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龙初正吃着早点,忽然一个丫鬟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老爷.....不......不好了“。
这时那丫鬟已经到了龙初的身前。
但却没有开口,因为她正不停的喘着粗气,看样子她刚才跑的挺急的。
龙初皱眉道“什么事情“。
他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要不然这丫鬟也不会是这样。
龙家的下人虽不多,但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要不是遇见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她又怎么会如此慌张。
丫鬟虽然还在喘着粗气,可龙初问话了她哪能不答,道“少......少......少爷......“
龙初一听少爷两字,忽然间便心绪不宁起来了,打断道“少爷怎么了。“
丫鬟咽了口口水,道“死......死了“。
龙初一听,却是平静了下来,说道“尸体呢?“
丫鬟颤声道“在他的房中“。
龙初虽然没有发怒,甚至还平静的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但那丫鬟却觉得这样的龙初更加的可怕。
暴风雨前的宁静或许就是这样。
龙初已经走了去,甚至他行走的步伐也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不对,有一点不一样,他现在每一步的距离似乎都是一样的,为什么会这样?
没人知道,他自己也不知道。
龙家虽财雄势大,但院子并不大。
不久,龙初便已看见了龙礼的房间,他终于放慢了脚步,很慢,很慢,他似乎并不想走到那里。
尽管他走的再慢也终究会走到的,他在门口停了下来,他的脸上依然平静,似乎里面的躺着的人与他毫无干系,他也毫不在乎。
可他若真的不再乎,刚才又怎么会突然放慢脚步?若不在乎他现在为什么会停下?
他是在乎的,没有哪个父母会不在乎自己儿女的生死,他只是不敢面对,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
如果你观察他观察的够仔细的话一定能注意到现在他的身体有些轻微的颤抖。
龙初还是走了进去。
他已经走到了床边,他的儿子就在床上躺着,似乎在跟他微笑打招呼。
龙礼的脸上确实带着笑意,只是那笑容早已僵住。
匕尖穿透喉咙,抵在线下巴处。床头一片血红,虽隔了一夜,但还是那样的红。
龙礼在床边坐了下来,喃喃道“很好,能这样毫无痛苦的死去,很好。“
他自然能看出那出手的人速度极快,龙礼还没感觉到疼痛时便已经断气。
一个人能这样死去或许也是不错的。
龙初嘴上虽说着很好,可他的心却在颤抖,他的双眼却有火焰在燃烧。
龙初的双眼慢慢的闭了起来,他似能看见那人出手时的情景,跟那离去的背影。
不久,龙家大厅坐满了带着兵器的江湖中人。
这些人都是附近一带的好手,把他们找来这里的人当然是龙初,能把人召集在龙家的当然只有龙初。
不过现在龙初却还没来。
一白面书生对着身旁那有些消瘦的中年人道““曾兄,你可知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让龙爷把这附近的好手都找了来。“
那人摇头道“我与诸位也是一样的疑惑呢。“
白面书生呵呵道“曾兄可是龙爷妻子的表兄,竟也不知?“
那人摇了摇头,却不再开口。
这人名叫曾为,是龙初妻子的表哥,剑术一流,但却极少在江湖中走动,认识他的人并不多,平常龙初召集人办事的时候他基本是不来的,今天是大年初一他反倒来了,实在有些怪。
在两人的一中年汉子埋怨道“这大年初一的也不让人在家好好休息休息。“
不过他的话吃口后,就已有些后悔,但既已出口也是无法。
许多人虽然都是跟这中年人一样的想法,但却没人出声符合,因为这话想想倒是可以,若说出来,万一让龙初听见,那可就......呵呵了,那头狂龙的脾气谁都知道的。
忽然苍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是谁想要好好的休息的,现在就可以休息“。
众人转眼看去。
只见是龙初大步走了进来,瞿老手紧随其后。
刚刚说话的那大汉暗暗叫苦,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
众人都沉默着。
瞿老虽说只是龙家的一个下人,但就连龙初都对其甚是尊重,惹了他就是得罪龙初,那后果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龙初走到大厅中忽然停了下来,平静道“人物宋应,将其斩杀者赏白银一百万两,通报其藏身处者赏白银十万。“
刚说完他又走了出去,他的声音很平静,但众人的心却并不平静,一百万两白银那可是极大的一笔数目,而且只要知道那宋应的藏身地点就有十万两可拿。
宋应,这个名字在座的人都听过,因为前些天他们就在寻找这个人,只是现在却从“找“改为“杀“了。
当时他们听说是那宋应刺伤了龙礼,但现在却不知是为什么。
他们现在真的很想知道原因。
但他们没有问,因为龙初是不需要跟他们交代的。
他们对龙初的并没有任何的怀疑,因为龙初说过的话从来都没有不兑现的。
龙初已经离去,瞿老对着众人道“今天找诸位来就是为了这事,现在诸位可以请了。“
众人一听纷纷离去。只有曾为留了下来。
瞿老这话其实就是在赶人离去,但众人却一点也没有不乐意。
那赏钱可是够他们挥霍的了,先一步离去得到的机会就大些,他们当然不会不乐意了。
曾为走到瞿老身旁小声问道“瞿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瞿老悲伤的道“少爷走了。“说着瞿老的眼中竟有些泪花,他没有子女,一直都把龙初当成自己孙子的,现在......
曾为叹了口气,朝着门外走去,不过出了龙府后,他的脸上竟有些笑意。
怎么他也是龙礼的表舅啊,龙礼死了,他怎么还会笑的?
酒馆里柳玉儿一个人
在那酒桌旁坐着,她那迷人的双眼直直的往门口看,她已经看了整整一上午了。
因为那里站着一个人,那人靠着房门,似在想些什么事情,忽而脸带微笑,忽而又面露悲伤。不过他的这些表情柳玉儿都是看不到的,因为这人是背对着她的。
看着一个人的背影看了一上午未免也太过无趣了吧?
但她却并不觉得,她虽没看见他的脸但似乎能感觉的到,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现在这酒馆里除了她就只有方正跟吴丰了,而方正却一大早的就出门了。
那门口的人只能是吴丰了。
忽然一个一身黑衣手持长剑的男子走了过来。
柳玉儿虽没见过这个人,也不知他是他谁,但她知道这是个很危险的人。
那人在门口忽然停了下来。
柳玉儿暗想“这人是来找吴丰的?“
吴丰叹息道“你又来了“。
那人说道“我又来了“。
吴丰道“他死了?“
宋应道“我是来喝酒的。“
这或许就是最好的回答,因为他只有在杀了人后,才会来这里喝酒。
吴丰微笑道“我现在忽然也很想喝一杯“。
听着两人的对话,柳玉儿是听得莫名其妙,不过却也没有开口询问。
此时,宋应已经在一张桌子边坐了下来,而吴丰也正好抱着两大坛子的酒朝他走来。
吴丰走到桌边将酒坛子放下,宋应立即伸手拉了过来,接着将酒盖揭开,抬起直接就往嘴里倒。
吴丰也照样喝了起来。
两人倒是把“食不言“这三个字理解很透彻。在喝酒的时候没有说过半句话。
柳玉儿只是静静的看着两人,她的心情并不好,因为她知道吴丰两人的心情也不好,只有心情不好的人才会这样子喝酒。
她不知从什么开始居然会因为吴丰的情绪而牵动她的情绪,或许是从吴丰救他的那一刻,又或许更早,突然她也很想大醉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