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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破城的炎

远处马蹄声破碎零落,是莱希亚最先发现的。

毕竟只有她在克洛厄斯与伊尔莉丝的激烈对话中,情绪毫无影响,旁观者清旁观者清,有时候不过是因为专注力大小及方向的不同罢了,当然也有部份是敏锐度以及思考能力。

‘‘─早就触发了!‘‘

突然介入的声音是理应在大门镇守的瑞亚,她站在马的尸体上,脸上似汗似水的液体在仅有些许火把的光芒照耀下显得苍白,跪坐在口吐白沫的马匹上勉强的撑起身子站起,脸色难看的让克洛厄斯担忧的向前扶她。瑞亚不会骑马,似乎也不懂得如何么让马停下,所以她身下的马并不是短期剧烈奔驰致死,而是被她活活烧死,隐约可看见马匹后半身焦黑卷曲碎裂的短毛。

‘‘─柯…柯基拉早就被攻陷了!…在几个小时之前、与、与我们是同时的!赫尔、要我告诉你们计划更变了!他说要替你们扰乱敌军的动向,要你们进入里头关闭机关!‘‘因为是急忙赶来的,通红的脸蛋上气不接下气说着话,可以看得出情势多么紧张。

‘‘可东门还没破,以我们三千人要破的话起码会花不少时间。‘‘莱希亚紧皱眉头,语气带出些许紧张,但却比在场的人都还冷静。

‘‘所以我才来了!克洛厄斯、赫尔要你带伊尔莉丝去钟塔顶部,他说如果是伊尔莉丝的话也许知道机关怎么解开、快点!要是不在黎明前攻下埃尔兰德,赫尔那边也危险了!所以快点!‘‘瑞亚急忙上前,抓住克洛厄斯的衣角,眼里露出无限惊慌和恐惧,让伊尔莉丝愣了下。

‘‘啧、快破门!赫尔墨斯派妳来就是如此的吧?里希特那老狐狸我想也快不行了!什么战鬼啊!我掩护妳、妳来烧掉城门!‘‘

克洛厄斯边咆哮边驾马前进,举起剑的手窜出熊熊火焰包围剑身,渐渐扩散扩大,远处敌军看见趋使粼粼火光的克洛厄斯和他那夜空下隐隐红艳的鲜红双眼,便紧张了起来。

战争如火如荼的现在出现数量多么庞大的敌军都是合乎情理的,可突然出现的亡灵也会使身经百战的战士乱了手脚,这么说并不夸张,在几百年前亡灵可是能一人就消灭一个国家的不祥存在,是恶魔也是死神,对于人类来说。

前方骑兵阵型有些繁乱的上前阻挡,看来是异常紧张,克洛厄斯完全没将它们放在眼里,手一挥剑一砍便是片片火海,四周丢掷而来的长枪再碰触到克洛厄斯的前一刻便被带着淡淡青焰的火给灭去,灰烬与火交缠在空中飞散。

火海虽不足以燃烧掉整个敌军,却也足够为瑞亚等人开路。

伊尔莉丝驾马跟在克洛厄斯后方,替他解决残留的余军,手拿长剑的她精准的往士兵的颈子抹去,沿路带起波波血光,快的只看见伊尔莉丝细细发尾。和一般女人不同,伊尔莉丝早已习惯战场上的生与死,不杀敌便是敌杀己,对敌人慈悲就是对自己残忍,她不带犹豫的前进,毫不留情的夺去生命,脸上不带一丝多余的表情。

忙着杀敌的克洛厄斯没时间理会伊尔莉丝,而同乘一马的王女与瑞亚则跟在右后方,往城墙边前进,身后的三千精兵保持缓慢速度与四人保持一定距离。

距离城墙约莫五十公尺之时,瑞亚从马匹背部上跃起,脚底窜出的火焰助她飞往更高的高度,从后方看来就像踏在火焰上行走,双手窜出大量红色火焰,其中带点如墨般的黑子,她将手高举过头,也不管城墙上多少飞箭瞄准即将向她攻击,凌厉的眼神显露出绝对的决心。

‘‘天火─‘‘不规则的火焰化作一团夜空清晰可见的火球,被射出的暗箭大多都被牵引过去化为灰烬,瞳孔妖艳血红让人看一眼就移不开视线。

‘‘红莲绛炎!‘‘火球突然快速的崩裂,化做一颗颗大小不一的火流星往城墙射去,城墙上的人遭受波及被无情的打落地面当场死亡,部分的烈火爆出使得战场上的士兵还没来的及躲开就遭火焰烧烬,化为一粒粒小光点后消失在天边的远处。

小小亡灵的瑞亚才不过几岁竟有这么强大的能力,可以将石铁所造的城墙吞噬,要是某一天亡灵都如瑞亚这般,那么人类也没有生存的空间了。一般来说,石铁是不可能会被驾火的亡灵轻易灭掉的,除非那名驾火的亡灵有特殊能力。

莱希亚光顾着看瑞亚完全没意识到克洛厄斯已经绕到她后头道:‘‘她是十二人的候补之一,妳也不用太惊讶,亡灵的能力有些就是比较稀有。‘‘

莱希亚点点头,吹了几声尖锐的短哨示意三千精兵前进,同时派兵通知待命在东门的十万联盟大军跟着进入,并转头看向已经待命的伊尔莉丝和克洛厄斯。

身后十万名联盟大军表面上是听命于奥多瓦姆的王女莱希亚的,但真正操控战争的人是里希特,因此莱希亚之后下达了‘‘里希特以及赫尔墨斯即代表莱希亚‘‘的指令。

‘‘进入城后我会尽量扰乱敌军,设法找出阿尔戈并杀了他,你们就到钟塔关闭机关。‘‘语气不像是个十几岁的少女,反而成熟冷淡的像是二十几岁的女性,瑞亚勾唇说道。

‘‘知道了,你小心些,瑞亚,妳跟着她,要是出事的话妳最爱的赫尔可能会好几个月不看妳哦。‘‘克洛厄斯虽是半开玩笑的道,但不难听出语气中含带一些关心,战争输了不是什么问题,但若折了夫人可就不好了,莱希亚绝对不能出事。

‘‘要是真那样我就缝了他的嘴!走了王女!我们比里希特早一些找出阿尔戈杀了他就行了!到时候立功拿到的奖赏平分吧!‘‘瑞亚边爬上马背对着身后的莱希亚信心满满的道,莱希亚有些好笑的举手指挥,不久前明明还是刀剑相向的敌人,如今却好到同成一匹马面对共同的敌人。

不久,莱希亚骑马从瑞亚烧毁破洞的城墙奔驰进入,后面跟着毫无损伤的三千精兵。

过了约莫三分钟后,伊尔莉丝才只身和克洛厄斯骑马进入,进入城内映入眼帘的就是满地遍野的尸体,倾倒的火把照射出火光,不难看出尸体上被灼烧过的痕迹,焦臭混杂铁血味道久散不去,堵在鼻腔男已消失,伊尔莉丝紧了眉头,希望瑞亚和莱希亚别太胡乱才好。

‘‘瑞亚那家伙还真是乱来,一开始就用了这么多力量,都告诉他这场战斗不能吃人了,真是。‘‘克洛厄斯自言自语的说,但有一部分还是想说给一旁的伊尔莉丝听吧,听得出来克洛厄斯对瑞亚有一定程度上的关心,或许亡灵的羁绊比人类还强也说不定。

亡灵虽有特殊力量,可力量的来源由人类获取,靠着猎取人类、吞噬人类的灵魂,亡灵才得以顺利的使用出潜藏的特殊力量,好似神一般的力量。

很少没有人们试图去理解过亡灵,明明亡灵除了啃食灵魂外其他和人类相差无几。

被猎食着与猎食者,中间真有难以跨越的鸿沟吗。

哒哒的马蹄声在安静的街道有些突兀,果然后方跟了不少追兵,伊尔莉丝稍微回过头:‘‘知道钟塔怎么走?‘‘

埃尔兰德不愧为铁草六城之首,面积虽大可内部建筑却也不马虎,有不少高楼外表新颖,甚至还有刚建造的。一个繁华的城镇若想盖城筑墙,先不说原料石材以及金钱,人力以及地形也是不可或缺的要素,富含石铁的铁草六城虽然不太可能每栋建筑都使用石铁为基,可重要的建筑肯定少不了吧。

钟塔肯定也是用石铁剑造的,毕竟是维系着整个埃尔兰德的机关,是一个要地。

克洛厄斯似乎挑起了一边眉:‘‘嗯啊,很久以前有来看过机关,可是机关上面的文字我看不懂,赫尔墨斯说妳行应该就是这点吧,是古代文字。‘‘

文字?伊尔莉丝承认她是看得懂,但是她也没特别学过,也许是前世的记忆清不干净所以才能理解的吧,在如今的时代,小孩即使经过净身仪式,还是会有一些重要的记忆碎片残留,有可能是文字,有可能是习惯,有可能是一些话语,或许伊尔莉丝就数记得文字的那类人。

后方士兵越来越多,不少飞箭从身旁擦身而过,虽然都没命中主要位置,伊尔莉丝和克洛厄斯两人身上都有不少飞箭掠过的擦伤。

‘‘老鼠还真多,真是肮脏的城市。‘‘转几个转角,克洛厄斯忍不住抱怨,眼看距离城镇一座巨大的建筑物越来越近,伊尔莉丝毫无思考便直接判断那就是克洛厄斯口中所说的,设有机关的钟塔。

可若是直接冲进钟塔外加一推拖油瓶,那要想解开机关可能是几天之后的事情了,克洛厄斯放慢马的速度,对着伊尔莉丝慎重的说道:‘‘一进到钟塔里面就往上头冲,机关在六楼的位置,是一座很大的怪鸟雕像,脚下有写一堆古代文字和石块,记住我说的顺序!青鸟凤凰、还有乌鸦!我就不跟妳进去了。‘‘

‘‘知道了,可别死啊。‘‘

克洛厄斯挑眉,似乎对于伊尔莉丝关心人的方式还不太能习惯,挥了挥手便转身面向身后的追兵,只是他的脸上带了点笑,愉悦之情浅显易懂。

‘‘啊啊,你们这群人类想杀了我还早了几百年!‘‘克洛厄斯手中窜出火焰咆哮着,虽然在过一些距离就到钟塔,克洛厄斯也很想护送伊尔莉丝到钟塔,可要是在钟塔和敌人打起来伊尔莉丝也不好解开机关。

没有半个护卫的伊尔莉丝十分危险,但束手无策的状况下,克洛厄斯只希望钟塔内不要埋伏太多敌人。

唉,早知道这么麻烦在一开始就和赫尔墨斯交换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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