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人的灵魂是可以转世的,前世的记忆也会随之来到现世。难道每一段生命中对另一半的记忆,也会生生世世轮回不止?但前世的记忆被深埋心里,有的人一辈子都不会记起。
相传:但说一类中阴,是听过中阴的人最熟悉的,这是由此生的身体死亡到下一生的生命诞生的中间状态。六道内的任何众生,当他这一生结束,进入中阴状态,会在中阴阶段停留多长的时间,在中阴内会遇到什么样的经验,完全决定于他的业力。
死后的中阴,从死到意识进入另一个身体,是转世过程中相当重要的一部份。死后中阴开始于死亡的那一刻,结束于下个转世个体受孕之时。这段中阴,最长是四十九天。最短可能只是顷刻之间,但最长不超过四十九天。经典里清楚的说明这是对我们地球的人类而言。
所有心与身结合受孕后发展出的感觉、感受,及驱体,此刻全都回归到它们的来处。四肢首先感到冰冷,而后失去知觉。身体的中心还馀温犹存,所以焦点流向中心,在中脉之内,宇宙正面与负面的能量相遇,也就是红、白相遇。然后,我们说这个人的心识晕迷了,身与心变得全无知觉,这是最后专注的一刻。
死及死后的那个阶段,是我们的主观经验中巨大的变化,这是我们记不得自己过去曾发生了什么事的原因之一,死亡经验像是激烈的爆炸,顷刻间造成了我们的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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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儿。”醒来是母亲一张哭泣的脸:“你醒啦?”
“娘,我怎么了?”我记得,我刚才和馨儿分手。怎么这会儿会躺在床上?
娘没说话,哭着一张脸摸我的头。
“馨儿呢?”想到馨儿,我噌地坐起来。
“馨儿回家了。”母亲回答我,眼泪却滴在了我的头发上。
“娘,别哭了。虫儿不是好好的么?”
“虫儿,你听我说,你爹被付家扭送到官府了。”母亲坐下来,和我面对面。
“官府?是什么好耍之处么?”
“痴儿,你爹下了大牢了。”母亲见我并未明白,眼泪更是往下落,像珍珠一样,从脸庞滑到衣衫上然后融了进去,很快就湿了一大片。
我有点慌,不是我听懂了,是母亲如此的慌张和失措把我吓着了。我伸出双手,胡乱的在母亲脸上擦着:“娘,你别哭了。你带我去找爹吧。”
母亲怜爱的抓住我的手,又在她胸前双手合握攥着握的两只手,一下一下的轻轻晃着身子,然后摇摇头:“虫儿,你爹带信来,让我们母子暂时不要管他,先去避过此劫再说。”
“不!我要爹!娘,我要爹!”我大哭起来,挣脱了母亲压着的手。
“虫儿莫哭!”母亲突然严厉起来。
我从来没见母亲对我这般模样,愣住了。不等我再哭,母亲又说:“虫儿,我们要救你爹爹。可现在不使钱如何能救你爹爹?不管你听得懂听不懂。你起来,随我走。”
虽然我还是不懂父亲到底怎样了?也不明白为啥母亲不带我去找父亲。可母亲的最后一句话我听懂了。于是,我顺从的下床,由着母亲给我背上一个包袱,拉着我的手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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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跑?”屋外黑压压一群人,为首那人便是付义。他头绑白布冠,腰系孝麻绳,手里拎着一把跺肉的刀:“你们一家都是妖孽。害死了我爹。现在想跑?来不及了!”
说话间,他已经要扑上来,旁人拉着他,劝道:“少爷别和这般妖孽见识。等我等上前将他母子缉拿到官府,让官府判他一家一个烧死的罪。”
付义不依,像只猴子一样又蹦又跳,挥舞着那刀就要窜上来。我认识他手中的那把刀,是街坊王屠夫家的。他曾经拿来将我的手臂拉出些口子吓唬我。我也见过,王屠夫一刀割过去,一头比我爹还壮、比付义他爹还肥的肉猪就**倒地,两眼翻白,四肢抽搐而亡。
见他这样挥舞那刀,我心里知道让他打到砍到我,一定相当相当疼,还要出血,说不准我也会像那头肉猪一样**倒地,两眼翻白,四肢抽搐,太可怕了。
“哎呀妈呀,哎呀哎呀!”我惊得胡乱喊叫起来,哆哆嗦嗦的躲到母亲背后,双手使劲揪着母亲的腰带。
母亲的脸也是白的。她用双手护着我的头,拧过身子恳求着付义:“小公子息怒!并非为夫害死你父亲啊!也并非为夫不予相救;他一定竭尽全力想救你父亲的!可确实是为夫没有能力救得了啊。请你务必查明真相。更何况,更何况这与我孩儿不相干啊。”
付义听说,一脸狞笑:“嘿嘿!哼哼!不相干?不相干?别装出一幅可怜模样。白**一向妖言惑众,故弄玄虚,为害乡里,大家是被他蒙骗了;你,假装好人,巧言令色,只为迷惑众人眼睛,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两个妖孽不要以为为害乡里无人所知!上天明鉴,让你们生出这般痴儿遭上天报应!待我上前一刀了结了他的狗命,免得他以后助纣为虐。”
付义说完,猛地一挣,脱了那人的拉扯,举着跺肉刀,红着眼,凶神恶煞的向我扑过来。
“啊唷!”见付义凶悍,我吓得腿一软,双手紧紧抱头,放声号哭,鼻涕眼泪糊了我一身一脸:“妈妈救我!”
母亲蜷身蹲下,将我的身子藏在她的怀里:“虫儿莫怕!虫儿莫怕。虫儿……啊!”
母亲正在安慰我,突然身体一挺,发出极度压抑的痛苦呻吟。
我不知所措,不敢动弹。只觉得母亲的身体一颤一颤的抖动,痛苦的呻吟一直在我耳边响起。
四周先是一片寂静,然后突然有人高声喊道:“杀人啦!杀人啦!付公子你快跑!”
母亲整个身体压在我的身上,一股温暖的浓液从我的头顶流下来。我舔了舔舌头,是咸腥的味道。和王屠夫家肉猪死时身体里涌出的味道一样。
我心里莫名的恐慌起来。不顾对付义那把尖刀的惧怕,从母亲的怀中露出了头来。这一起来,母亲一下倒在了地上。地上暗红暗红的一片。母亲的身上、脸上、嘴里、眼角也全是血迹,母亲看着我,看我的眼神就和那肉猪垂死时候一模一样:“虫儿……快跑!”然后就像睡着了般再无声息。
血,遍地都是血。血红一片。我眼前一片模糊,脑子嗡嗡作响。这血,这血流成河,这血流成河像极我曾经熟悉的事物。那到底是什么?我到底在哪里?谁在捉弄我?
我头又如撕裂般剧痛起来。我双手抱头,用力扯着头发。我痛!直痛得遍地打滚,直痛得连声呻吟,直痛得眼前黢黑。
阿——素!
大——师——兄!
二——师兄!
红衣!
哪吒!
父!王!
一些人影如走马灯般在我眼前晃动。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我认识!我依稀认识!我在冥冥中认识!我不是傻子!我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阿素!大师兄!二师兄!嫦娥仙子!红衣仙子!哪吒兄弟!父王!
阿素大师兄二师兄嫦娥仙子红衣仙子哪吒兄弟父王……
我大喊一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