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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人与零兽

“小舞?你在说什么呢?”郑程有些疑惑,“谁是人?那只魅妖?”

“不……不是的……”

楚宴和周小彤也听到了郑程那边的动静,郑程发现了这一点,背着兰舞向他们二人靠近,想让他们也能听见兰舞说话。

“不要杀她……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她的记忆。”

“看见她的记忆?到底怎么回事?”周小彤焦急地问到,她手中的双刀上还持续地凝聚灵力,随时准备好一刀斩下,这时兰舞却突然冒出来叫停,让她心里十分着急。

“我被魅妖攻击之后,陷入了幻境中。到最后我发现,那不是什么魅妖为了困住我而营造的幻境,那就是她自己的记忆!她原本是清泉村的村民,是因为被人害了,心中有怨恨,才会被怨气控制的。不要杀她,她是人类啊……”兰舞说到最后,竟情绪激动,眼中隐隐约约有了泪光。

看兰舞这个样子,周小彤也有些犹豫了起来。

“如果是人类的话,也许可以试试净化怨气……”周小彤有些不确定的说。

“周小彤!”楚宴突然厉声说,“控制好你的灵力,不要被兰舞的话动摇了。你看看它的样子,哪一点像是人类了!”

红色的灵阵中,魅妖凄厉地尖叫着,黑雾不断从她身上冒出,剥落,最终被红色的灵力蚕食殆尽。那副模样,简直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我明白了。”周小彤收敛了心神,专心地凝聚灵力。

“不要……不要杀她,不要杀她,不要杀……不要杀她……”

见周小彤没有要收手的意思,兰舞从郑程背上下来,挣扎着想要过来阻止她。

“刘一诚,抱紧她!”楚宴喊到。

“嗯!”刘一诚应了一声,扑了过去,死死地抱住了兰舞。

他也看出了兰舞的状态很不对,虽然不知道怎么了,但至少他知道一点,如果在这里不给魅妖致命一击,那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而且如果这次还不能解决现在的险境,那就真的是要陷入绝境了。

“不要杀她,不要杀,不要杀我……求求你们……她原本也是人类啊……”兰舞流着泪苦苦哀求着。

“夏舒白!小舞这是怎么了?”刘一诚大声问到。

“她之前应该是真的看到了魅妖的记忆,但也因此,她沉溺于魅妖的记忆之中,难以将自己与魅妖区分了。”楚宴解释。

刘一诚有点惊讶:“那小舞说的是真的?那只魅妖真的是人类?”

“是曾经是人类。”楚宴冷静地说道。

“可人怎么能变成零兽?零兽是灵体感染怨气而形成的,人又不是灵体。”郑程表示质疑。

“怎么不能?”楚宴冷冷一笑,“人的灵魂,就是最容易感染怨气的灵体。村中那些青面獠牙的村民,全都是被怨气感染的结果,只不过是怨气不够强烈,才只改变了外貌特征,而怨气强烈的,就如眼前这只魅妖了。”

“那我们这算是杀人吗……”毕竟年纪轻轻,也许面对凶恶的零兽刘一诚也能骨气勇气与它们战斗,但要他杀人,他心中却有些不安。

“就算曾经是人类,变成现在这样……”楚宴冷冰冰地看了困住灵阵中的魅妖一眼,“也不折不扣是只零兽了。如果要杀它让你心里不安,那你就好好去想一想,之前又有多少无辜的过路人因为它的怨恨死在清泉村中吧。”

就在他们说话的这片刻间,周小彤的灵力凝聚也完成了。

她看着那只魅妖,眼神坚毅:“不管它是人也好是魅妖也罢,不管我自己想杀它也好,想救她也罢,我是零组的人,在情感之前,我必须优先完成我的任务。”

说完,周小彤冲向魅妖,挥舞着双刀向它猛地斩下。

“烈焰双斩!”

红色的灵力与炽热的火焰交织着,将魅妖吞没了。

火焰中传出尖锐的惨叫,随即戛然而止了。

“不要!不要啊!”兰舞拼命地想挣开刘一诚的束缚。

“打晕她!”楚宴喊到。

“但是小舞……”刘一诚有些犹豫。

“啧。”见刘一诚无论如何都不想伤害兰舞,楚宴只要不耐烦地自己走过去,一记手刀敲在兰舞的后颈,兰舞立刻软了下去,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刘一诚报警了兰舞,忧心忡忡地问:“小舞不会有事吧,她以后要一直以为自己是魅妖了吗,还会每天起来都唱歌吗,可是小舞唱歌很难听的。”

楚宴淡定地瞥了瞥了刘一诚一眼,说:“不会的。小舞只是暂时被魅妖的记忆迷惑了,等过段时间,她从一时的情绪中清醒过来,就能分清自己的记忆和魅妖的记忆了。”

灵阵中渐渐有黑雾升腾,然而这次那些黑雾仍旧没有被红光蚕食。那是因为之前的黑雾是被魅妖操控着来攻击了,现在的黑雾只是魅妖死后即将慢慢散去的怨气。“破魔”的作用是攻击零兽,魅妖已死,破魔攻击的对象也就变成了外围的那些零兽,而不会去管那些还未散去的怨气。

而那些低级的零兽,在失去了魅妖的控制之后,全都遵循本能,远离了能对他们造成威胁的“破魔”。

又过了一会儿,红光渐渐暗淡下去了,看来魂石中的灵力快要用完了,而包裹魅妖的火焰也熄灭了。火焰熄灭后,露出魅妖残破的身躯。包裹她全身的黑雾已经很稀薄了,黑雾凝聚而成的长裙也变得破破烂烂。而且,那些黑雾还在持续不断地散去。

最终,黑雾散去,露出其中包裹着的,**的,洁白的,少女的躯体。

然后“啪”地一声,仰面倒在了地上。

就如兰舞所说,那是一个没迫害致死,无辜的少女,而不是一声怨气的魅妖。

眼睁睁看着少女的尸体,几人心里都不太好受。

楚宴走上前去,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少女洁白的身躯上。他半蹲半跪着在少女身边待了一会儿,眼神深沉,谁也不知道这一刻,他在想些什么。

“魅妖死了,我们这算是逃过一劫了吧。”郑程脸上是如释重负的表情。

“不……要松口气可还早……”周小彤握紧了双刀,紧张地戒备着四周,“要说劫,这可是个连环劫。”

郑程也立刻向四周张望,接着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打了这么久了,还要打啊……”

原来随着“破魔”的消失,那些躲到一边去了的零兽又重新聚拢来了。

“打了这么久,它们刚好饿了,我们对于它们来说可是顿大餐啊。”周小彤自嘲地笑了笑。

“可惜只能它们吃我们,我们就算打赢了也不能吃它们,打了这么久,我也饿了。”刘一诚抱怨着。

刘一诚说的是大实话,战斗了这么久,几人都已经精疲力竭了,实在无力再对付这么大一群零兽了。几人在情况最好的应该是郑程,他因为之前一直背着兰舞,所以基本上没有主动攻击,都是在躲避零售的攻击,因此灵力消耗比较小。而情况最糟的——

楚宴刚少女身边站起来,就感觉口中一阵腥味,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擦了擦流到脸上衣服上的血,努力地想要控制住在自己身体里暴虐地肆意横行的灵力,然而眼前一黑,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袭来,下一刻楚宴便失去了意识。

“夏舒白!”见楚宴突然又晕倒了,郑程急忙跑过去查看他的情况。

周小彤说:“别着急,夏小哥晕过去是正常的。他本来身上就有伤,灵力又是处在混乱中,换了其他人,即使有意识,可能站都站不起来,他却在这样的状态下单挑了一只魅妖,又是用灵纹又是设灵阵的,早该支撑不住了,不过没关系,既然他醒过一次,那就说明他已经过了天心莲那一关了,接下来只要好好调理就没问题了。”

听到周小彤这么说,郑程刘一诚两人也安心了,同时心里对楚宴也多了一些佩服。

“被他起来,我们要准备逃命了。”周小彤说。

四周的零兽已经把他们围起来了,低沉的咆哮声不断响起,似乎等不及要把这几个人类撕碎。

三个强弩之末的人,带着两个昏迷不醒的人,怎么想都不可能跟零兽战斗,还好魅妖已经被消灭了,只要杀出一条血路,就有逃生的希望。

就在三人准备拼尽全力冲出去的时候,零兽群中却传来一些别的声音,似乎是……惨叫。

前一刻还在犹豫疑惑,下一刻几人就可以确定了。因为他们已经看到了在那群零售后面冲天而起的灵力的光芒。

“是团长吗?”刘一诚兴奋地问。

“不像是,这股灵力……实在太强了!”比起刘一诚的兴奋,郑程却有一些紧张,来者灵力的强大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虽然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来者是救了他们,但他心中还是不免畏惧。

就在几人猜测不安的时候,来者已经劈开了零兽群,来到几人眼前了。

那是一个英俊的青年人,五官刚毅,神情冷漠,身穿着天蓝色的军装,胸口绣着一个圆形的暗红色图案,肩章上的纹路表示出他的军阶。

看到那个暗红色的花纹,周小彤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零组的图案,也许不是整个赤月帝国的人都是认识,但这个暗红色的圆形图案,在赤月帝国,那绝对是家喻户晓的,因为它象征着帝国第一军团红夜军团!

而眼前这个青年的肩章上,则是代表着帝国最高军官的纹路。那么眼前这个俊朗青年的身份,毫无疑问。

“帝国元帅,军神司空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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