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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新年

我立马抽回自己那双“罪恶”的爪子:“玩笑,玩笑,皇上别当真。”

他温热的气息吐在耳畔,弄得我浑身不自在,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乌龟,你才真是一肚子坏水啊。”言罢,只觉耳间一阵软热的唇齿厮磨,心里感觉麻麻酥酥的,身子如灌了浆似的僵在那里。

“皇上,娘娘,晚膳来了!”德公公尖着嗓子在外面叫了一声。我偷偷瞥了阿错一眼,那厮先是皱了皱眉,随即若无其事地笑笑:“乌龟,你不情愿,为夫总会等到你乐意的那一天的。”随后便叫他们进来了。

我小声嘟囔:“你才等不到呢!”想着像那些**美人一样掏空心思投怀送抱,讨好眼前这厮,便觉得头皮发麻。待他那弯温良的桃花眸甩过来一个不甚友善的眼风时,我慌忙住了口,吞了口口水坐在那里不敢再说话。

要说一年之中最头疼的日子,莫过于新年了。

小时候我都是盼星星盼月亮地想过年,可自打嫁给阿错,一提新年就是一个脑袋两个大。这还要从大梁国的礼节说起,过小节还好应付,像新年这种日子,又是百官朝拜,又是祭祀天地宗亲,一想起长信宫外天台那一百九十九级台阶,还要顶着金步摇爬上去,就格外惆怅。最要命的是之后还有宴会,还有狩猎。大冷天看阿错他们狩的开心,我可那儿一动不动地坐着,末了为了昭示天子恩宠,感激皇天后土,还得把这次捉的东西都给放了......

我嫁过来的第一年先皇还在,我一个太子妃也没有这么麻烦。第二年阿错登基,我才尝到苦头。要不是事先阿爹跟我说过这些,我当时铁定会以为是阿错成心捉弄我。

于是在理新年还有七八天的时候,我必须病了。

因为摸准了新年这阵子阿错忙,没时间顾及我的。于是故意穿的单薄一些到外面溜达一圈,果然不出所料,回来就成功染了风寒。花陌心眼实,非要去同阿错说,这家伙真是愈加不同我一条心了。

我拉住她说太医开了一些药吃了便好,一点儿小病不用麻烦皇上。她嘴上答应地挺好的,转头下午阿错就风风火火地来了,我真是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隔着屏风我听不清太医絮絮叨叨给阿错说了些什么,听得他脚步渐进的时候忙闭上眼睛,作了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结果好久也没等到他上前嘘寒问暖,便想着兴许是太医也挺实在,说并无大碍,他就回去了。

睁开一只眼刺探“军情”,好死不死就对上阿错那一双正盯着我的桃花眸。

“精神头倒还不错。”他笑眯眯地从我身边坐下,虽是面善,但那弯笑意下总让我觉得像是藏了一把刀子,随时可能飞过来削我个片甲不留。他慢悠悠地坐下,五指搭在我额头上,“眼看着就新年了,可是我照顾不周,让皇后染了风寒?”

我强扯了嘴角:“周全......周全,是臣妾自己不小心。”

他露出一个甚为满意的笑容:“新年确实挺让人心烦的,累死累活要丢大半条命,我倒也是想染上风寒。可是那样更麻烦,繁文缛节一样少不了,折腾下来,就不是丢大半条命了,整条小命都得搭进去。”

一番话说得我那小心脏“砰砰”漏了好几拍,窘迫地看着阿错,欲哭无泪:“阿错,**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你换个人同你一起繁文缛节也是一样的。”

他脸色马上阴沉下来,手掌滑在我一侧的脸颊上:“受朝谒,祭宗亲这等事只能是皇上和皇后去做。乌龟,只要大梁国皇上还是墨夷错,你哪一年都逃不了这件事的。别说是染了风寒,你现在就是缺胳膊少腿,抬也得抬过去。”

我两眼包泪:“我去就是了,大过年的你可别咒我......”

那厮阴沉的脸色这才回转了几分:“我是天子,护着你,谁敢动你。”

自负!太自负!

“我那里还有许多事,你消停点儿,上元节的时候咱们可以出宫,长安街的花灯很好看,听说街尾的观音庙也很灵验。”他给我掖了掖被角,我便甚是“消停”地目送他离开。

因为这事儿,气得我一天没搭理花陌。若是等我病情“恶化”,我才不相信阿错真的能拖着我繁文缛节呢!

结果第二天傍晚的时候花陌神秘兮兮地同一个小宫女说着什么,隐约听到了“长得好看”、“龙阳之好”这几个词,再想听时,他们却不说了。

这还不算,花陌脸上还一副极其喜庆的样子,我忍了半天,没忍住,不知是第几次没骨气了:“花陌......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啊?”

“逍遥王。”她明显是有意掉我胃口,若放从前,不等我问,她就巴拉巴拉说个没完了。

加之刚才我听到的那几个词,猜想逍遥王这断,袖的美名是坐实了,但关于他身世这等皇家秘事,她们应该是不知道的。

“逍遥王?我怎么没听说过大梁国还有这么一号人物?”故作一副疑惑的表情,就等花陌这厮上钩。

果然,这货不八卦就会死的性情是改不了的,立马打我身边坐下,四下看了看:“没听说过吧,郡主,这回可是大乐子。”她吞了口口水,一副“你且听我慢慢说来”的表情,“我听说这逍遥王还是先帝封的,那时候梁国初建,各派势力还不稳定,前赵国是垮了,可想复国的人总是一拨挨一拨,前一阵子那个楚平王还记得不?”

我连连点头:“现在还在天牢里,跟逍遥王有关系?”

“没有。”花陌一脸严肃道。我心里骂道:没有你说个屁!

“我听说那时候江湖上突然出现了一股势力,把那些想造反的江湖人士打击地不轻快。”她一边说着一边比划,好像她亲自参战了一般,“这人行侠仗义,不好女色,先帝多次想拉拢他都不成。后来才打听到这人好龙阳,先帝送了一个美男给他,诶!果然这人就俯首称臣了。虽说断,袖不是什么好癖好,可先帝念他一颗侠义之心,在江湖名声好,就封他做了逍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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