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龙乃神物,能够腾翔于云天。其神性以喜水、好飞、通天、善变、显灵、示威为括。其中的“好飞”和“通天”,乃“天龙”形成之定素。龙可掌控雷电、云雾、虹霓等天象;相传:龙可以“征瑞”,也可以“兆祸”。其根据自古却有。如导致西周灭亡的“龙鼋之怪”、造成古时三苗地区大乱的“日妖宵出,龙生于庙,犬哭于市”等等不尽。
相传:龙可上天入地,亦具备“善变”神性;而变,则显得“灵光”、“灵通”、“灵妙”、“灵验”和“荒诞”、“离奇”、“怪异”来。因此,龙又有了“灵异”的神性,成为古人心目中与麟、凤、龟齐名的“四灵”之一。
相传:龙为神族,天地孕化之物。位高者得道于天界佛土,位次居于海,再次为江、河、湖、潭、池、井。龙族浩瀚,族内皆为神灵,玉皇大帝下旨命其族不可汇聚。恐其相聚势力浩大动摇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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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龙举起剑。
那把剑叫镇海白鳞。父亲西海龙王的魂魄便蕴在其中。
这剑,却始终劈不下去,就那么高高悬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头上。泛着白光,腾着杀气。而此人身后,五百潭龙神正与天兵天将厮杀得剑影刀光,血肉横飞。却无奈,寡不敌众,五百潭龙神已惨死无数。
白龙看着苦苦寻来的最后数百名龙族兄弟正遭杀戮,心如刀绞,却面对横挡于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几次三番下不去手,心里不断涌现取经路上的日出日落,结伴而行。
白龙面前的,正是齐天大圣,孙悟空。而他脚下,却横着死不瞑目的三师兄沙悟净。
眼泪已经夺眶而出,白龙高举镇海白鳞,却又在担心自己刚刚那一剑刺得太重,伤了大师兄。猛地大喝一声:“孙悟空!”
孙悟空俯在白龙面前,听得大喝浑身一震,猛抬头,眼中腥红一片看不见瞳孔。白龙看着眼前的大师兄,就在刚刚,五百潭龙神有几十位都是惨死于金箍棒之下。可现在,剑虽高举却迟迟不能让他血债血偿。白龙仰天长啸一声,收了剑,纵身跃过孙悟空,直奔那五百潭龙神与天兵天将的一片杀戮而去。
身后却一声怪叫,金箍棒瞬间便冲着白龙的脑袋横扫过来。白龙竖剑抵挡,却也被震出三丈开外。孙悟空不等白龙站定,又一棒直奔白龙面门劈下来。白龙横剑而挡,这一棍势大力沉,把白龙压得单膝跪地。
身后惨叫不断,兵刃相碰火花四溅。白龙却不能回头望一下。孙悟空红着双眼,疵着凶牙不留一点余地。白龙举剑死撑,右手握着剑柄,另一只手却只能抵着剑刃。鲜血早已顺着手臂浸透了左手臂上的一大片白袍。
“大师兄!我是白龙!”白龙大吼着。握着剑刃的伤口被越压越深,几乎切断了手掌。
“白龙!你死吧!你受死吧!”齐天大圣双手握紧金箍棒,用尽了全身力气。
白龙看着大师兄,懊悔得肝胆俱裂,一切已无希望,为何还要苦苦挣扎?倒不如被大师兄一棒砸死,不留魂魄,烟消云散。
一刹那,白龙悲愤交加,脑海里一幕幕惨景不断闪现。
荒草丛生的广寒宫。
一片焦土的蟠桃园。
残垣断壁的天龙宫。
片瓦无存的四海龙宫和魂魄俱散的百万龙族。
乌云遮天,神圣交恶的天界。
孤魂悲鸣,全无秩序的阴间。
一片荒凉的人间和所剩无几的人间生灵百姓。
金箍棒越压越重,剑刃已经抵在头上,割破了额头,左手伤口已麻木没了知觉,额上鲜血流到眼角,顺颊而下,彷佛白龙哭出血泪一般。
这一切,难道皆因那天界尽头的唱吟轻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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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天龙宫
“龙兄,”敖五坤从房门外走进来,走到白龙身边,“玉帝下旨了,人间有旱灾情,召几个兄弟去降雨吧。”
白龙放下手中的绣巾,转头看了看敖五坤,低声吼了一句:“不去!”
“龙兄,这是玉皇大帝下给龙族的圣旨,不敢有违。”敖五坤往前走了一步,“去吧,素衣来信我会马上告诉你的。”
白龙摇头,看也未看敖五坤,只是问道:“老五,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五坤知道,想那素衣在仙宫中此时也是不得方便吧,龙兄别急,还是先应妥了玉皇大帝的圣旨吧,若耽搁了……”
“玉帝?玉帝已经把天界搞得神心涣散了!”白龙吼出声音,断了敖五坤为说完的话:“那风雨雷电四神终日无所事事,为何不派他们去?我龙族浩瀚,在人间都被举为至尊,怎么我龙族个个一身神力现在只是为人间降雨只用?”白龙动了气,拳头砸在桌案上,丝丝雾气腾起。
敖五坤把另一只手也按在白龙肩上,轻声道:“龙兄,不要动气,五坤知道你为何心烦,素衣怕是遇到什么耽搁了,肯定会来消息的,不是五坤说你,千年万年也修不成你一个心静如水,倒和齐天大圣越来越像了。”
白龙笑了,伸出手拍了拍敖五坤按在他肩上的手,说道:“若是你不提,我都快忘了我还有这么一个大师兄了,那二师兄,三师兄还有师父,也都是太多时日未见了啊。”白龙说着,自顾抬头感叹起来:“老五,你说,怎么当了神仙修了正果,却不自由了?往日朝夕相处的师兄弟,如今都不在走动,只怕那西天取经十万八千里路途上的情意也渐变淡了啊。”
“怎么会啊!”五坤忽的提了音量:“几百年前参加蟠桃盛宴的各路神仙醉酒后互接老底,甚至拳脚相加,你还记得那齐天大圣和天蓬还有你当时是何做派么?”
“呵呵,记得记得,”白龙大笑,盈笑中瞬间回忆起上次蟠桃盛宴的精彩场面,“当时们也是互接老底,百般诋毁,互接老底这个游戏还是那老猪,哦不,二师兄提起来的,没想到那些成仙甚久的诸位神圣那般小肚鸡肠,最后竟打起来了,我和大师兄二师兄却是推杯换盏,把酒言欢,边看边点评各路神仙哪个武功了得,法术高强呢。”
“所以,这取经路上艰难险苦你们同走一遭,其情意怎可和那些神仙酒肉朋友等同而论?”五坤一语道破。
白龙再笑,笑过怅然,叹气道:“现在倒真想回到那取经路上,哪怕再变身师父坐下跨骑,也比在这天界百般寂寥得好啊。”
说话间,白龙面前桌案上的绣巾忽发出浅光,白龙眼睛一亮,见绣巾上本是洁白无物,渐渐幻化出几个字来:素衣邀舞。
“看嘛看嘛,“五坤看了看绣巾,面露得意:“我就说素衣必然是耽搁了,这难得的相约之**怎么会忘嘛!”
白龙觉出面颊发烫,脸上却不自觉的笑出花来,推了一把敖五坤:“你料事如神行了吧?快快闪开啊!不然休怪我拳脚无眼!“敖五坤撇嘴:“龙兄,你现在这副嘴脸,好生的猥亵啊,这哪里是白龙,分明是色龙啊!
白龙举拳佯装要打,敖五坤躲时,白龙抓起桌案上的绣巾揣进怀里,纵身便出了房门。腾云欲走。
“龙兄龙兄!”敖五坤在身后大叫:“那人间降雨之事咋办?”
“你去擂鼓吧,”白龙一脸兴奋:“召集两三个兄弟,随便吐点,速战速决,回来我给他们摆宴!”边说边已经驾云远去。
“至于么,”敖五坤嘟囔道:“跟充了电似的。”
“小贼老五,我听得见!”远处传来白龙的叫喊,“等你恋爱的时候就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