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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马璐的整个寒假就在成天的宅在家中度过了,每一天在家里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对于马璐来说除了学习以外她貌似没有其他的娱乐活动,这天是立春,距离开学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马璐吃完早饭回到卧室拿起了一本《少年少女》杂志看了起来——因为临近开学,她不想再让自己成天泡在书本里,也给自己偶尔一个放松的时间。马璐的父亲马天明因为工厂不景气刚刚下岗了,成天闲在家中的他脾气也变得越发暴躁,他走进马璐的房间看见马璐躺在床上看着杂志怒火顿时从心底翻出,他一把走过去将马璐手中的杂志扔了出去“我花钱供你上学就是让你看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的?”马天明大声的怒吼着。马璐对自己父亲的这种突然过激行为吓了一跳,愣在那里的她不知如何回答,心里一股委屈油然而生,眼泪也最终决堤般的流了出来。

“哭!哭!就知道哭!你除了哭还会什么?我。。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没用的闺女!”

“爸,我做错了什么?您现在为何会变成这样?从小到大您从来都没有这样骂过我,何况。。何况我什么错事也没做。。。。”马璐哭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一边说着话一边因为接不上气而断断续续。马天明自知自己做错了事情,他走向客厅,坐在沙发上抽起闷烟来。这时候,家中的电话响了起来,马天明离得近走过去接了起来,马璐在卧室一边哭泣着一边听着自己父亲对着电话问来问去,自己心里也一阵担心,她怕是林翔打过来的,那对于正在火头上的父亲来说更是火上浇油了。“马璐,出来接个电话,你同学打来的!”马天明把话筒甩在桌子上继续坐回沙发抽着闷烟。

马璐边擦着眼泪边调整着情绪走到电话前“马璐,是我,林翔!”电话那头林翔高兴的说道。

“哦,有事么?“马璐听到是林翔心里顿时更加有一种委屈感,但她还是忍住了眼泪低声问道。

“当然有事了,你现在能来王府井教堂么?“

“不行。。“

“我知道你爸在家,我刚刚跟他说了,今天是课外实践作业日子,就差你没到了,你爸要是不同意,待会小雨和雪娜的电话马上也就打过来。”

“别。。。哦,那我知道了,我。。。我都给忘了,对不起,我一会就到,你们再等等我。。”马璐用余光打量着沙发上的父亲小声的说着。

“行,王府井教堂门口啊,不见不散!”

“恩,一会见。。。。”

挂断电话的马璐看着马天明小声说道:“爸,今天是校外实践作业的日子,我给忘了……我现在得去和同学们聚齐……”

“恩,去吧,多穿点,今天还是有点冷,把羽绒服穿上!”马天明的气早已消了,他掐灭了烟屁对着马璐叮嘱着。

“好!爸,您别生气了,我以后…………保证不再看这些书了……”马璐的眼圈红红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璐璐,是我不好,不该对你乱发脾气,我最近也是烦心事太多……晚上记得回来吃饭啊,今天是你生日,你妈妈下班以后咱们一起出去吃!”

“恩,爸,您也不用太在意下岗的事情,您是大学毕业,又是工程师,走到哪里都能发光发热,爸,我相信您!”马璐再次流出了眼泪说着。

“傻孩子,爸爸就算什么都没有了,不是还有你么?好了,赶紧去洗洗脸不要让你同学等着急了!”

马璐收拾了一番之后到达王府井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她远远的看到只穿了一件长袖T恤加棉马甲的林翔背着吉他站在那里冻得缩成一团。

“林翔!你怎么就穿这么点?你一直在外面冻着?”马璐一边跑一边朝着林翔喊着。

“没事,你来了就好,我还怕你爸不让你出来呢!”林翔抽了一下鼻子用手揉了揉答道。

“还说没事,今天多冷啊,你干嘛穿这么点?”

“我手冷,要不你帮我捂捂?”林翔调皮的伸出双手在马璐面前。

“诺,这是我手套,你戴上吧!”马璐把手套递给林翔笑着说道。

“我不是要这个……”林翔委屈的说道

“那就没有啦!”马璐将手套往两个兜口一塞顺势把两只手也插在了兜里“那么高心气的把我约过来到底什么事情啊?”

“今天不是你生日么?送你生日礼物啊“林翔搓着手答道

“你记得啊?“马璐惊讶的问道

“废话!自己的生日可以不记得,但你的生日我怎么可能忘呢?你的生日就是每年的’立春‘你不是说过么,你生日那天都是要吃春饼的!“

“谢谢你,林翔,我长这么大,除了父母,你是第一个为我庆祝生日的朋友,真的谢谢你!“马璐感激的说。

“合着我就是你一个朋友啊?“林翔一边说着一边把吉他从吉他套里取出来。

“你是特殊的朋友!“马璐抿着嘴笑着说道

“怎么特殊法?“

“就是特殊,没有为什么!“

“根据已知特殊的可以算出特殊的等于信任的,信任的求出有好感的,有好感的约等于男朋友,相除得出男,所以本题的解答答案是男朋友!“

“你真逗贫,要是刘老师听到你这一番公式算法,是不是得特有成就感?“马璐呵呵笑着说道。

“好了,不逗贫了,咱们开始正经的,点歌吧,想听什么歌?“

“啊?林翔,你不会是要…………“

“是啊,就在这,你点什么我给你唱什么,你要是不点,我就唱祝你生日快乐了!“林翔调节好吉他问道。

“别……还是别这样了,这里人来人往那么多人,不好!“

“我都不紧张,你紧张什么?要不,还唱信仰?“

“不要!不想听那首歌!“

“那想听哪首?“

“还珠格格的开头曲你会么?我很喜欢那首“

“当然会,不就是《当》么?“

“当?“

“这首歌的歌名叫《当》,我一个人唱可能有点困难,你等等啊!“林翔说完朝着广场两个正在喝咖啡的背吉他的两个人说着什么,不多时三个人一起朝马璐这边走了过来。

“我找了两个朋友帮忙合奏,这首歌我一个人弹唱着实有些辛苦!”林翔将吉他背带背好说道。

“你的好朋友啊?”马璐好奇的问道。

“不是,不认识的,刚刚等你的时候看他们也是在这里弹奏赚些小费,聊得很投机,大家都很喜欢音乐,所以他们也很高兴能帮我!“

“兄弟,开始吧,我们负责和音伴奏,主音还得你来。”一个穿着黑夹克的吉他手说道。

“好的,开始,各位,今天是我面前的这个女孩子的生日,我现在要演唱一首她最爱的《当》来献给他,请大家给我勇气,谢谢!“林翔对着围拢过来越来越多的人群喊叫着。

“林翔,我有点紧张……”马璐回头看到很多的市民和游客围拢了过来,里面还有一些外国友人,林翔话音刚落大家就是一阵的掌声和叫好声。

“别怕,你就站在这里听着就好了,来了!”林翔说完便开始了弹奏,他弹得很好,但是到了高潮音节的时候兴许是紧张也兴许是嗓子还没有完全打开,林翔有些唱不上去,在他后面的两位吉他手立即用高音帮他顶了上去,林翔一边弹唱着一边回头冲着两人露出了感激的笑容,三个人越来越有默契,在还很寒冷的立春的清晨,三个年轻人用他们的热情和对音乐的感情唱出了最青春的一幕。

随着他们最后一个音节的结束,众人爆发了热烈的掌声,林翔对着众人深深的鞠了一躬,转头又对两个配合的吉他手也鞠上一躬。人群渐渐散开,林翔收拾着吉他,马璐蹲在他身边好奇的看着。一个吉他手走过来和林翔握了下手说道:“兄弟,和你配合很开心,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乐队?”

“我还是学生,没有太多时间玩音乐,我这也是小打小闹,比不得您们,不过今天真谢谢两位大哥,没有你们,我一个人真玩不转!”林翔对着那个吉他手歉意的说道。

“没关系,大家都是为了音乐而聚在一起,说这些就是见外了,如果你有兴趣,可以随时到后海的PUB里来找我们,我们晚上一般都会在那里演唱。”

“好的,一定!”林翔再次和他紧紧的握了下手,对于相同爱好的人来说,真的是不分年龄,不分学历,不分国籍,有的只是一份共同的向往。

“小妹妹,也祝你们俩幸福!”吉他男说完一笑转头离去了,林翔和马璐对望了一眼,两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王府井的麦当劳里,林翔连续喝了三杯免费续杯的热咖啡才缓过劲来,马璐心疼的看着他说道:“下次不要穿这么少出来,而且,一定要在暖和的地方等我,不要在外面冻着,听到没有?“

“下次?这么说,你是告诉我下次我再约你你也肯定能出来见我了?”

“我只是一个比喻,看把你美得。”马璐微笑着说。

“再有几天又要开学了,想想现在多好,能陪你逛街,在人群之中为你唱歌,而回到学校,我们面对的又是漫长的学习和囚禁生活了。”

“我们是高中生,高中生的任务不是学习是什么,我爸爸常说,一个人在一个阶段就要想她自己这个阶段应该做的事情,如果总是想着以后,当下就什么都做不好。”

“恩,咱爸说的不错!”林翔拿起咖啡杯再次喝了一大口。

“什么啊?什么咱爸?”

“你爸爸以后不是也会是我爸爸么?”林翔坏笑着

“讨厌,你……你真讨厌……”马璐红着脸不知该如何回答

“怎么了?你不会是不高兴了吧?”林翔紧张的站起来一不小心他打翻了咖啡杯,剩余的咖啡洒在了他旁边座位的吉他上面,林翔赶忙起来拿起餐巾纸擦拭着。

“林翔,你是不是特别喜欢这把吉他?”马璐也忙过来帮忙用纸擦着。

“当然,它可以说是我的生命——不过,那是遇到你之前,有了你,它就得排在第二位了!”林翔一边擦一边看着马璐说道。

“你又在逗贫了,你放心,我还没有小气到和一把吉他争风吃醋。”马璐拍了下林翔的后背。

林翔把最后一点污渍擦干净,又再次检查了一下,确保再也没有一处污渍之后小心翼翼的将吉他套在了吉他套里,他对着马璐说道:“真的,马璐,你和它就是我的生命的一切,你和它各占据着我的生命的一半,没有了你们任何一个,我都会难以活下去!”可林翔怎么也不会想到,多年后他会亲手把这把视为自己的一半生命的吉他砸的粉碎。

“你这么说,我真的很感动,林翔,我,真的谢谢你,有你,真好!”马璐红着眼说道。

“傻瓜,我会一直陪着你,我有你,也真的很好,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一生一世?”马璐问道

“不,永生永世!好不好?”

“恩,好!”马璐流着泪笑着答道。

“好了,别哭了,我还有东西送给你呢,来,跟我走!”林翔一边说一边背起吉他。

“去哪里啊?你不是已经送给我生日礼物了么?”

“那是精神上的,现在是物质上的,走吧!”林翔说着带着马璐到了一处礼品店,林翔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流氓兔的布艺娃娃塞到了马璐的怀里。

“这是?这个兔子的造型好奇特啊?”马璐端详着流氓兔的外形问道

“这叫流氓兔,现在韩国最流行这个了,送给你,生日快乐,happybirthday!”

“谢谢你,林翔,我会天天抱着它入睡,开学以后我也会把它带到宿舍,让它每天陪着我。”

“开学以后你能天天见到我了,就不必守着它了!”

“你吃醋了啊?”

“我没有!”

“你就是有!”马璐笑着拿流氓兔打了林翔一下,林翔跳着躲开,两个人在喧闹的街上无所顾忌的打打闹闹。

晚上六点,黑暗已经笼罩了整个京城,林翔把马璐送到了楼下,对着马璐说:“你上去吧,我在这里看你上楼我再走!”

“恩,你回去也要注意安全,那……开学再见……”

“等等,那个,现在这里也没人,灯光也暗,能不能拉下手啊?”

“别,万一有个熟人路过看到,不好的。”

“那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拉手啊?”

“还不到时候嚒。”马璐微笑着回答

“我认为没有时候了,你也得总给我个期限吧?”

“那好吧,你们五月份不是有个全市高中联赛么?你要是在比赛上连进五个球,我就答应你。”

“五个球?开玩笑吧?乔丹也做不到连进五个吧?”

“万一你成功了,不是比乔丹还牛?”

“好吧,我试试,这可是你答应我的啊?”

“恩!”

“骗人的?”

“是小狗!”

“汪汪!”

“好了,我要上楼了,你快点回去吧,学校见!”马璐边朝林翔挥着手边朝楼道走去。

看着马璐上了楼梯,林翔转头消失在了夜色中,马璐走到二楼想在看看林翔的背影,她趴在楼道的窗子前往外探望,黑暗中她没有看到林翔但是却看到了在不远处的绿化带中葛平离去的背影。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再往外望去,黑漆漆的小区确实什么也看不到了,马璐转过身,抱紧了怀中的流氓兔,一步一步的朝着楼上走去。

开学的日子到来,马璐和林翔又开始了以前一样的学习生活中,对于他们来说,一切没有什么变化,每天还要上很多的课,写很多的作业,晚上无奈的上到九点的晚自习,但有变化的是,他们的心里的爱的种子已经开始发芽成长。

这天下完语文课,黄福全把张小雨叫到了办公室,看着有点不知所措的张小雨黄福全说道:“这次叫你过来,是想了解一些事情!”

“什么事啊?黄老师”张小雨有些紧张,想着自己最近有没有犯什么大错。

“是关于林翔和马璐的!”黄福全直入主题问道。

“啊?他们,怎么了啊?”张小雨没想到黄福全会直接问她这个问题。

“他们最近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

“没有啊,黄老师,您说的不正常指的什么啊?我不太明白。。”

“恩,是这样,我这里有封信,是匿名的,在新年前放在我的办公桌上,里面写林翔和马璐涉及早恋,你知不知道这些事情,或者有没有听说过?‘

“没有啊,黄老师,我觉得光凭一封信不能判断什么吧?而且这个人还匿名,有点给人泼脏水的嫌疑!“

“是,因为它是匿名的,我不想直接找到林翔或者马璐去谈这个事情,怕给他们增加一些压力,所以先问下你是否知情,既然没有这种事情,那我只能当他是个笑话了,不过小雨,如果你真的听到什么最好第一时间告诉我,有些事情,越早消灭在萌芽状态下越好,你明白么?“

“是,我知道,您放心吧,有什么情况我肯定第一时间告知您!“

走出办公室的张小雨感觉全身冰冷,她不知道是谁给黄福全写这样的信来直接针对马璐和林翔,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有一个人,在暗地里一直在逼林翔和马璐于死地,走进教室的她看着班里的每一个人,此时她觉得每个人都会有嫌疑,这个人,到底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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