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有初心的消息请告诉我。”
“好。”
擎苍与爱德华握手告别,彼此手中有了诚意。
擎苍没有在旧金山逗留,连夜飞回上海。写着“爱你,等你”和“我走了”的两张纸叠在一起,放在上衣口袋里;透过薄薄的衬衫,一路烫着他的肌肤。
起飞了,飞机冲进更深的夜色中。擎苍目光炯炯,瞪着漆黑一片的窗外,心中百感交集。
订婚的消息他是半点都不信的。初心离开是因为爱德华?
笑话!
见面后,爱德华不肯爽快吐露初心下落的态度越发证实了他的想法。
但他的另一个信念是——这次能找到初心,可以将她抱进怀里。。。从看到她订婚的消息起,擎苍已经三十几个小时没有合过眼,他用手一捂心口,那里的两张字条重如大山,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初心,你到底在哪里啊。。。擎苍疲惫地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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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上海后,顾江集团放出话来要追究造谣生事者的责任,但最终随着兄妹恋被初心订婚的消息淹没而不了了之。擎苍恢复原职,既要跟进北京的国际金融中心招商和后海五星酒店的开发,又要兼顾上海“绿野新城”的楼盘,成了空中飞人,两地兼顾忙得分身乏术。
在确认了“绿野新城”边上即将开通11号线的内部消息,擎苍指挥公关部门做了大肆宣传,在楼市回暖前一举将二期楼盘售罄,回笼的资金还完银行的欠款,继续开发三期。
在售楼期间,擎苍一直住在“绿野新城”19号30楼A座。这天,在楼盘售罄的庆功宴后,他回到了心园。
擎苍已经半年没有回来了。夜深人静,没有一盏灯开着等他回家。摸黑打开房门,他什么都没想,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翌日清晨,擎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半年了,他似乎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睡,但昨晚,在梦里他依稀感觉到她的体温,看到她温柔的眼神。半梦半醒间,他伸手一摸,摸了一个空,心头顿时苦涩起来。
果然在心园里,他是情难自禁的。
因为擎苍拜托了阿牛每隔3天来打扫一次,但是什么东西都不要动。阿牛贯彻得很彻底,所以,心园里就像初心在时一样,甚至她没来得及收进衣橱的披肩还照旧搭在藤椅上。
擎苍拿起披肩,深深嗅了一下,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的味道。走进厨房做早餐,忽然他感觉到耳后的呼吸,一个柔软的身躯贴上来,手臂环上他的腰际。
不知不觉中做了两份早餐。擎苍坐到桌边,发了一会呆,清醒过后拿起面包片,抹上草莓酱,发现自己顺手放到了对面的盘子里。
擎苍在心园里转来转去,最后走进画室。眼前是一个巨大的石膏像——“地狱之门”,对着这件未完成的作品,他被钉在了原地。
初心什么时候雕塑的?!
阴森痛苦的气氛扑面而来,擎苍震惊了。
他的心砰砰地大跳起来,艰难地移动视线,落入地狱的人们脸上那痛苦的表情让他不忍目睹。最后,当他的视线落到大门上那对拥抱接吻的男女上时,擎苍一个激灵,僵住了。。。
——它和初心之前的雕塑‘吻’一模一样!
原本最动人心弦、纯洁的接触,被放在了“地狱之门”中!
初心心底最为痛苦和矛盾的那部分赤裸裸地呈现在他的面前:原来这才是初心离开他真正的原因——爱他就是原罪!
久久地站在“地狱之门”前,擎苍整个人由外到里地结了冰,心口的最后一丝热望也被冻住了。
‘说爱他,等他’的初心——还会回来吗?
擎苍第一次感到怀疑,胸口如抵尖刀,呼吸间动辄见血。
蹲下身,他不由自主地抱起头,将痛极了的脸埋进臂弯里,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临走时擎苍将“地狱之门”带走了,并告诉阿牛他已经将心园的门锁上。
从旧金山回来那天起,擎苍一边等初心自己回来,一边找了私家侦探。现在他不想去猜测初心的想法,在世界各地有名的侦探所都挂了号,极尽所能地扩大寻找的范围。
但是世界那么大,人海茫茫中,如果一个人安心要消失,又该到哪里去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