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诡异的气氛调动着孙嬷嬷曾经敏锐的神经,她年轻时也是从宫闱倾轧中熏陶出来的人,感应危险与诡异的直觉不比任何人差。
“嬷嬷,你放心。”单解心小声的安慰道,态度一改之前的恶劣,对于疼爱她的人她从来是和颜悦色的。
“你,你!”震惊与错愕同时涌来,单泽恩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此时他的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以及内心深处不易察觉的恐惧,出口的话语愤怒中带着轻颤。
“这些只是你牵涉的罪证的一小部分,并且只是副本。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些罪证没放在地宫里,所以别想着跑来翻找扰人清梦。”单解心的话语很冷并且铿锵有力,因为她喜欢清静,最重要的是她要保护孙嬷嬷。
身后的孙嬷嬷听到此满脸惊骇,这还是她带大的那个女孩吗?如此的魄力如此的能力,她快要认不出她了!
“你!这些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就不怕株连吗?”这丫头是疯了吗?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要害死她亲爹吗?她不想活了吗?
“诛的是你的九族,与我无关。”单解心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空空洞洞好似山风吹过,只余沁骨寒凉。
单泽恩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注视着单解心,仿佛以前从不曾认识过眼前的人。
“单解心的名字不曾出现在单家族谱上,世人只知道你有单解语一个女儿,东澈国的左相大人一儿一女。而单解心不过是你藏在地宫中的影子,知道我存在的只有你和孙嬷嬷。株连九族?你说,砍得到我的头上吗?哼!”单解心的脸上噙着一抹冷笑,像极了嗜血修罗,那平静得没有温度的声音让人不禁胆寒。
仿佛大势已去一样,单泽恩颓废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写满难以置信。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的左相之位得来不易,他的语儿和麟儿他要保护,他的族人他要保全,而这个丫头如此大费周章一定不仅仅只是把他拉下台而已。
单解心满意的微扯嘴角,她如今扼住了他的咽喉,条件自然是随便她开,这种感觉真好。前世时,用情报威胁人换取既定利益的事她做过无数次,所以驾轻就熟且深谙个中精妙。
“从今天起,我要正大光明的做单解心,享受母家亲情,你不可以不承认我。还有,我要光明正大走出这地宫住在哪里你不可以干涉。”单解心俯身直视着地上的单泽恩,有一种上位者的迫人气势。
“不可以,不可以。”单泽恩微摇着头呓语着,脸上写满排斥而眼中却满是惊恐,仿佛触犯了什么禁忌一样。
“哦,对了!”直起身后的单解心轻蔑的瞅着那渣爹,“别把你那一套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理论放我身上,本姑娘不吃这一套。”
“不可以!”单泽恩突然受魔怔一样大声喊出来,那脸上满是惊恐与决绝。这突然的气势反倒把单解心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