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叶凡,这个故事还要从我爷爷那辈讲起。
我爷爷名叫叶玉田,是陕西人,久年间四处兵荒马乱,各地军阀崛起,割据一方,大有群雄争霸之势。大小军阀之间争斗不断,这些压力全都压在了老百姓的身上,各地税收居高不下,土地无人种植也荒废了。
因战祸四起,那一阵子村子里闹了饥荒,草根树皮都被啃光了,实在没有活路了,有人就到战场上去拾荒,从死人身上拿东西去换粮食。
那时候我父亲还小,还不到十岁,也跟着村里人到战场上去拾荒,那日子简直揭不开锅了。眼看着能吃的东西越来越少了,不少人开始从战场上捡来尸体,那时候为了能填饱肚子已经没有人顾忌这些了。
那天晚上爷爷实在饿得不行,于是找到了奶奶张氏商量说:“眼看这娃儿要长大了,要是再没有得吃食恐怕熬不过这个冬天,前几天听隔壁村的老王头说他有路子,可以去当军阀换些银元来给孩子熬过冬天。”
张氏很不舍,说:“你这老汉怎么这么狠心,你走了我娘俩怎么办,家里没个汉子,这日子可怎么熬得过去。”
爷爷叶玉田叹了口气,拿起大烟枪猛的吸了一口后说:“你这娘皮怎么不懂事,我去军阀里能换银元来让你们娘俩熬过这个冬天。假使我不会来了,你就带着娃子跟着别人去,我也不怪你。”
“你胡说,你个没良心的,你想抛下我们娘俩。”张氏哭道。
叶玉田不语,轻敲了几下烟杆,这枯叶抽起来还真是有些辣眼睛,不知不觉了抹了几把泪水。
第二天叶玉田就离开了,隔天一大早回来过一次,身上带了五十个银元放在了自己的炉灶底下匆匆离开了。他也没有和张氏说话,心里想着这五十个银元足够他们娘俩熬过这个冬天了,等过了冬天地上的青草又长起来了,那时候等填饱肚子。
这五十个银元是从当地的军阀张海涛哪里拿来的,拿了银元之后在军队里生死由命,叶玉田硬着头皮就答应了。
叶玉田来到军阀之后才知道这当地的军阀张玉田根本不是在跟人打仗,而是在跟死人打仗,他带着军阀四处游走在穷山恶水之间,白天作息晚上动手,专门去淘死人的墓地拿钱去买枪药。
原来是个盗墓的军队,叶玉田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事实上军队盗墓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三国时期曹操就曾在军队安插了摸金校尉一衔。这摸金校尉是干什么的呢?就是专门下墓摸金,去跟死人借钱充当军饷。
后来在大山里军队遇到了一次大山崩,死的死,伤的伤,军队头领当场被崩塌的山体埋在底下,后来军队也就散了。
叶玉田和邻村的几个大汉算是命好的,侥幸的逃过了那一次山崩。
但是叶玉田回头这么一想,这些两年在军队里也不知道家里的妻儿怎么样了,总不能这样身无分文的回去吧?要是这样回去了那日子还不得跟以前的一样苦,索性几人商量了一下,找了一处古墓探一探,弄好带着妻儿远走高飞,再也不要过这样的苦日子了。
几人在死人堆里找来一些盗墓的工具这就出发了。
叶玉田人机灵,在军队里学了不少的风水玄学和盗墓的本事,几人来到一处山脉叶玉田就停住了。他点了一杆子烟叶狠嗦了一口望着眼前的山脉许久才开口说道:“这底下有好东西。”
“好东西。”几人凑了过来问道:“你说塞,到底要不要得。”
叶玉田许久未说话,他敲敲烟枪,添了一点烟叶说:“要不要得还是要试试看。”
几人一喜,听叶玉田这话心里也都有数,当即下了一铲子。
这铲子还没有拔出上来,这时候一阵血腥味先涌了上来,几人起了疑心,都变得畏首畏尾了,缓缓将洛阳铲从地底下抽了出来。
“这泥土是带血的。”有一人喊道,身子匡锵一声往后倒去。
“你个瓜娃子,喊啥子喊,边切。”一听那人大喊叶玉田就怒了,将他扯到了一边上前去看。
“这下面果然是个血尸。”叶玉田轻声道,着泥土上沾满了血,像是刚刚用鲜血泡过的一样,他捏了一点泥土放到鼻尖闻了起来,面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但凡遇见血尸这底下可能有好东西,也有可能是个粽子。”他说。
“那我们下不下切。”有人问,这个时候一阵阴风从背后吹来,众人觉得背脊一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这墓我们下不去,你们看哪里。”
这时身后又有人大喊,像是看到了极为可怕的东西,身体僵住了,下身湿了一大片。
“你个瓜娃子,喊啥子…”
叶玉田大怒,倒斗是一件极为甚重的事情,这瓜娃子怎么一惊一乍的,他正要大骂,此时也惊呆。
只时天色变了,乌云笼聚头顶,像是一块巨大的磨,阴风阵阵,天上出现了一双眼睛盯着几人看,这眼睛有灯笼那么大,散发出妖异的光芒,就这样盯着几人。
“要死咧,怎么会出现了样的怪事。”叶玉田顿感不妙,这血尸他见过蛮多,但是这一次遇到的难道是妖尸?
他顾不得多想,连滚带爬大喊道:“快跑…,是妖尸,快跑,等哈子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几人胆子都吓裂了,玩命的跑,一下子就跑散了,有人跌到山谷里没了人影。
那一场变故我爷爷一伙人里只有几个人逃了出来,三个月后爷爷回到了村子里得了一种怪病,全身长满了毛发,奇痒难耐。
更奇怪的是在他的身上长出了许多像是指甲盖一样的鳞片,是从肉里长出来的,浑身都是,他不久后就去世了。
他临死时躺在床上说他的尸体千万不能下葬,要挂在村头的一株老柳树上,说是那次盗墓犯了禁忌,受到了诅咒,有东西跟着他回到了村子。
那时候我父亲才十岁,半信半疑,最后按照爷爷的要求把他挂在了村头的老柳树上,当晚怪事就发生了。
有几团鬼火从四面八方而来,一股脑儿将爷爷的尸体点着了,第二天有人去看,发现那尸体已经变成了一具血尸,像是被人用刀子把皮给剥了一样,鲜血淋漓,之后就没有人再敢提起这事。
后来村子又闹了瘟疫,由于乡下医疗条件有限,死的死,哀鸿遍野,村子里也没几个人了,于是奶奶带着我父亲南下,去了江浙一带,整个村子从此就荒废掉了,再也没有人去过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