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云曦睡得迷迷糊糊的起床。
“怎么了?”沐正关心的问道。
“爸。哦,没什么。昨晚睡得比较晚。”云曦咬了一口烤面包。
沐正喝了一口牛奶,转念一想说:“今天晚上早点回家,带上江宇。”
云曦皱眉,想起昨晚被逼婚的情景,于是他紧张的问:“什么事?”
“让你和江宇来家里吃顿饭而已。”
“哦。”云曦这才放心。
“顺便介绍个人给你们两个认识。”沐正小心翼翼的说道。
“是谁啊?”
“爸爸一个多年挚友的儿子。”
“哦。”云曦没有多想,一口气喝下温热的牛奶便着急出门往医院赶去上班。
一大清早画室门口今天格外的热闹。
原来是子晨为了每周的清晨锻炼,一早就拿着羽毛球过来和工作人员举行小型的羽毛球比赛。
楚林欣然同意,并且还亲自从仓库里找来了简易的工具,在大家的努力下,建起了一个小型的羽毛球场,而地上的线则是用子晨经常用的颜料和笔描绘而成。
子晨的突发奇想,楚林无条件赞成。
现在正在比赛的是子晨和阿芳,子晨一局接着一局的连胜,激起了工作人员的胜负欲,子晨被大家视为共同的‘敌人’,轮番上阵和大言不惭说自己是羽毛球高手的子晨进行车轮大战。
楚林在一旁为各位选手准备着冰镇的矿泉水和半湿的毛巾,坐在一旁看着一场接着一场被汗水浸润衣服的他。
终于子晨还是输给了自身的体力,在车轮大战中败下阵来,除了子晨其他人,都高兴的手舞足蹈。
楚林急忙拿着一瓶冰镇的矿泉和递给他,帮他擦着一脸的汗水。
坐下来,子晨大口大口的喝着冰水,看他的样子丝毫没有一点将要过冬的气氛,反而像是大夏天的感觉。
“诶?今天少了一个人!”子晨扭头不怀好意的扭头侧脸看着楚林说。
“少了谁?”
“当然是那个人啊!”子晨没好气的回答,以为楚林在试探他。
“谁?”楚林依旧一头雾水。
“李正明!”
楚林听完,失落的低着头,没有说话。
“怎么了?你们吵架了?”子晨意识一种特殊的气氛,急忙问道。
楚林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转移话题问:“教授没说什么具体什么时候来中国么?”
子晨遥遥头,“没说。”
“教授他是不是希望你回美国,美国方面一直在往你的邮箱里发邮件。”
子晨叹着气,呆呆的看着前方。
“你回来是为了沐医生?”楚林开诚布公的问。
子晨撇了一眼楚林,没有否认。
“那你为什么不和她在一起?”楚林近乎怒吼着问道。
子晨皱眉,看着表情十分生气的楚林,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楚林做出这样的表情了。
第一次是他被打的时候,第二次是他差点丢掉学籍的时候,她总是替他担心。而他,就教给她第一个中国的成语: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楚林啊,你干嘛这么生气啊?”子晨痴痴的看着她,疑惑的问道。
“我为什么不能生气,我担心你啊!”楚林理所当然的回答。
子晨一惊,随后便站起身向楚林走去站在她面前,揉揉她的脑袋,微笑着低头看着楚林,而楚林第一次埋头不敢正眼看他。
身后车门合上的声音突然传来,子晨回头一看,从车门里下来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竟然是云曦的父亲沐正。
“是他?”
楚林疑惑的看向子晨,问:“哥,你认识?”
子晨无奈的点点头,回答道:“哦,认识,云曦的父亲。”
只见沐正西装笔挺的向子晨的方向走来,走到子晨的面前便停下脚步。
子晨皱了皱眉头,礼貌的向沐正打了声招呼。沐正向他点点头,申请开始激动着问道:“你是子晨?”
“伯父,你好。”子晨早就已经料到以沐正的社会地位总有一天会透过管道得到他的讯息,关于这一点他并不奇怪。
突然,沐正一把将子晨抱住,子晨被这从未想过的拥抱惊呆住,身体僵硬的一动不动站着。
于是,在楚林的招待下,沐正和子晨坐在画室的会客室的沙发上。
沐正握着子晨的手激动地说:“伯父从没想过你已经长这么大了,孩子啊,在美国过得好嘛?”
子晨默默的点点头,他很抱歉第一次见到这位伯父的时候没有向他承认自己就是安子晨。
“你父亲死后,本应该由我照顾你的,可惜你很快就出国了。”
子晨默不作声,他根本不知道沐正来此找他的意义何在。即使父亲死前与他是最好的朋友,而他作为父亲的儿子也只不过是小时候见过几次面而已。父亲忙于医院琐碎的事物,非常忙碌,长大后的他便一直住在学校里,而他专心痴迷于人体结构,比起父亲他更喜欢经常来学校看他的母亲。
“沐叔叔,你来究竟是为何?”子晨看向他,沐正此番前来不会是与他这个所谓的‘朋友儿子’相认这么简单。
“啊,没什么。子晨啊,今天晚上到伯父家里吃顿家常便饭吧。”
沐正看出了子晨想要拒绝的神色,便在他开口回绝前继续说道:“诶,子晨啊,不要拒绝伯父的一番好意。”
见沐正言辞决绝,子晨只好无奈的接受,点点头。
于是,子晨目送沐正离开。
傍晚,云曦和江宇早早的已经在家里等待着沐正所谓的‘客人’。
“爸,这人怎么还不来啊?”云曦调皮的拿着桌上的筷子夹了一口牛肉粒先吃起来。
“你这孩子。”沐正拍打云曦夹菜的手,“客人还没到呢。”
“叔叔,就让云曦吃吧,还多着呢。”江宇亲切的帮着云曦说话。
云曦揉着被打的生疼的手背,突然,‘叮咚——叮咚——’门铃响起。
“云曦啊,别吃了,去开门。”沐正一声令下。
“哦——”云曦心想,诶,为什么每次受伤的总是,便撅着嘴巴无可奈何的走去玄关处开门。
本想高高兴兴的开门给这位‘客人’留下个好印象,却不料屋门一打开,云曦瞬间失去笑容,站在她眼前的竟然是拿着一瓶红酒站在门口的安子晨。
“你?”云曦皱眉问道:“你就是今天的客人?”
子晨点点头,看了一眼客厅里正在忙碌着的江宇,想必今天又会是尴尬的一顿晚餐吧!
“怎么还不进来?”沐正大喊。
“哦,来了。”
子晨把红酒递给云曦,云曦帮他拿了拖鞋换上,一脚走进去来到客厅。江宇从厨房里出来,一只手端着已经盛满菜的盘子,看见熟悉的子晨,惊讶的用空着的手拍着子晨的肩膀说:“哇——Anson原来你今天就是沐叔叔口中的客人啊?”
子晨微笑着和江宇打着招呼,点点头。
回头再看见云曦时,发现她正尴尬的站在一边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
“这孩子,怎么傻站着,快去帮江宇忙啊!”
沐正起身走到子晨身边,一把握住他的肩膀,把他拉到餐桌前让他坐下,笑容可掬的对子晨说:“坐下,来者是客!稍等一会,我们就开饭!”
不知为何,在这个家里,只有子晨是客人,而他们才是所谓的家人吧,现在的自己为何在这个偌大的空间里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呢?
不一会儿,餐桌前摆满了可口的饭菜和子晨带来的红酒。
沐正开心的帮所有人倒着红酒,尤其是子晨,一边郑重其事的向云曦和江宇介绍说:“这位,想必我应该不用介绍了吧?”
江宇首先开口:“知道,Anson.chen!”
沐正摇摇头,笑着对江宇说:“不,江源,他还有另一个名字。”
子晨看了一眼坐在他正对面的云曦,云曦却回避了他的眼神,于是他也抿了一口红酒。
而沐正看见了此时两人眼神中的尴尬神情,便笑着继续说道:“安子晨,这个才是他真正的名字。”
江宇‘哦——’的点点头。
沐正继续说道:“他还是个海归医生。”
“诶?”江宇惊讶的差点没有纳纹高脚杯,险些散了一桌,慌张的收拾并看向子晨说:“真的?”
子晨无可奈何的点点头。
“可是……Anson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为什么不说呢?”江宇失笑的问着。
子晨长长的深吸一口气后说:“因为……”
“因为这是他的私事!”云曦突然插嘴替子晨回答。
云曦说完,餐桌上的三个人齐刷刷的看向她。江宇笑着问:“云曦啊,我在问安医生啊,你怎么替他回答了呢?”
“哎呦,别讨论这个了,吃菜吃菜。”
“叔叔,你之前说子晨是您挚友的儿子,真是?”
“恩,还有你父亲,我们三个是一起考入医学院的好友。”沐正点点头,回忆着过去的点滴。
“可是,子晨你父亲呢?”江宇微笑着问。
子晨放下手中的筷子,抿着嘴巴,看着一旁紧张的云曦手肘捅了一下江宇,给江宇使了一个眼色。
“怎么了?”江宇不解的问。
“车祸死了。”子晨咬着嘴唇,故作镇定的回答。
江宇这才深知自己问错了问题,便识趣的不再开口。
沐正扭头对着正吃着菜的安子晨提议道:“子晨啊,你做我的儿子吧!”
“爸!”云曦听到突然一下子着急了。
同样惊讶的还有一旁已经放下筷子的子晨,他根本没有想到沐正会对他做出这样的提议。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样的状况和请求?
沐正故意没有听云曦的话,继续对着沉默不语的子晨说:“这么些年,我没能替民国照顾你,我对不起他,做我的儿子吧子晨,这样云曦也有了弟弟可以照顾。”
子晨看了一眼正瞪大着眼睛紧张看着自己的云曦,扭头转向沐正,艰难的开口道:“伯父,这十年来我一个人已经习惯了。”
沐正听出来子晨是在小心翼翼的婉拒他,于是也便知趣的不再说话。反而云曦听了子晨方才的话后,莫名的为子晨伤感着,眼眶慢慢地变得湿润。
就这样结束了的‘家庭聚会’,江宇把子晨送回了家。
“今天突然提起你的伤心事,真是对不起啊。”江宇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子晨摇摇头,“没关系,是我从来都没说过我爸妈的事,不知者不为罪。”
“可是,我真没想到原来你是个医生!之前我还在你面前班门弄斧……真是想想就羞愧啊!改天,改天我们一定要探讨一下经验。”
“好啊!”
车窗外一排排飞速划过的梧桐树,路灯下一个个走过的行人,还有许多店铺外挂着‘休息中’的门牌。
这个城市每天都会上演一种特殊的孤独。
子晨刚走进宿舍门口,便发现静静坐在地上的一个人,仔细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李正明,身上带着酒精的味道,他喝酒了?
“正明?”子晨赶紧蹲下摇醒他,“你怎么睡在这里?你喝酒了?”
“啊,原来是安子晨你啊?”正明被子晨摇醒,迷糊的看着他,拿起身旁的酒瓶继续喝着。
子晨眉头一皱,听着他说话的口气就觉得不对,于是一把将酒瓶抢走,怒吼道:“你干什么?”
“给我,给我酒!”正明无理取闹着耍酒疯。
“别喝了”子晨将酒瓶‘扑通——’一声丢碎在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正明突然一把抢过钥匙,把钥匙丢在冰冷的黑暗里。
“你疯啦?”子晨正准备往正明丢钥匙的方向走去,却被正明抓住衣领,然后一拳打在子晨的脸上,倒在地上。
不巧的是,子晨倒地的地方正是方才自己砸碎酒瓶处,他的手臂被玻璃小碎片扎伤,鲜血斑驳。
“你——”子晨气急败坏的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抓住正明的衣领,握紧拳头已经做好一拳打下去的准备,最后冷静的头脑让子晨放弃了自己的拳头,只是好好的对正明说:“够了,你怎么回事啊?”
“你问我怎么回事?”正明突然痴笑着放声痛哭起来,凑近子晨说:“好,那我就告诉你,我打你根本没有理由因为你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大混蛋!”
“彭——彭——”正明又是一拳打在子晨脸上,接着是子晨的肚子。
忍无可忍的子晨终于爆发了,和正明扭打起来。
结果,两人都打的累了纷纷躺倒在石子地上,鼻青脸肿的样子胸口还喘着粗气。
子晨擦着嘴角的淤血问:“我再问你一遍,为什么?”
“她喜欢人是你……”躺倒在地的正明的泪水划过他的眼角,最后在他的耳朵里消失。
子晨扭头看着正明,一半昏暗一半明亮,眼角的泪痕是如此的清晰,子晨知道这个富家子李正明是真的动情了。
“从第一眼见她开始我就喜欢上她了。”正明哽咽着说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悄悄的用衣角拭去泪水。
“可是,也是从第一眼就知道我跨越不了她陪伴着你的十年。”正明用手搭在额头上,静静的想着她的眼眸,一阵失落。
“你知道为什么吗?”
子晨咬着牙没有开口。
“因为她的眼神自始至终从来没有离开过你。”
说完,两人陷入深深地沉默中,夜晚的风格外冷,可内心中的失望和孤独却比即将来到的冬天还要使人透彻心扉。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警笛声,声音越来越近。子晨和正明起身,见两个警察从警车上径直走向他们。
“接到报警,说这里聚众斗殴。有没有这回事?”
“诶?就我们两个人而已,怎么可能是聚众斗殴呢!”想着大事化了小事化无的子晨立刻解释道。
站在前面的警察端倪着两个人脸上受的伤,说:“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好人,半夜三更在外面逗留,必然是非奸即盗了,全部给我带回局里。”
还没等正明和子晨解释,两个人就被双双带回了警察局。
“刘老,怎么轮到你值班就是各种出动抓人啊,啊?”子晨和正明刚进警局,前台的额那个小伙子就站起身看了一眼他们两个,对着走在他们面前的中年男人说。
“去,别说废话!”
“姓名?年龄?职业?”
“李正明,28,检察官。”
“安子晨,28,医生。”
“什么!你们一个是检察官,一个是大医生。大晚上的打架,像不像话!”警察录着笔录,一边训诫着两人。
安子晨和李正明无奈的捂着鼻子看着眼前带他们回来的警察,他们已经吸了半天的二手烟。
子晨注意到他的键盘旁孤零零的躺着一包硬‘红双喜’。
待到在档案中输入‘安子晨’的名字时,竟然跳出一个过往的案宗,那个叼着香烟的警察惊讶的问子晨道:“你叫安子晨?”
子晨不解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正明,扭头问道:“怎么了?”
“你的父母是不是出车祸死的?你爸爸叫安民国,你的母亲叫闫欣茹?”
子晨咬着牙保持镇定的点点头。
“我可是一直在找你啊,你去哪里了?”
“我出国了。”安子晨不解的回答。
“啊,原来如此啊。那么,你现在还想为你父母的事情申诉吗?”
“申诉?什么意思?”
“你难道不知道,你的父母是因为刹车被人提前卸下才会发生事故然后死亡的吗?”
安子晨瞳孔放大,一旁的正明也惊讶的看着子晨。
突然,子晨站起身拍着桌子激动的说:“你说什么?”
“你……你不要激动。”
“怎么可能,当时事故的原因不是因为我父亲酒驾失控死亡的嘛?”
刘老镇定精神,说:“对,当时因为医生检测说你父亲体内酒精浓度过量,于是我们初步断定是因为醉驾致死。可是,交通部的同事查到你父亲当时出车祸的时候竟然没有丝毫擦刹车的痕迹,觉得事有蹊跷随后便查到了你父亲当时车祸的车上,结果发现原来你父亲的车子被人提前卸下了刹车,只是最让人疑惑的是,你父亲出事以后,他的车子突然消失不见了。我们怎么找也找不到,于是,这整件案子就这样变的不了了之,而你我们也一直联系不上。”
“怎么可能?这样的话,是谁要杀我父亲,就连我的母亲也不放过!”子晨握紧手中的拳头,激动着说道。
“虽然这起案子已经被判为醉驾,一直以来也是我负责的,这样被不合理的放着我实在也心有不安,所以如果申诉的话,也许我还能申请重新去调查这起案子。不过要快了,否则申诉期一过,也就回天无力了。”刘老对子晨建议。
而此时安子晨试图想起父亲生前的仇家,想要寻找蛛丝马迹。刘老见子晨并没有立刻回答他,于是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直到最后,两个人只是被刘老狠狠地训斥了一会后就被放出了警察局。
走出警察局,正明走在安子晨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
“正明啊,我……”子晨试图想要解释着什么,可是他此时的脑海里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父母被他杀的悲痛中,有心无力的他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安子晨,你听着。我不要你的退让和施舍,她能够守在你身边十年,那么我也可以就这样等在她身边十年,甚至二十年。”说完,正明转身就走。
子晨想要挽留着什么,只见正明停下脚步回头对他说:“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出你父母的真凶。”
看着正明远去的背影,子晨浅浅一笑便也离开。
才知道自己父母死亡的真正原因后,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为正直的父亲没有犯错而高兴,还是痛恨自己为什么当时出国而失去了为父亲翻案的机会。
一路上无言的走着的子晨,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突然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要不要出来聊一聊。”
公园的长板凳上,子晨一个人默默的坐在路灯下,低着头静静的等待着一个人。
“要不要喝一杯?”说话的人正是沐云曦。
子晨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她,云曦一眼便瞧见他脸上的伤,血迹还在脸上已经有了结痂,嘴角也有淤青,看来被打的不轻。
花美男变成了花猫。
而此时他的眼神中充满着难以抑制的忧伤,那空洞的感觉和十年前他在自己父母的墓地孤单的偷偷哭泣时一模一样。
她震惊,一下便读懂了他!
只是她才不见他几个小时,他便给他惹了一脸的伤。云曦急忙将两罐啤酒放在长凳上,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子晨的脸说:“坐着别动,等我一下。”
于是,奔跑着走开。不一会儿,她又拿着一袋子的东西迅速回来,还急促地喘着气。
原来是从公园附近的药店里买来了棉签,碘酒,酒精和邦迪。这是她第二次为他处理伤口了,为什么他总是要在她面前受伤。
“为什么总是受伤?”
子晨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看着他,就像她第一次帮他处理伤口时一样。
她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更加仔细的帮他处理伤口。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云曦小心翼翼的问着他。
子晨依旧没有回答,只是这次他简单的摇着头,他不想把他的悲伤分享个他人,更何况是她。
可是就算他没有回答云曦也已经猜到了一二,于是笑着最后在他的脸上轻轻的贴上有着可爱图案的邦迪。
处理完伤口后,她高兴的抓着子晨的下巴,像妈妈宠溺小孩一般轻轻晃动着他的脑袋,眼睛盯着他说道:“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打架哦?”
子晨再也没有忍住自己憋了很久的眼泪,于是他躲开云曦的手,因为紧闭的眼睛而流下的泪水,这一秒却悄悄地沾湿了那个女人本就轻盈的衣襟。
云曦温柔的将子晨的脑袋靠在自己的小肚子上,让他尽情的哭泣,抚摸着子晨的脑袋说:“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一个人哭泣。”
因为你的悲伤,我的心在为你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