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也许埋怨过水帝,曾有类似"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的念头,但是仔细想想,这能怪谁呢?她不是正是自己人生的推手?她不正是自己命运的主宰者吗?
有谁拿刀搁小雨脖子上强迫她和水帝交往了?一切不都是自己选择的路?何况她也无问过关于他的背景,她没问叫他如何说起?如果她主动开口,或许由他口中获得的讯息比起火耑给的多十倍百倍,哪还需在意火耑的恶意破坏、中伤毁谤?
况且神灵确实可以当作心灵寄託,不过并非拿来抱怨、怪罪的对象,什么事皆推到别人身上,只能显示出自己的懦弱,这是独立惯了的小雨不允许自己犯的错误。
变局令小雨没有心思好奇生活的峰迴路转,她有着坚定信念,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于转弯处会看见不同风景。
小雨的心丢弃悬着的酸楚,双腿不由自主停驻在唯一好友琳音的家门外,催动好几声门铃无人应门,随即改了主意往琳音常去的教堂走。
从不是个侵犯隐私的人,小雨找到琳音发现她正闭眼祷告,不想打扰她,便悄悄于附近寻了座位坐下,晚上的教堂静谧神圣,只有偶尔车辆呼啸而过的声音传进来。
「主耶稣,你是我的救主!求你保守火耑弟兄,知道你是我真正的需要,不论是顺境、是逆境,是快乐、是痛苦,是富足、是贫穷,都能享受你全备的供应,也享受你作恩典。亲爱的主使我学习不论何事临到,都以你作我的安慰!」
琳音挂念谁也惹不起的自家弟弟,希望他早日洗心革面,继上回火烧车事件后,他气得将烈焰旅团女干部颜荏关入地牢,听也是干部的独眼亨义说,不单如此,颜荏还被他狠狠鞭打一顿。
虽然琳音不太喜欢颜荏,但是私自动用私刑是违法的行为,她和火耑仅剩姊弟俩相依为命,可说姊代母职的她要是没把他领回正途,会愧对将他视为宝贝疼爱,在天堂照看他们的已逝母亲。
不过老婆的影响力似乎比较有效,小雨可比拟镇定剂的作用,她在的时候火耑性情平和一些,除了觊觎她美色之人,无一例外遭遇天大悲剧以外,其馀还算安分守己。
这么多年痛恨火耑的战争裡,琳音处处作梗、为难,他每每因此心中淌血,表面她是赢家,只有她晓得自己是最大输家,当年母亲去世真正如同他所言,不折不扣是场意外,她明白却不愿承认。
琳音如今感到悔恨,又何必当初呢?她从年纪很小就清楚,同母异父的弟弟是个异于常人的怪胎不是?彷彿不定时炸弹,提心吊胆,不知何时魔力突然觉醒。
既有今日,源头正是琳音的继父,也就是火耑亲生爸爸-火蕴,和母亲结婚周年后某天,忽然上演落跑新郎的戏码,整个人间蒸发,任何隻字片语皆未留下,仅遗下孵化完成的种还有烂摊子。
真是的,琳音无法接受如此不负责任的继父,更讨厌奇怪的红眼弟弟,偏偏妈妈老说弟弟特别,耳提面命要她好好照顾火耑。
琳音记得每次问到继父去了哪儿,妈妈又把话题推至她这边来,顾左右而言他,遮遮掩掩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真相,不想正面回答。
不可饶恕的烂人,琳音其实老早怀疑继父的来历不简单,于某些不自觉的状态,她见过他一闪而逝彷若红宝石、遗传给火耑的红眼。
思及此,琳音不由得直翻白眼,怪自己的迁怒,实际上,火耑压根身不由己,甚至直到十岁那年魔力蓦然觉醒误伤母亲时候,才恍然他的特殊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