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苑峰闻言大怒,他感觉到一股火焰几乎冲到了自己的天灵盖!
他使劲咬咬牙,把这股怒火硬生生压下来。
“现在还不到时候。”他心里说道。他必须要克制。
要想一飞冲天,就要先学会俯下身子。这不是别人告诉他的,而是自己在修炼时悟出来的道理。
他是族长捡来的孤儿,虽然族长收他为义子,但是这种身份除了能保证他不会冻饿而死之外,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额外的好处。
北苑世家是个等级森严的家族,别说是义子,就是庶子,在家族里也会被打入另册!
在学习院,就不少各家的庶子,亲生骨肉又怎么样,照样与家族豢养的武士子女一块混迹西院。
他从小受的欺负太多了,这种欺负大多是来自东院那些趾高气扬的嫡支。
在受到欺负殴打的时候,他会哭、会恐惧。他好希望能够有人来保护他,
他好恨自己是个孤儿,他是多么渴望有个强壮的父亲站在身边给他无微不至的保护!
但是没有,陪伴他的只有伤痛。
时间长了,他渐渐明白了,这个世界除了自己,他没有人可以依靠。
他必须拥有强大的实力,才可以击碎所有的不公平。
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渴望强大!这是他拼命练功的动力。
而在他强大到可以蔑视一切不公平之前,他要学会隐忍!
只有隐忍,他才能有强大的机会。
如果不隐忍,而又没有保护自己的实力,他只会被当做害群之马被清除掉。这种事情以前不是没有过。
现在他也需要隐忍,在一鸣惊人之前,他不希望节外生枝。
北苑峰面无表情的望着他们,不说话,也不动。
那个姑娘瞧着他,睁大眼睛惊奇道:“咦?他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们?这个人是个傻子吗?”
说完掩着口咯咯的笑起来。
北苑玉冷笑道:“画妹妹,他不仅是个傻子,还是个杂种!”
姑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奇道:“杂种?什么杂种啊?”
忽然又想明白了,登时满脸羞红,娇嗔地用小拳头捶打北苑玉的胸膛:“玉哥哥,你好坏喔!跟人家说这样的话!看我不告诉世伯去!”
北苑峰听见他叫那姑娘画妹妹,心里就明白了,这个姑娘原来就是南宫世家派来观礼的贵客——族长南宫霸的女儿南宫如画!
他故意装作白痴的样子,痴痴的望着北苑玉,还特意颤巍巍用手指点着,口里喃喃道:“啊,原来杂种就是这样的啊。”说罢伸手摸摸鼻子,呵呵的笑了几声。
南宫如画闻听,小脸憋得通红,望了北苑玉一眼,再也忍不住跑到一边大笑起来。
北苑玉几乎要气疯了!他自重身份不肯在街上动手,而是回头喝道:“阿彪!把他给我赶走!”
阿彪大步过来,粗声粗气的喝道:“滚!滚!”伸手欲要推搡北苑峰。
北苑峰见他气势汹汹的过来,冷笑道:“怎么?你的伤好了?”
阿彪听了这话,吓了一大跳,赶紧后退一步,但是转身看见北苑玉阴冷的眼神,只好再度硬着头皮过来。
他不敢再去推北苑峰,而是大喝一声,挥起双拳打过来。
北苑峰根本就不要躲,如今只有两阶的阿彪在他面前几乎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他甚至都没有伤害阿彪的想法了。
他与阿彪并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只是恨其不争。
铁塔般的壮汉,不肯下力气练功,却要放弃尊严一味去讨好趾高气扬的北苑玉。
阿彪的手距离北苑峰的身体尚有一尺多远,就被一股看不见的气浪弹出去,摔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罡气护体?”
见到这种情景,北苑玉忽然眉头舒展起来,罡气护体是四阶初级的手段,也就是说,这半年北苑峰根本没有长进!
而自己却是四阶高级了,这半年他拼命用各种灵丹妙药来增进灵力,很快就能突破到五阶,他如此辛苦的增加实力,就是为了战胜北苑峰,只要除掉北苑峰,在北苑世家新生弟子中他根本就是所向无敌的。
北苑玉完全放下心来,他现在有充足的把握在擂台上击败北苑峰,现在根本就不需要和他计较。
他摆出一副宽容的样子,摆摆手道:“我不为难你,你走吧!”
北苑峰完全无视他的存在,从他身边大步走过去,伸手将刚才挑选的那把普通的青铜剑拿在手中。
身后传来南宫如画的声音:“玉哥哥,那个人不是白痴喔,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厉害?等几天,我会在擂台上挑他做对手,我会让你看看,什么叫厉害!哈哈哈!”放肆的笑声渐渐远去。
什么叫厉害?是啊,到那天,你就知道什么叫厉害了!
北苑峰忽然忍不住坏笑起来!
他从怀里掏出身上唯一的一吊铜钱,扔给兵器铺掌故,拿着青铜剑大步离开。
等回到西院,苏瓜和香凝早就在等他吃饭了。
香凝见他悠哉悠哉的样子,忍不住责怪道:“峰哥,人家都在拼命练功呢,你倒好,居然跑到街上闲逛。咱们西院的人,可都指望着你给大家争口气了!你可千万别输了!”
北苑峰笑道:“我就算是给人家打死,也不会认输的。”
香凝不等他说完就一把捂住他的嘴,嗔怪道:“不许胡说,其实就算是打输了也没什么,可你……你千万不能出事儿!”
苏瓜没心没肺的笑道:“放心,峰哥肯定没事的,万一不行,峰哥肯定会放弃的啦,峰哥大校比赛又不是没输过!”
香凝大怒:“苏胖子!闭上你的乌鸦嘴!”
苏瓜很不爽的犯嘴:“香凝姐,峰哥说死啊活的,你都只是捂着他的嘴不让他说,我只是说了一句输,你就说我是乌鸦嘴。”
香凝生气道:“你还说!”
苏瓜吐吐舌头跑了。
香凝又开始埋怨北苑峰,“峰哥,你也真是的,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还不赶紧去练功!”
北苑峰故作神秘的说道:“我这次比武大有把握,你根本不用着急。”
香凝奇道:“你怎么这么有把握?”
北苑峰从怀里掏出个纸盒,看看左右无人,这才打开纸盒从里面拿出一张黄纸符箓来,笑道:“这是我从禅心寺求来的符箓,能保佑我心想事成。”
香凝哭笑不得,北苑世家是修仙世家,画符炼符是看家本领,要是真有用的话,还用得着去寺院里找野和尚来买符箓?
不过,比武在即,香凝怕他分神,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摇头叹气的自顾自吃饭。
吃完饭,她收拾好碗筷,跟北苑峰说了一会儿话,就回家去了。
她的家就在宗府不远处,她的父亲老左就是北苑玉的贴身管家,所以能够在距离宗府最近的地段买下一处大宅子。
香凝回到家,老左正好也在家,她与父母打了招呼就想回房去。
老左却叫住她,故作关心的问道:“听说阿峰这次也要参加比赛,不知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香凝天真烂漫,并没有什么心计,见父亲问起,便忍不住埋怨起来,从北苑峰外出逛街说到到禅心寺求符箓,大大的吐了一番苦水。
老左听了,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等女儿回房休息后,他站起身来,对夫人说道:“今晚少爷那里还有点事情,我去看看,晚上不回来住了,你插好门睡吧。”说完出门向宗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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