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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距离新年联欢会的日子一天天的近了,所有有节目的学生们也开始了各自的彩排,林翔和唐雪娜因为需要乐器所以林翔主动向黄福全申请在下午放学后能够回家,本来以为黄福全会不同意,不料得到的答案很痛快——下午最后两节自由活动时间就可以离校,第二天清早务必在早自习之前赶回来。高兴的林翔立马跑回了教室告知了马璐她们,同学们听说林翔可以提前回家一次,纷纷写纸条托林翔带一些日用品,马璐搬了把椅子坐在林翔身边,帮助林翔一起整理着同学们的纸条一边问道:“其实,我也想和你一起回去。。。”马璐小声的说

“好啊,要不下午一起走?“林翔高兴的说道

“不好。。。老黄知道了,怎么解释?我又不会什么乐器。。”

“没事,要不,你就说你身体不舒服,想回家休息一晚上”

“净出馊主意,不好,老黄又不傻,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你要回去的时候生病,这不是太明显了么?”马璐瞪了林翔一眼

“那怎么办啊?要不我也不回去了让我爸给我送一趟来吧,反正他也有车!”林翔看着马璐不开心的样子心疼的说

“别了,开学都没有让父母跟着,因为这点小事让你父亲再跑一趟多过意不去啊,你还是回去吧,大家不是还托你买这么多的东西呢么,顺便你也能回去改善下伙食呵呵”

“在这伙食也不差啊,我就是舍不得你。。。”林翔看着马璐说

马璐看着林翔的眼睛感到心里一阵阵的心跳加速,她红着脸低下了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时候张小雨跑了过来敲了敲林翔桌子小声说:“快上课了,老黄在门口呢!”马璐抬起头果然看到黄福全在门口在跟一个女生说着什么,连忙把椅子搬开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去,林翔本来还想对着马璐说些什么,无奈上课铃声打响,他只得作罢,一天的课下来林翔都没有上好,他总是担心马璐会因为自己的回去而伤心,好几次他都下定决心不再回去,可是马璐好像能看穿他的心事,在课间休息时候打消了他的这种想法,马璐告诉林翔,凡事自己只要能亲力亲为最好不要麻烦大人,况且因为这么点的事情就让自己父亲远远跑一趟,太不值得了。

转眼到了下午放学,尽管马璐有千般的舍不得林翔走,可还是送林翔到了学校的校门口,远处金毅正在对着唐雪娜嘱咐着什么,马璐双手插在羽绒服兜里看着林翔说道:“回去的时候,不许和雪娜坐在挨着的座位上。“

“为什么啊?难道我们两个还都分着坐?“林翔不解的问道

“我不想你和别的女孩坐在一起。。”马璐把头转到一边噘着嘴说

“拜托,雪娜又不是别人,你最近怎么了?从来没看到你还有这样的一面,我以为只有张小雨会撒娇,哈哈”林翔调侃着说道

“只要是女生都会撒娇,我怎么就不可以呢?”马璐转过脸依然噘着嘴冲着林翔说

“好的,好的,不坐在一起还不行么?不过,要是雪娜要求我可没办法啊,毕竟那么远的路,分开坐也不好吧。”

“随便你了。。。”

“你生气了?”

“没有,你就那么怕我生气啊”马璐看着林翔噗嗤笑出了声说道“我要是真生气了,你打算怎么安慰我?不走了么?”

“肯定不走了,你要是真生气了,我就不回去了,联欢会爱谁演谁演,我才不管他们了呢!”

“真的?林翔,有你这句话,我就特知足了,放心吧,我又不是小气篓,怎么会老是生气呢?你在路上一定要当心,晚上也不要太晚睡,知道么?”

“晚上肯定早睡不了,作业也得照样写啊,估计不会比你睡的早。”

“这样啊,对了,你说过你房间有分机吧?我晚上给你打电话吧!”

“好啊,啊,不好不好,现在这么冷的天,晚上打电话的人肯定排长队,你万一冻感冒了怎么办?”

“没事,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前我提前十分钟出来,那时候肯定没有人,我到时候打给你,你可不许不接啊!”

“行,但是万一要是这边人多,你就别打了,回教室去,千万别在这里排长队,这天气真的会冻感冒的,好么?”

“行,我答应你,放心吧,我结实的很,哪那么容易就病了,行了,叫上雪娜走吧,再晚就该不好等车了!”说完马璐把林翔羽绒服的拉链往上拉了拉拍了下他的肩膀。

“恩,放心,我明天一早坐第一班车就回来,我打听过了,第一班车是早上五点,到学校应该也就6点左右,我在教学楼等你!“林翔一边说一边想过去拽马璐的手,但马璐立即把手缩回了羽绒服的兜里,看着林翔无奈的表情,马璐笑着说道:”好了,别想这些了,这是在学校门口,被人看到不好,不是说好了单独的时候再拉手的么。。。。那我明天早上6点就到教学楼去找你,你可不许迟到哦!“

“那个时候没别人,应该是咱们俩单独相处了吧?可以拉手么?“

“明天再说。。。赶紧走吧,再聊就真的没车了。。“

林翔叫上了跟金毅聊得正高兴的唐雪娜不舍的和马璐道别了好几次才走出了校门,唐雪娜也是隔着校门口对金毅千万遍的说着再见,看着面前的铁门被看门大爷重重的关上,四个人隔着铁门栅栏又挥手道别了许久,林翔和唐雪娜才奔着车站走去。看着已经渐渐走远的两个人,马璐看着他们的背影说:“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是不是?金毅。“

“谁说不是呢?不过还好,她们两个只是离开一个晚上,这要是真的哪天一走就永久分离,你会怎么样啊?“金毅坏笑着问道

“别瞎说!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那要是毕业了呢?“

“那我们也永远不会分开!“

“我们?是指你和林翔?还是指咱们大家伙?“金毅早就知道林翔和马璐好上的事情,但此时他还是想逗逗马璐。

“金毅,你怎么那么贫?“说完马璐转过身朝教学楼走去。

“哎,你怎么那么暴脾气啊?开玩笑而已啊,等等我,你得学学我们家雪娜。。“金毅后边追着说道。

马璐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一味的往前走着,走了没有多远,她再次回头朝着大门方向望去,可是再也看不到林翔的身影了。她的心里不免起了一阵忧伤,眼圈也红了起来。。。。

林翔一路上和唐雪娜没说什么话,两个人都各自戴着耳机听了一路的音乐,到站后的林翔和唐雪娜道别后一路小跑着回到了家,林母上午接到儿子的电话能够回家自然喜出望外,做了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等着林翔回来,林父是生意人,常常在外面有饭局,今天因为早就和一个客户谈好吃饭,所以没法回来陪着林翔,林翔倒也无所谓,一阵胡吃海塞,直到撑得自己觉得走路也困难才罢手,一阵洗漱之后,他回到了房间写起了作业,而另一方面他也一边看着表一边注视着书桌上的分机,等待着电话响起的那一刻。

马璐在第一节自习课结束前十分钟就以上厕所为名偷偷溜了出来,从教学楼出来一股寒气让她不免全身哆嗦了一下——永辉镇所处地偏僻,到了冬天比市区温度还要低上几度,马璐尽管穿着羽绒服,还是感觉自己快被冻透了。她快步跑到了传达室门口,那里只有一部IC卡电话机,每到了晚上第一节晚自习课间休息时间等待打电话的学生在这里都会排起了长龙,有些事给家里人打的,有些则是给笔友或者异地的恋人打的,如果你前面赶上一个唧唧歪歪的恋人那你就别指望能用到电话了。

马璐跑到了传达室,她觉得这个时间肯定不会有人跟她一样翘课来到这里打电话,不料到了门口她才发现电话机前已经站了一个高二的男生在那里聊着天,男孩聊得很高兴,完全没有挂断的意思,马璐只得站在那里等待,想着他估计再有一会也就打完了,没想到这个男生非常能聊,从上课聊到下课,从下课聊到第二节晚自习的铃声敲响,他才依依不舍的挂掉电话,急匆匆的跑回教学楼,已经被冻僵的马璐拿起电话,她知道黄福全此时肯定是在查自习,但是她已经顾不了这么多,插入了IC卡,举着被冻的僵硬的手一个个的在冰冷的按键盘上按着林翔家的电话号码。

教室里,黄福全照例查看晚自习的情况,他走到马璐的桌子前看见没人,便问旁边的石亮,石亮告知马璐去了厕所,张小雨跑了过来,在黄福全耳边轻声说了什么,黄福全点点头,巡视了一圈走出了教室。

“你跟老黄说的啥?他就不管直接出去了?”石亮小声的问着走向马璐书桌的张小雨

“当然是女生的事情了,你不懂!”张小雨收拾着马璐的书本回答

“你拿她的书本干嘛?不上自习了?”

“哎呀,小石头,跟你说了是女生的事情,你就别问啦,总之就是她不舒服,我得回宿舍陪她!”

“她怎么不舒服了?难道感冒了?”石亮关切的问道

“她大姨妈来了!”金毅在后面小声的说道

“啊?这么晚还来亲戚?”石亮惊讶的回头看着金毅

一旁的刘凯和后面的金毅忍着笑个不停,张小雨在一边脸红的看着金毅说:

“金毅,就你明白,还有小石头,你是真脑袋少跟玹!“说完背着包走出了教室,只有石亮怔怔的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我还以为你不再给我打了呢?“林翔在电话里说道

“怎么会。。答应给你打的,只不过前面赶上一个人太能贫了,结果我等了这么久才能打给你。。“马璐愧疚的说

“没事啊,你能打给我我特高兴,不过,今天这么冷,你不会是一直在外面冻着等着吧?“

“没事,不冷,今天一点都不冷。。“冻得满脸通红的马璐吐着哈气说道

“怎么可能不冷?今天天气预报报道说最低气温零下8°了,你的嗓音都有点变了,你还是回教室吧,你要是不在,老黄查起自习来怎么办?再有,你这么冻着非得感冒了不可,快点回去吧!”

“恩,我再和你聊会,一会就回去好么?”

“不是不跟你聊,我回去后,以后天天有的是时间去聊,何必非得在这大冷天的通过电话聊呢?马璐,你听我的,赶紧回去吧!”

“好吧,但是你明天一定要早回来啊,我。。。”马璐欲言又止

“你怎么了?”林翔紧张的问道

“没事。。。”

“你快说啊,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你怎么了啊?”

“我没事。。真没事。。”

“不可能!刚刚你还说你。。然后就不说了,肯定有事,怎么了到底?你快急死我了!”

“我。。。我。。。我想你了。。”马璐最后一句声音小的像只苍蝇

“啊?真的么?”林翔问道

“这个还有假的啊?傻瓜!”马璐笑着答道

“我也想你!”林翔怕自己母亲听到,也小声说了一句

“恩,知道了”

“什么啊,就这反应啊。。。”林翔失望的说

“那该怎么样啊?”

“应该。。。对了,你现在赶紧回教室吧,你再这么冻下去真的要病了,听话!”

“恩,那好,我挂了啊,明天早上见!”

“恩,明天见!”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阵,谁都没有先挂电话,林翔很无奈,对着话筒说:“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挂,好不好?‘

“行!“

“一“

“二“

“林翔。。“

“怎么了?“

“明天一定要早回来!”

“好,我答应你!”

“三”

啪嗒,两个人同时挂上了电话,马璐搓着两只手回头准备往教学楼走去,转过身的她发现张小雨正背着自己的书包站在自己身后。

“小雨?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马璐惊讶的问

“有一小会了,听你们打电话我都有些起鸡皮疙瘩啦!”

“小雨,你不上晚自习在这里是。。。?”

“等着你啊,我跟老黄说你倒霉了,有点痛经,我回宿舍照顾你,呵呵”

“你。。怎么能这么说。。多不好意思啊。。”马璐红着脸走过来接过自己的书包

“那怎么了?不这么说你觉得老黄那种刨根问底的怎么解释?这样最好,他绝对不敢再刨根问底啦!”说着张小雨挽起马璐的胳膊说:“今晚林翔不在,你可是我的人啦,走,咱们回宿舍去!”

“你这话听着真邪恶!”马璐抿着嘴笑着和张小雨一起走回了宿舍。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马璐的闹钟就响了起来,被从睡梦中吵醒的她赶紧关掉了闹钟,看了看宿舍的人睡的还都很沉,没有被自己的闹钟声音所吵醒,她穿好衣服小心翼翼的下着床铺,在她下铺的张小雨睡觉本身就轻,被马璐的闹钟一吵本来有点模糊半醒,迷迷糊糊刚刚又要睡着,马璐一下床,床轻轻的颤抖把她最后的困意也驱逐而去,她睡眼婆娑的问道:“马璐大小姐,刚刚五点半,你这么早起干嘛去啊?”

“小雨,对不起,吵到你了。我去教学楼,你再接着睡会吧。。”

“不睡了!我是只要一被吵起,就很难再入睡了,我也和你一起去吧,等我穿衣服,咱们一起去洗漱去!”

两个人洗漱完毕就一路来到了教学楼,教学楼的走廊灯都已经打开,在2楼的高三年级各个教室已经是灯火通明,张小雨看着教室里那一个个人对着马路说:“以后咱们也得有这么一天啊,刚五点多他们就在这里自习了,天天晚上还比咱们多上两个小时的晚自习,哎,简直就是地狱啊,马璐,你说,到那时候我会不会变成黄脸婆呢?”

“到那个时候大家都得是黄脸婆,所以啊,你要是不变才不对呢。”马璐对张小雨嬉笑着。

“你就逗我开心!”说着张小雨在后面追逐着马璐,两个人一路打闹着来到了教室门口,听到教室里一阵吉他声传出,两个人仔细聆听,是朴树的《白桦林》,张小雨推开教室的一个门缝,只见林翔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熟练的弹奏着,在她后面的马璐看着弹奏吉他的林翔,看的如痴如醉。

“哇塞,林翔,你这样真帅啊!”张小雨突然从门口跳出,使得林翔吓得弹出一个颤音。

“小雨?你怎么这么早来教室了?”林翔问道

“特意来听你吉他独奏会的,还请了一位嘉宾,要不要见见?”

“必须要见。”

“来,有请我们的马璐大小姐闪亮登场,蹬蹬蹬蹬!”顺着张小雨的声音马璐从门口走了进来。

“林翔,你这么早,几点就从家出来了?”马璐关切的问道

“我5点起床,五点一刻出门正好看到一辆首发车,结果成了我的专列。”林翔自豪的说

“出门冷不冷?穿秋裤了么?”马璐一边朝林翔走着一边问道

“不冷,放心吧,你呢?没有感冒吧?没冻着吧?”

“你们两个简直无视于我的存在啊,林翔,把你的吉他给我,我去那边玩会儿!”张小雨说完一把抢了过来。

看着在一边玩耍的张小雨,林翔说:“看着她,就跟个小孩子似的。。。”

“别这么说小雨,她其实什么都懂,她是不想让咱们尴尬才这样的,你就别拿她寻开心了啊。”马璐拍了下林翔说

“你昨晚睡得好么?”马璐按着林翔的肩膀问道

“恩,挺好的,你呢”林翔一边回答一边用手攥住了马璐的胳膊,想去拉马璐的手

“也挺好的。。。除了有点。。。”马璐红着脸低下头迅速把胳膊抽了回来,插进兜里。

“有点什么?”

“missyou”马璐看着她小声的说

“metoo”林翔笑着对答。

两个人含情脉脉的看着彼此,在前面的张小雨看着他们两个,把头转向了黑漆漆的窗外用手轻轻的拨弄着吉他。。。。

学生会的办公室里此时空无一人,葛平领着刘莎来到了这里,两个人在校园里平时很小心,基本都不说一句话,偶尔他们会在这样的清晨在学生会的办公室里偷偷的约会,进入办公室的葛平一把搂住刘莎,刘莎也紧紧的靠着葛平的肩膀,两个人没说一句话,只用行动表示着对对方的感情宣泄,就在两个人缠绵在一起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一脚踢开,一股寒风随着吹了进来,葛平紧张的推开了刘莎,刘莎也瞪大了眼睛看着门外,他们两个同时看向门口,只见金毅站在那里正狞笑地着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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