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琴静躺,琴弦跳转,琴声悠扬,香薰袅袅。
一曲谢君情,道出谢君意,无言胜有言。
曲毕音散,黑玫瑰缓缓起身,转过身来向颜辰盈盈一礼,“多谢公子为静怡赎身,静怡有一事想请求公子,还望公子答应。”
颜辰平淡道:“姑娘请讲。”
夏静怡幽幽道:“我知公子恩情,但恕静怡暂时无法追随公子左右,静怡恳请公子赐静怡自由之身,待静怡处理完私事后,自会追随公子,甘愿为公子为奴为婢。”说罢,竟是朝颜辰跪拜。
颜辰赶紧用元力轻柔地撑起夏静怡,“姑娘折煞颜辰了,颜辰为姑娘赎身,只求询问姑娘一事,并无他意。”
夏静怡愕然,满眸的难以置信,“公子...”
“林姑娘相信小子,这是姑娘的契约,现在交于姑娘。”颜辰从袖口拿出一纸文书放在夏静怡手上,赫然就是夏静怡的卖身契约。
夏静怡娇躯颤抖,看向颜辰清澈的双眸,眸子清亮,不含一丝杂质。玉手攥紧契约,夏静怡渐渐散去深藏在眸中的冰冷防备之意,眼神坚定地看着颜辰,“公子大恩,静怡无以为报,待静怡报得大仇,必会来寻公子。”
“哎,姑娘真的没必要这样。”颜辰扶额头疼,若是到时候夏静怡真的天天跟着自己,怎么跟龙诗雨解释她的存在啊。不过这夏静怡也是个倔强的主,只能慢慢劝她了。
颜辰整理了下思绪,道:“林姑娘,在下便直接切入主题了,请问林姑娘这把琴从何处得来?”
夏静怡娇躯一颤,“公子识得这琴吗?”
颜辰见夏静怡原本放松下的身体又带着些许警惕,解释道:“林姑娘,在下乃是应龙山脉之人,此次出山是为寻一故人,姑娘这把琴可能与我那故人有些联系。”
夏静怡沉默了一会,道:“可请公子将这间小楼暂时隔音?”
颜辰挥手划出一片隔音结界,“姑娘请说。”
夏静怡幽幽一叹:“妾身本是古夏国王女,奈何王国被奸臣篡权,父王与母后均被奸臣所害,妾身被一众忠臣冒死救出,却在逃亡的路途中被人追杀,一干叔伯死伤殆尽,就当妾身以为会魂丧奸臣之手时,一神秘人将我救出,把我安置在凤栖楼签下了这卖身契约,直到今天,遇见了公子...”言语凝噎,两行清泪落下,晶莹的泪珠向颜辰述说着悲伤的身世。
夏静怡哽咽了许久,歉意道:“妾身失态,让公子见笑了。”
颜辰摇头,“无妨。”
夏静怡平缓了一下激动的情绪,轻抚古琴,面露追忆之色,“这把古琴是我五岁时,父王送给我的,名为枯木龙吟,是我夏家家传之物,公子说此琴与公子故人有关,莫非公子的故人是我古夏国之人”
颜辰沉默了些许,将天龙残枪取出,“姑娘可曾识得这杆枪。”
夏静怡接过天龙枪,细细端详,最终摇摇头,道:“静怡七岁来到凤栖楼便再未出去过,刚刚认真回忆,静怡脑中并没有这杆枪的记忆。”
“公子这杆枪与我的古琴有何关联吗”夏静怡轻声询问道。
“实不相瞒,凰漓江上,姑娘一曲悲龙吟让我这枪有些感应,所以...”不过现在看来,从夏静怡身上的确找不到有关天龙枪的任何线索,就更别提通灵宝玉了,颜辰心中苦笑一声,却也并不后悔赎下夏静怡,他也没有太多妄想刚出世就能寻得父母线索。
“颜公子,”夏静怡见颜辰面露失落之色,心中一动,“静怡虽不知这天龙枪,但有人可能知道天龙枪与我这枯木龙吟琴有何联系。”
颜辰闻言,一喜,道:“夏姑娘请说。”
“公子大恩,赐妾身自由之身,妾身欲报家仇,所以要先去寻我父王曾经留下的一干旧臣,父王在世时,有淡泊名利之士隐居,却是我父王的知交好友,逃难时内侍将此秘密感知我,若是妾身能让这些叔伯出山,便能报家仇,重振古夏国。”
夏静怡冰冷的眼眸中止不住对逆臣的恨意,“公子放心,待妾身寻得叔伯后,便会询问公子之事,若有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公子。”说罢,从黑纱袖口中取出半块龙纹玉玦,轻柔抚摸,神色渐渐趋于温婉,“公子将此玉玦收下可做信物,此玉玦可千里传音,虽然传音所需时日稍长,但也不失一件宝物。”
颜辰也不矫情,郑重地接过玉玦,“姑娘此次出城可需与我同行,我见那任星河并非心胸宽广之辈,怕是会对姑娘不利。”
“公子为我与任星河结怨,妾身受之有愧,妾身自当听公子吩咐。”说着,夏静怡又是一拜。
这次颜辰倒是坦然接受没有拒绝,有些事,该受的还是该受着,不然别人还会以为你看不起他。
“既然如此,颜辰便先行告退了,姑娘且先修整几日,颜辰离开天封城时自会通知姑娘。”
夏静怡轻点螓首,待注视着颜辰离开后,不知道多久没有出现的笑颜悄悄地挂在了嘴角间...
“爽了?这么快?”
走出院后,秦婉玥上下打量了一番颜辰,揶揄道。
颜辰嘴角抽搐,这是什么话啊,什么叫爽了?什么叫这么快?小爷我还是处男好吧。
见颜辰红着脸,不说话,秦婉玥咯咯一笑,“小弟弟真是太可爱了,姐姐若不是刚刚认了你做干弟弟,姐姐真想吃了你。”
妖女,颜辰下意识的退了两步与秦婉玥保持距离,这妖女,穿刚刚那个大红裙不好么,非要穿这么圣洁的白裙,给人这么大的反差,不知道这样更会惹火吗。
颜辰深吸一口气,运转周天心法,将心中的火苗熄灭,故作冰冷道:“走吧,姐姐。”
秦婉玥望着颜辰的背影,神色玩味,红唇微微上扬,真是个有趣的小家伙,不过这刚刚认的干弟弟,可不能被任家那个小家伙给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