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眩晕之后,嬴蝉儿恢复了清醒,仔细观察着自己到达的这一方小世界。
眼前是一片开阔的平原,许多营帐散落其上,一条河自旁边流经。在往远处望去,大片平整的有人工开垦痕迹的土地上面栽种着大片的粮食作物。
嬴蝉儿揉了揉脑袋,朝那营帐的大旗望去,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秦”字,看来自己没有传送错地方。多亏自己有过上次被师兄吸入小世界的经历,才能这般快速的清醒过来。
按照那传送阵守卫的说法,初次传入小世界之人,会受到两个世界不同规则的挤压,心神和身体都会受到损伤,修为不够的往往承受不住传送的压力便会血肉爆裂而亡,所以传送阵只能传送修行者和一些可以承受住空间之力的特殊物品。
嬴蝉儿朝那营地走去,不一会便撞上一队巡视的士卒。
“军营重地,来者止步。”
一个队长模样的士卒大声喝道,或许是感觉到嬴蝉儿那自然散发出来的引气境修士的气息,一时也不好轻举妄动。但是又怕是敌方之人,朝其他士卒眨了眨眼,便成包围之势,将嬴蝉儿围了起来。
嬴蝉儿看着周围这一些士卒,除了那队长可能略微摸到引气门槛,其他人不过是生的强壮一些。不禁内心觉得好笑,就这些土鸡瓦狗还妄图包围自己,看着架势,是想活捉自己啊。
那队长看嬴蝉儿脸上毫无惧色,心里“咯噔”一下,怕是遇到修行者了。也只有那些修行者才让人看不出容貌,仔细盯着嬴蝉儿,上下打量,当目光扫过嬴蝉儿衣服内里那一层淡淡棕色的时候,眼皮跳了跳,如果自己没有看错的话,那是由异兽蛮熊皮制造而成的内衬,是每个武者梦寐以求的好护甲。自己也只是偶尔在跟着黑将军出征杀敌的时候见过一次。
难道这小子也是和黑将军一个级别人物?昨日黑将军下令,说是上面派了一个引气境的高手过来,只是这小子看上去比自己家那小崽子也大不了几岁,该不会就是上面派来的吧。
心里思索到此,凭借多年当兵的经验,知道眼前这人自己这小卒子得罪不起。搞不好还会连累这几个兄弟,谁知道上面派来的人是什么货色,上面也不是没有派来过那些嗜杀之人,稍不顺意就拿士卒开刀。不是所有人都像黑将军那样爱护士卒。自己不怕死,只是不愿意看着兄弟们因为自己一个错误的决定而白白枉死,好男儿,热血要洒在战场才是。
定了定神,开口说道“兄弟不知怎么称呼,在下李大头,是这巡逻小队的小队长。”
“原来是李队长,我不过是一无名小卒罢了,称呼我小秦。就行被派遣到这里报道而已,以后还请李队长多多关照。”嬴蝉儿想起舅舅的叮嘱,还是留了一份心眼,没有将自己的身份说出来。
“原来是秦兄弟。按照军中规矩,凡是来历不明之人需要前往军中验明正身才行。还请兄弟随我去一趟黑将军那,等确认身份之后在和兄弟痛饮一番。还望兄弟见谅。”李大头也不敢轻易相信,万一是敌国派来的奸细,自己轻易放走。按照这秦军的律法不但自己要被杀头,怕是家里那黑婆娘和孩子也活不成了,只好硬着头皮说着。
“嗯,理当如此,便请李大哥带路。去军中黑将军那里,验证一番。”
嬴蝉儿随着这一小队巡逻士卒,往那军营走去。一路看过去,这秦军军纪严明,偌大一个军营来来往往的士卒看到自己这一队人马,也不见询问,依然各自忙着各自手上的事情。
经过那训练场时,士卒训练竟用的是磨得发亮的刀枪,这一枪出去要是不小心捅在身上,虽说都穿着厚厚的铠甲,那力道却是不能作假。只见有的士卒不小心被对手戳到,捂着肚子倒地不起,脸色发白,露出痛苦的神情。但是却都咬紧了牙关,努力不发出**之声。
看到士兵训练如此艰苦,整座营地一片肃杀,地上偶有血迹,帐篷也似乎有损毁被烧的痕迹。嬴蝉儿心里若有所思,这秦军目前形势怕是十分不利。
那李大头走到一处普通营帐前面,停下脚步,恭恭敬敬的对那帐内说到:“禀报将军,发现一可疑人物,自称是上面派来报道的。卑下压着这斯前来验明正身,还望将军准许。”
“原来是李大头你这小子啊,把人带进来吧。”营帐里面传出一阵雷声般的声响,透着一股子铁血和爽朗。
果然,人如其声,这黑将军只是坐在那营帐桌前,就快赶得上嬴蝉儿的身高了,身上厚厚的铠甲被肌肉撑得鼓起,一股血腥的气味从那黑将军身上散发出来。看那铠甲上面沾满了黑乎乎犹如血液一般的东西,散发出一种浓重的煞气。两个如小儿脑袋大小的拳头紧紧握着。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散发出的气势却使人不由绷起浑身神经。
那黑将军也不看进来之人,目光依然盯着面前那战争沙盘,沙盘上密密麻麻的各色旗帜犬牙交错。
过了一小会,那黑将军抬起来头随意瞅了瞅嬴蝉儿。
嬴蝉儿这才看清这黑将军的面容,黝黑的皮肤,线条分明的刚毅脸庞,一脸虬髯。一道长长的疤痕自耳后一直延伸到嘴角,看上去狰狞恐怖,胆子小一点的人,估计看到这张脸会被吓个半死。被那黑将军一眼扫过,嬴蝉儿只觉得浑身难受,只是随意一眼,就仿佛被看穿了一般。难怪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关注自己。嬴蝉儿有一种直觉,自己这点修为,怕是经不住那一拳之威。
“说吧,何人所派,来此何事。本将不养闲人,不听废话。”
“在下秦巴,秦王所派,来此历练。”嬴蝉儿传音给那黑将军,随意给自己编造了一个假名。
“李大头你且退下,本将军自有处理。”黑将军不理会那嬴蝉儿,挥手让拿李大头退下。
“遵命。”李大头恭敬一拜,退了下去。
等那李大头出了营帐,黑将军停下手上的事情,仔细打量着嬴蝉儿。
“可有信物?”
嬴蝉儿从内衬蛮熊甲里面拿出那刻有“秦”字的玉牌。
“收起来吧。”简单扫了一眼,就不去看那玉牌。
“我不管你因为什么缘故被派到这里,也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更不想知道你的背景。那些在这十方世界之中毫无用处,相信派你来的人已经告诫过你,在这小世界之中,所要做的就是活下去。”
“相信你也看到了,我们目前的处境并不好。想要让自己活下去,那就要听我的指挥,哪怕前面是一座刀山,是一片火海,我让你去,你就得去,去了可能活,可能死。但不去,我保证你肯定死。”
“我要的不是有自己思想的人,我要的是一个会服从命令的工具。这工具不好用了,我换一个便是。”
“别不服气,别以为自己是引气境的修士,就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就你那点修为,不说同等级的对手,便是我这军中许多不到引气境的士卒都可以拖着你一起死。”
简简单单的话语,平平常常的语气,这黑将军的霸道显露无余。
嬴蝉儿心里虽然稍微有一些不服气,自己引气境界的修士,杀那些不是修行者的军卒还不是犹如杀鸡一般。但那黑将军平平淡淡的话语反而让嬴蝉儿心里一紧,看这样子,只怕自己稍有还嘴,怕是这黑将军会直接出手,虽说不会要了自己性命,但那一拳砸来,自己这小身板还不得躺上十天半个月的。
“秦巴遵命,谨遵将军旨意。”嬴蝉儿表面共恭恭敬敬的回答。
“你初来乍到,还不懂这军中规矩。既然是那李大头带你来的,你去寻那李大头,先从一个巡逻兵做起吧,日后若立下功劳,本将在行提拔。”黑将军挥了挥手。
“遵命,卑职告退。”嬴蝉儿从那营帐初来,长长呼出一口气,心里那种压抑的感觉才缓解过来。真是恐怖的黑块头,也不知道这黑块头杀了多少人,才有这份让人不由得浑身精神绷紧的煞气。摇了摇头,去寻那李大头去了。
“妈了个巴子的,这十方界众多势力交错,好不容易才打下眼前这点地盘,有了立足之地,如今各方势力盘绕,还不知道如何渡过眼前难关。这关头不派个行军打仗的能手过来,却派来这么一个毛头小子给老子生气。也不知道那帮朝臣是干什么吃的,白白浪费一次珍贵的传送名额。”黑将军看着眼前这令人头大的沙盘,心底对秦国那帮只会动动嘴皮子和瞎捣乱的人十分愤怒,却不知道这位公子哥是秦王亲自派来的。
揉了揉有些发晕的脑袋,再次认真的看起沙盘来,不管如何,自己也要对手下将士负责,既然跟了自己,那就要带他们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