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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裂隙被毁

似已被神圣力量加持的奥列格猛然转身,手指黑暗骑士,口中念道:“圣火!”,紧随声音,一团巨大的金黄色火焰飞了过去。

黑暗骑士见攻击将至,猛地一声呐喊,周边的空间仿佛都受到震动,无数的黑烟向前凝聚,骤然形成一面巨大的黑暗盾牌抵挡住了火焰的攻击。

奥列格看到自己在天使临身的状态下的神圣之火竟然被黑暗骑士抵挡,又立即抬起双手,意欲再次发动神术。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猛地自一侧跃起,跳上黑色战马,整个人手脚并用,将马上的黑暗骑士身体整个束缚住,并大喊:“快!毁了裂隙!”

奥列格看了一眼在剧烈奔跃的战马上与黑暗骑士贴身肉搏的伊万,不做停留,转身跑过去拾起神典,立即在口中念诵祷文,奥列格身体金光大盛,并向其手中神典缓缓流去。

可是流淌的光芒在神典前半尺处突然停止,奥列格更加急速的念诵祷文,但光芒非但不再前进,反而渐渐返回。

他焦急异常,英俊的五官扭曲,双目赤红,一滴滴鲜血自其双眼、鼻孔、嘴角流出,似乎竭尽所能的念诵祷文,希望完成引爆。

一旁贴身肉搏的伊万终于在战马的奔跃和黑暗骑士的巨力挣扎下被甩落地面,一把战刀随后将他自胸腹处钉入地面!

就在奥列格身上的血管已异常明显,仿佛随时都会爆裂的时候,他身上的金黄色光芒骤然脱体,随着一声不明的尖啸,冲天而起。

“为什么?!”奥列格大喊,仿佛在寻找无法完成引爆的答案,随后又一道五彩闪光自他左手所拿的玉简发出,瞬间将其包围,无比耀眼的光芒过后,奥列格连同玉简均消失不见,仅余神典跌落地面。

黑暗骑士大声狂笑,调转马头,转向伊万,猛地将其挑起。

刀尖冲上,将刀柄插入地下,意欲就这样了结了他的性命。

就在此时突然一道人影急速冲近,合身撞向黑暗骑士,将其掀翻马下,竟然是不知何时恢复了神智的海芙约特!

骑士透过头盔看了一眼伊万,不待黑暗骑士站起,翻身拾起神典,一边吟诵祷言一边急速冲向空间裂隙。

随着海芙约特的身影,一道残缺的黑影也紧随其后,竟然是那不知躲到何处的被伊万撕碎的恶灵残片,趁此机会冲了过去,瞬间便追至空间裂隙之下,将骑士抓到半空,抢夺其怀中的神典。

黑暗骑士愤怒的嚎叫,但脱离了战马的它似乎很难掌握平衡,支撑着几次站起都最终跌倒。

看到这一幕,伊万的脸上竟然似乎露出了讥笑。

下一刻,他紧咬牙关,双手抓紧刀刃,一声大吼,猛地将身体从战刀上拔出!

就在此时,海芙约特在半空骤然发力,连同恶灵破碎的身体一同滚入空间裂隙。

海芙约特冲入空间裂隙的同时便已开始激活神典,红色的书册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就在其想要进一步注入自身的力量以激发神典的时候,残缺的恶灵紧随而至,疯狂的与其撕扯。

恶灵似乎不敢直接触碰神典,只能紧紧抓住海芙约特身上的盔甲,前后扯动,希望能让神典脱手。

海芙约特完全不顾恶灵巨大地撕扯力量,任由身上的盔甲被撕扯的片片散落,雪白的内衬上出现道道血痕,依旧紧紧抱住神典,口中祷告不停。

恶灵疯狂的撕扯最终见效,战甲被整个撕成碎片,随着胸甲的脱落,骑士本来紧紧抱于胸前的神典也同时掉落。

但此刻神典已经完全激活,光芒骤然内敛,转瞬便要爆炸!

突然一只大手自骑士身后伸出,一把抓住神典,转手顺着裂隙将神典扔回本来的山洞,正是伊万。

伴随裂隙外一股耀眼的闪光和明显是黑暗骑士的惨嚎声,巨大的震动自外部传来,已扩张至十数米的裂隙骤然收缩。

伊万看到这一幕,待震动稍微平息,双手抱过海芙约特,转身欲从已经缩小至数米宽窄的裂隙跃出。

一声愤怒的嚎叫声传来,一个由漆黑烟雾组成的大手一把抓住骑士的头盔和伊万的双肩!

伊万转身看去,竟然是只有少半身体恶灵正疯狂的抓扯,欲死命的将二人拖住。

恶灵拉扯的力量异常巨大,之间它突然向后一斜,竟然是骑士的头盔被其抓脱,但另一只爪子仍然死死扣入伊万肩膀并未放开。

随着头盔脱落的一瞬,一头金黄的长发瀑布般露出,海芙约特受力量的影响,整个脸庞向上仰起。

在伊万的面前,一个少女面容显现,天空般蔚蓝的双眼,殷红的双唇,配上小巧的鼻子和斜飞入鬓的双眉在倍显秀美的同时透出淡淡的英气。

伊万异常惊讶,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怀抱中的仅着雪白衬衣的躯体是如此的丰润。

稍一错愕间,伊万便又被恶灵拉的向后急退,他看了一眼数米外的已经缩小为一米宽窄的空间裂隙,双臂发力,将海芙约特扔出。

随着女骑士消失在视野中,裂隙骤然紧缩,化为乌有!

山洞中,海芙约特斜靠着坐在地面,双眼痴痴的看着前方,那里本应该是空间裂隙的所在,现在已空无一物,过往的一切仿佛均不再真实......

十年前,海芙约特因为高贵的血统,被神殿的使者从众多贵族子弟中遴选而出,加入教会学院,那一年她八岁,回想那初次进入的学院教堂的穹顶,连色彩都已模糊。

五年前,她依靠优异的天赋,被学院推荐,成为预备骑士,加入见习骑士团,那一年她十三岁,回想自己第一次披上盔甲,望向手中的宝剑,画面似乎不再清晰。

一年前,她凭借异常的刻苦,经过见习骑士团的武技考验,以帝国第一名的成绩,直接跨过青铜级别成为白银骑士,那一年她十七岁,回想自己第一次跪在教宗的脚下,那位老人单手轻抚过自己额头,一切仿若梦境。

十天前,她接受神殿的委派,探查这处空间裂隙,因为距离大山不远便有一座数万人的城市,真理神教异常重视,特委派让她跟随奥列格一同前往,那个年轻人,一定蒙受真身的恩宠,一言一行均那样庄严,充满神性的光辉。

而如今呢,奥列格消失,所有并肩战斗的同伴均化作四溅的血肉碎片,就连那个男人,那个战神一样的男人,那个几次救下自己甚至都不知道姓名的男人都连同空间裂隙一同消失。

就在稍早以前,这里还是生死搏杀的战场,现如今,山洞已坍塌大半,周遭的一切都因为巨大的爆炸被撕的粉碎。地面、岩壁涂满血肉和盔甲、衣物的残片,只空余下一柄浸满鲜血的黑色战刀插在数米之外,那,是他的血吧,血仍未冷,他的人在何方?

异域中,最后关头将海芙约特扔出空间裂隙的伊万猛然感觉身上的拉扯之力消失,转身望去,残破成半边儿身子的恶灵已远远飞离。

伊万环顾四周,此时他正身处红色的天空之下的某个巨大的平台,恶灵在距离数十米开外用嘶哑声音说道:“既然来到了这里,就不要想活着离开,不要着急,稍等片刻吧!冥界大军马上就来!”

“卑微的人类,你竟然敢杀害如此多的恶魔,竟然敢破坏督军大人的征伐计划,竟然敢损毁我高贵的身体,你!我要撕碎你的肉身,将你的灵魂放在冥河的火焰中炙烤一万年!我要......”

伊万看了看已经有些竭斯底里,在那里不停嘶喊的恶灵,慢慢的坐下,不再理会。

伊万静下心神,仔细查看自己身体内外所受到的创伤,胸背部巨大的伤口正在被一股温和的力量快速修补,几次承受巨力而造成的内脏破损也已逐渐恢复。

围绕在受伤筋肉周围,来自不同恶魔的法力也正在化为一丝丝黑线,慢慢的被识海中那株植物吸收,逐渐成为其上的一缕黑色脉络。

直到这时伊万才注意到,每次成功击杀,在恶魔濒死的刹那,都会有或多或少、或强或若的来自恶魔的灵魂力量,被伊万识海中的那株“植物”吸纳。

如今那片叶子上的脉络已十分清晰,代表神圣的金黄色和代表冥界的黑色的脉络泾渭分明的分处叶片的两侧,周围间或其它颜色的纹路夹杂其间。

一直仿佛在聒噪的恶灵虽然身体残破,但异常狡猾的天性并未受到影响,他一边在不停表达愤恨,一边从未放松对伊万每一个动作的观察。

虽然伊万已经闭目坐在一旁许久,但谨慎的天性和对伊万独特手段的恐惧,令其始终不敢发动突袭。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连本来明亮的红色天空也渐渐转为暗红色,明显极度焦躁的恶灵早已停止喋喋不休,而是远远地围绕平台边缘来回飘荡,就在这时,似乎已进入沉睡般的伊万突然睁开眼睛。

“大军似乎不来了吧,那索性我们谈谈?”伊万霍的从地上站起,看向恶灵。

“你不要过来!”明显受到惊吓的恶灵发出尖叫。

“你似乎也无法离开这里,是吧?”伊万看着恶灵,问道。

“我只是在监视你,防备你逃跑......”恶灵明显有些心虚的说道。

“帮我回去,作为代价......我不杀你!”伊万表情十分认真的看着恶灵,说道。

“这怎么可能?!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放过你的......”恶灵越说声音越低,明显在作出权衡。

经过良久,在伊万感觉有些不耐的时候,恶灵突然仿佛作出巨大的决定,说道:“好吧,我们来说说......”

在后续恶灵明显有众多隐瞒的述说下,伊万还是了解了一些情况:处于冥界中某个被称为督军的存在仿佛在策划些什么,命令四级的博格尔和黑暗骑士带领三级的火焰恶魔、憎恶和恶灵,率领数百熔岩魔怪通过此处的传送门来到外面的世界,以作为先头部队,保卫裂隙的同时等待增援。但不知为什么,本应早已赶到的冥界大军并未出现。

出发之前几个恶魔均和督军通过某种秘法签署了灵魂契约,完成任务之后将可获得巨额奖励,后续部队的到来将破除契约,否则它们将无法返回冥界,永驻异空间,最多只能待在这个本来是空间裂隙位置的平台,如果违背,在冥界内踏出平台的一瞬间,契约会立即将其灵魂泯灭。

伊万还了解到有众多的空间裂隙存在于冥界、人界乃至各个异位面之中,只是一般的裂隙或者波动剧烈无法通过,或者能够承载的能力有限。普遍存在的都是较小的,只能稳定通过2,3级的能力者,像这个空间裂隙如此稳定且巨大十分罕见。

每一次伴随如此大的裂隙的出现的结果,不论是恶魔还是人类,亦或其它智慧生命,都必将全力加固、扩容,伴随而来的一般都是一个位面对另外位面的征伐乃至殖民。对于这部分内容,恶灵反倒似乎毫无隐瞒,尽量详细的向伊万讲述。

“那么现在,我们来重新商量一下条件吧。”恶灵在完成了讲述后,对伊万说道,只是仍然警惕的保持数十米的距离。

“什么条件?”伊万问道。

“我可以告诉你我所知道的距离最近的,可以返回你来的那个地方的空间裂隙,作为交换,说说你有什么办法让我离开这里吧!”

“难道不是告诉我位置,我不杀你吗?!”伊万看着恶灵,揶揄道。

“你即使杀死我也无法回去!我就算死也不会告诉你任何裂隙的位置!你在冥界寸步难行,无数恶魔正在前面等待吃尽你的血肉!”恶灵瞬间进入歇斯底里的状态,大吼道。

“你进入这里,是不是可以算作驻留在‘异’空间?”伊万想了想,拿出贴身的小箱子,对着恶灵说道。

“你竟然有空间法器!算,当然算‘异空间’!”恶灵明显兴奋地喊道。

“那就好,我们可以重新来谈谈条件。”伊万晃动着手中的小箱子,淡淡的说道。

“什么条件?”恶灵明显有些急切的问道。

“我带你离开,你带我去最近的返回的空间裂隙,条件是......你自此以后做我的仆从,我们来说说有关灵魂契约的事情吧。”伊万又冲恶灵晃了晃手中的小箱子后,说道。

恶灵的智慧在此刻明显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在反复衡量后,微微点了点头,表情似乎十分凝重的说道:“那你现在用一丝意识进入我的识海,我将开放灵魂,让你完全掌控并订立契约。”

“我不会......”伊万无奈的耸耸肩,说道。

“你也可以放开识海,让我的灵魂进入,一样的!”恶灵本来空洞的双眼瞬间闪现异彩,特意加重语气说道。

“好吧。”说完,伊万闭上双眼,冲着恶灵,仿佛等待其灵魂进入。

恶灵谨慎的观察了半天,悄悄靠近,突然黑烟构成的“脸”上狞笑一闪而过,猛地化作一道黑烟钻入伊万的头颅。

“哈哈哈!愚蠢的人类,我阿尔特?艾格的智慧岂是你能够比拟的!现在让我吞噬掉你的灵魂吧!”异常兴奋的恶灵,刚一进入伊万的识海就“大声”吼道!

“哦?”伊万玩味的仅仅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

“啊!怎么会这样!你在对我做什么?!”恶灵突然惨叫,只见此时它的黑色灵魂正被拉扯着,快速托向一株绿色的植物。

“求求您!伟大的主人,求您放过我,我将永世为您最卑微的奴仆!求您放过我吧!”已经有一小半灵魂被那株植物吞噬的恶灵凄惨的哀求道。

伊万神识到处,那株植物自然中断吞噬,自其扎根于伊万识海的那一刻起,仿佛已经是伊万灵魂的一部分,一切自然而然,如臂使指。

随后伊万在恶灵完全放弃抵抗的情况下,通过它的指导,很轻易的将“主仆契约,永不背叛,如若违逆,即刻泯灭,永生永世,主死仆亡!”的意识化作一道类似法则的光点,融入恶灵的灵魂并成为其一切行为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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