，我还闻到了淡淡的烟味，他，什么时候学会吸烟的？记得他以前，烟酒是一概不会的，每每他的哥儿们拉他出去时他总是一个人在一边喝着果汁，饶是他们怎么劝他也滴酒不沾。又是什么时候他竟学会了吸烟的呢？就在我想着这些之时，上方传来他好听的嗓音：“颜儿，对不起，对不起……”我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手臂又收紧了些，他如钢铁般的手臂硌得我生疼，不过我能感受到他抱着我的手臂在轻轻的颤抖着，似乎是在抱着一个失而复得的宝贝，惊喜中又带着失去的恐惧，我的心不禁有些刺痛，从未见过这样的他，这样的他让我觉得很是心疼。不过那也仅是一瞬，片刻间我已整理了自己的情绪，‘汪汐颜，你不能再这么自欺欺人下去了，他五年前不是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吗？他不喜欢你，他不喜欢你！你还在妄想什么？你还在奢望着什么？你们之间不早就在五年前的那个雨夜就结束了吗？’想到这儿我不禁嘲讽的扯了扯嘴角，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推开了身边的人，因为太过用力，往后踉跄了几步才站稳。而对面的人因为我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就那么僵在了那儿，他的眸子里充满了震惊与伤痛，就那么定定地看着我，轻颤的嘴唇显示出他此刻是多么的痛苦，而我此刻已经身心都无力了，我别过脸来，良久才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沈先生，如果你是为了今天撞到我的事而道歉，那本是我先撞到你的，所以你不必如此，如果，是为了别的什么事儿，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过节，所以……”我刚想继续说下去，却被他冷冰冰的语气打断了，“够了，颜儿，你果然，果然是在怨我是吗，其实五年前……”“不用了，沈先生，我没有失忆，不用你好心的来提醒我五年前发生了什么，还是说你觉得自己五年前表达的还不够清楚，现在还想再重复给我听是吗？如果是这样，那我劝你大可不必如此，我，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再见，不，我们以后，或许都不会再见了。”说完我决绝的转身离开了医院的停车场，只留给身后的人一个潇洒的背影，殊不知此刻的自己已泪流满面，好像，自从他回来后，我就变得特别爱哭呢，想到这不禁苦笑了笑。沈亦轩看着眼前渐渐远去的倩影，垂在身旁的双手渐渐收紧，紧握的拳头青筋暴露，呵呵，他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说些什么呢？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不是吗，悔恨如潮水般将他吞噬，没想到他当年为他们两个人绘出的未来的蓝图竟成了推开他们的原凶，这一切都是报应不是吗？不过即使这样，他也不会轻言放弃的，不，应该说，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