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县郊石窟那片山涧发生一场血战之时,王锡爵也调动着大队兵马正往石窟方向赶去。然而王锡爵接到消息的时间与调动兵马的速度,却是赶不上先他一步的诸葛世家,此刻诸葛世间众人已经来到了战场之上。
还未进入战场,诸葛岐命令众人停下脚步,眼前的一切让这个经历过风浪的老人也为之惊讶,兵败势倒的官兵以及那大片的五毒门徒。诸葛岐一时不敢相信五毒门竟然在古阳安排如此多的人手,转而想想诸葛世家这边即便已经倾巢出动却也不足百余人,诸葛岐心中明白:与官府正面为敌那是万万不可的,因为明里不说,其实私下里掌门与朝中权贵的关系并不一般。而凭着这些人手与五毒门贸然开战却是没有丝毫胜算的。诸葛岐到底是个经历过大事的人物,思虑半晌之后,诸葛平复心情下令说道:“所有门徒把住四周出口,隐蔽妥当,我等见机行事!”,诸葛岐一声令下,身旁诸葛长空与诸葛无忌匆匆带领门徒前去布置。不多时之后百余名诸葛世家弟子已经分散在这山道的四周各处,隐蔽潜伏下来。诸葛岐在一处高台地方趁着绿荫遮蔽,面色平静从容,注视着脚下纷乱的战场,诸葛岐微微一笑心里念道:无论那家得到火凤,料想都要走出这片山林,那时下手,避其锋芒,各个击破。更远处的山林中吹来一股山风,吹动这位老者的发髻,灰色发丝飘动,诸葛岐悄悄消失在这片绿荫之中。
然而,王锡爵调动大队人马不久之后也已经来到山涧入口,王锡爵焦急的走近,大概已经弄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此刻,王锡爵调集的大队兵马堵断五毒门人后路,五毒门人面前的还剩下少数未战死的官兵。受到前后夹击的五毒门,此刻还剩下一位神志尚还清醒的公孙信,公孙信靠着身后巨石重重的喘息着,他未曾想过云龙这等平凡武夫,竟只凭着多年横练使出如此强蛮的招数,若不是青芒与赤练的保护,此刻也许他自己也如白姬儿与严正卿一样半条命走入了阴曹地府。看着官府的援兵来到,公孙信来不及管身上的疼痛,公孙信吃力的站起身来,发出了一个指挥者此刻所能作出最为明智的决定:“向前冲,占领山上石窟!”,公孙信不愧为一个老辣的人物,摆在眼前的前后夹击,他迅速判断出了这其中的弱点:前面的官兵剩余不多,并且基本形成不了战斗力,所以完全可以忽略。一声令下,五毒门徒们再次疯狂起来,为了快速占领石窟,公孙信支撑疼痛的躯体在人群之中披荆斩棘,这是他唯一的生路,别无他法。王锡爵被五毒门人突然的举动所震惊,他立马下令全军出击势必要以最快的速度消灭这股邪教势力。战场在此沸腾起来,此刻躲避在高处观望的诸葛世家一众,正轻松悠闲的观看着不远处战场内的激烈冲突。五毒门人似乎此刻都已经明白了目前的形势,他们全都不顾一切的往前方石窟入口处冲杀而去,以至于那些原本以为看到希望的守军突然间不知所措,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此刻绝望也悄悄而至。少数出的士兵护卫的破烂不堪的云龙在人群中辗转往王锡爵所在的大队人马方向冲去,因为此时只有那里才是最安全的,虽然这其中经历不少阻力但终究还是来到了王锡爵身前,当王锡爵看着几名挂彩的官兵拖着一具破烂不堪的躯体出现在他身前时,王锡爵惊讶不已的问道:“这是??”。
的确现在的云龙常人已经分辨不出,跪着的官兵不敢抬头低声说道:“是,,,是云龙统领,都怪属下照顾不周,才,,,。”
听得这是云龙,王锡爵一阵心痛,慌忙伏下身子,他焦急喊道:“来人,快把他送去县城医馆医治!”,王锡爵激动的命令打断了那人的话语,整理心情之后,王锡爵站起身来望着眼前战局,硝烟弥漫的战场,却未能使他高兴起来,因为此刻最后一搏的五毒门人已经差不多快要冲入山中,而守军已经被这群饿狼几乎全部屠杀。皇朝首辅王锡爵,此刻负手站在战场的后方,望着眼前的形势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五毒门如今疯狂的想要占据山内石窟,并且手中已经掌握了灵玉水壁,如此想来被动的似乎是自己了。王锡爵这般想着,心里却是那般的不舒服,此生在首辅位置之上何尝受过这般屈辱,竟然眼睁睁看着敌人拿走自己的东西?或是出于愤怒王锡爵大手一摆下令道:“不计代价,给我全部杀光,一个不留!”,首辅这么一声令下,大队官兵不计代价的陷入了与五毒门人的死战中。然而这些肉体凡躯,怎敌得过这些修炼邪教功法的江湖众人,何况如今的五毒门徒已经疯了,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五毒门徒已经攻入山中,凭着放出的毒气以及五毒门徒的阻挡,石窟前形成了一道屏障,官兵一时难以靠近,此时双方陷入了一种僵局之中。并且五毒门换来了些许喘息的世间,五毒门人簇拥着抬着王玉良来到公孙信身前,即便战场中毒气缭绕危险非常,但因为王玉良不一般的价值,自然收到了不一般的保护。王玉良被放在地上,公孙信伸出舌头贪婪的望着他,右手轻轻一挥,王玉良身上的绳索应声断掉。王玉良艰难的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公孙信,愤怒的说道:“在下实在不知究竟是如何得罪了阁下,竟然几次三番这样无理对我,若没有其他事,在下就告辞了。”,王玉良话说完,拍拍身上的尘土转身离去。
身后的公孙信,嘿嘿的冷笑起来低头看着地面,开口说道:“小白脸,你当你是谁?在我公孙信手中,岂是你说走就走说留就留的?”,公孙信话说完,王玉良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拉回到公孙信身前,虽然受了重伤,但此刻无比贪婪的公孙信伸出舌头,望着王玉良说道:“走吧,随我进去。”石窟前,树影斑驳一地,落叶静静无声。
山下的王锡爵望着眼前的景象却是无比愤怒,他无论如何不能想象战况竟然如今日这般的令人感到耻辱。王锡爵已然愤怒,顾忌不了许多,此刻慢一分火凤就可能落入五毒门人手中。王锡爵在此下令所有官兵攻入山头,此刻山内一片纷乱,尾随而来的路公明也已经带齐了衙门中的人手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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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阳县城中,走出悦来客栈的清明与陶迁,没有直接前往县郊的石窟所在,而是来到古阳王府内。此刻,清明与陶迁正在大堂内站着,而在二人身前坐着的正是王玉峥。因为受到了这诸多打击,王玉峥看上去很是虚弱。清明悠悠的开口问道:“王员外,在下并非有意冒犯,只是今日状况危机,在下冒昧的请问,王公子平日里佩戴在腰间的那块玉佩可就是灵玉水壁?”。
王玉峥此刻无精打采的低着头,如同一头疲累过度的老牛一般,良久之后,他才正色回话道:“没错,良儿身上的玉佩正是家传的灵玉--水壁。”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打算,但是听到这样的回答,清明与陶迁二人还是不由得一惊,其实自从上次陶迁偷盗王玉良身上玉佩不成,后来每次与清明相遇他都要嘀咕上一番,这不由得让清明心生怀疑,清明暗中调查王玉峥身世背景,也发现在和其中奥妙,到了今日才斗胆问清缘由。清明听完这话,继续问道:“家传的?王员外这话怎么讲?”
王玉峥坐直身子,苦笑一声,摇头说道:“罢了,祸福相依,自有天命。这秘密要从何说起呢?其实家族内一直以来都奉玉器为神明一般,不仅仅因为他为我等这些普通带来生存的手段,更为重要的是,玉器与先辈们之间难解的缘分。相传王家的始祖,曾有幸见到过不死神鸟火凤阵容,那日天空如同下着火雨一般飘散着火凤的羽毛,火凤出世只是一刹那,徒然间天际黑暗一片,一赤红一碧绿两道光芒划破天际向着相反的方向奔驰而去,而落在先祖手中的碧绿光芒,正是灵玉水壁。多少年来,家族之内都把这灵玉当做一族领袖的信物代代相传,不知多少年过去,来到我这一支,家族已经显现出没落景象,但为了灵玉不被歹人夺取,十多年前我隐姓埋名从中原沃土来到这偏远小县,不想十多年过去却还是躲不过这难逃的宿命!”
王玉峥话说完,在此瘫倒在扶椅上,今日发生的种种,让这个为人父为人夫的男人已经再经不起任何击打。清明与陶迁听完这一切,心中都是惊讶与感慨,无法想象上古灵玉水壁竟然多年以来都被这王氏一族所收藏,更没有想象到的是竟然今日就在这古阳县内有幸见到。三人正这般坐着,却听门外传来脚步声,抬眼望去,却是一身青衣的书生张阿保出现的三人眼前,三人疑惑的看着张阿保,清明问道:“书生你这是?”
张阿保同样的疑惑与尴尬,他愣神一阵,举起手中的宣纸说道:“怎么,王公子不在吗?文章,我写好了。”,张阿保尴尬的说道。王玉峥看到此景已然明白,王玉良是摆脱这人去写那篇关于玉的文章了。而清明与陶迁却是不再耽搁,匆匆走出门去,二人急欲离去,张阿保问道:“哎哎,你俩干什么去,王公子呢?”清明转过身来说道:“王公子此时已经被五毒门人掳走,去了县郊外的石窟了。”
听完这话,张阿保一阵吃惊开口说道:“我跟你们一起去!”而陶迁却是很是厌烦的说道:“书生你去有什么用,百无一用是书生啊!”陶迁话说完便大步离去,张阿保没有理会陶迁跟着二人离去,三人形色匆匆往县郊石窟赶去,此刻的古阳王府,一片破败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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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郊石窟内,趁着火红的光亮,公孙信大口喘着粗气挟持着王玉良走进洞窟中,因为云龙那搏命的一招重击,公孙信虽然凭着青芒与赤练的护卫并未受到致死的伤害,可现在看来他也并不好受。二人一步一步的往石窟内走着,脚步声的回响,渐渐往二人身后散去。终于来到了玄铁大门前,而出现在二人眼前的画面,让公孙信不由的心中一惊。
“恭候公孙堂主多时了,嘿,嘿嘿嘿,嘿,,,,。”铁门之前,冷笑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