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寻梅骆王传
—引子
第四节
卷册一开,英雁两人俱是大惊失色:却原来卷册竟是人皮装订,上面密密麻麻的刺青小楷,乃是唐代白行简的《天地阴阳**大乐赋》,后面还有几幅春宫图……
骆英随父出入过青楼妓馆,对这些并不陌生,而随父征战,陪父刑勘人犯,自也认得出人皮。这卷册竟然把这大乐之事刺在人皮之上,饶是美人在怀,骆英也没了半点兴致。
骆雁虽然惊鄂,却也不怕,看了文字图画之后又是一阵大羞,“老爷,你‘批阅战报’罢,妾身服侍老爷乐呵乐呵。”轻轻滑到帅案下跪了,解开了骆英的白玉带……
骆英把手扶住剑把,低头看了一会儿,抬手继续翻阅“战报”。
卷册后面记述骆云几十年来的云雨**之事,一开始还是正常的男女房事,越往后残暴血腥之举越多。骆英不敢再看,却听夫人柔声求道:“老爷,夜深了,歇息罢?”骆英看看外面天还没黑,但也知她心意,笑道:“小娘们儿,着急了罢,老爷这就陪你入洞房。”起身抱起美人大步出了书房。
院子里,骆雁道:“我去给老爷拿大枪。”骆英道:“今晚老爷不玩儿‘胯下马,掌中枪’。咱们既做了夫妻,就该圆房了。小美人儿,老爷让你欲死欲仙。”骆雁有些不明所以,正待细问,骆英已经抱着她回了自己卧房。
炕上,骆英解尽骆雁衣服,一长番亲吻爱抚罢,柔声道:“雁儿,转过去,跪下,”骆雁大惊失色,“英儿,你,你要干啥?!”骆英道:“做夫妻啊。”骆雁急道:“做夫妻不是这样!咱们还是玩儿‘胯下马,掌中枪’罢,我去给你拿大枪来。”
骆英一把抱住,求道:“好雁儿,跪下罢,”骆雁却猛地一把推开他,“你干啥呀?!!!”骆英一点也没防备,一下仰面摔到了地上,摔了个结实,不由得勃然大怒,起身拿起炕上的宝剑,拔剑出鞘,一指骆雁,“贱人,你作死啊!跪下,跪下!”
宝剑寒光闪闪,剑尖儿微微晃动,几乎便挨上骆雁眉心。骆雁又怕又羞,“英儿,做夫妻真不是这样,”骆英大声喝令:“你给我住口,跪下,跪下!”骆雁再也忍不住眼泪,“是,老爷。”转过身跪下。骆英怒气不息,“贱人,夫为妻纲,竟敢推本帅,看本帅怎么教训你。”想起父帅卷册上那段儿,便把宝剑压上美人玉背,剑脊沿冰肌雪肤轻轻滑动,“贱人,再不好好儿服侍本帅,本帅一剑斩了你。”
……
云雨毕,骆英起身低头一看,“雁儿,你真不是黄花儿闺女啦?”骆雁早已泪流满面,“回老爷的话,前年贱妾跟二叔学骑马,一不小心—那具马鞍爹爹还留着呢,贱妾去给老爷拿来。”骆英道:“不用了。”言下颇有失望之意。
骆雁擦干眼泪,沉默片刻,起身穿衣下炕出了卧房。骆英也没在意,翻过身先睡了。
刚要睡着,骆雁端了盆热水进来,“老爷,洗洗脚罢。”过来跪在地下要给他洗脚。骆英一惊,“雁儿,快起来,我自己洗。”骆雁道:“还是贱妾服侍老爷。”骆英看看他,“雁姐姐,你干啥呀?”伸手要扶,骆雁急道:“不不,英儿,你是老爷了,贱妾服侍你是应该的。”骆英道:“我又不当官,不用你服侍。”骆雁道:“老爷是责怪贱妾服侍不周罢,贱妾给老爷赔罪。”骆英大是愕然,“雁姐姐,你怎么了?你起来,我自个儿洗。”骆雁道:“老爷不用贱妾洗脚,贱妾就长跪不起。”骆英知道她脾气,虽不明白她何以忽然如此,却还是顺着她的意把双脚伸下了炕沿。
洗完脚,骆英道:“雁儿,再玩儿会儿,”骆雁低眉道:“是,老爷。”解衣上炕跪伏好。骆英心里挺不乐意,却还是过去—
直到云雨毕,骆雁连动也没动一下,只是流眼泪。骆英更不高兴了,问起缘由,骆雁却什么也不说。骆英连番酣畅淋漓,也已身心俱疲,便先睡了。
夜里不知什么时辰,恍恍惚惚听见有人啼哭,骆英以为在做梦,便未加理会。
第二天,骆雁早早起来做早好饭,又来服侍老爷起床梳洗毕,小心翼翼的问:“老爷,还练剑么?贱妾去给老爷拿宝剑来。”骆英道:“不练了。雁姐姐,你到底怎么了?”骆雁道:“没怎么,服侍老爷是贱妾份内之事。”骆英道:“我不用你服侍!雁儿,别说我还没做官,就是做了,我也不给你当老爷。雁姐姐,咱们还跟以前一样,行不?”骆雁道:“不不,贱妾不配老爷如此疼爱。老爷,今晚你跟绡儿圆了房罢,让她做老爷的正室夫人。”骆英要待再说,骆雁道:“贱妾给老爷烫酒去。”躬身行了个礼,出了卧房。
饭桌上,骆雁也不与骆英同吃,跪在旁边更像从前帅府中的奴婢。骆英百般劝说也不济事,只好由她。
几天下来,骆雁彻底变了一个人,骆英无论软语相求,还是拔剑相吓,都无半分效用,便也不再劝。
经过骆雁细心照料,骆绡的病早好了,梳洗打扮之后果然是个绝色美人,而且眼看便满十四岁了,真如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一般。骆英每天面对她,再想想跟骆雁圆房之夜的遗憾,现在又变得行尸走肉一般,不免时不时对这位貌若天仙的小妹子心有所动。
自从骆绡病好,便搬离骆云卧房,到骆雁那间卧房去住,骆英则跟骆雁又搬了进去。这晚,骆雁服侍骆英行房毕睡下,骆英睡不着,悄悄起身穿衣下炕出了卧房。
骆雁卧房,炕上,骆绡已经睡着了,炕沿边火盆里的炭火发出微微亮光,映着她绝美的小脸儿。骆英轻轻坐上炕沿,看了好半天,终于忍不住轻轻掀开被子,把手伸向了她领口衣扣儿,眼看便要摸上,冷不防骆绡一把死死抓住他手腕,睁开一双杏眼怒目而视。
骆英大为惊骇,骆绡却立刻把手松开了,脸上的惊怒也一现即逝。既便如此,骆英也已知道这个小妹子并没有疯:‘她没疯!不仅没疯,方才一抓这份手劲儿,显然还练过功夫,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骇然多时,才问道:“绡儿,你是装疯的么?到底是为啥呀?”骆绡却只剩下一脸的呆傻之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