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将轩辕墓背回中军大帐,却只见轩辕墓神色惊恐几近疯癫。于是李威下令封填了西边的地道,并将所有知情者派上战场攻打瓮城,不到两天全部战死。为了不让轩辕墓的反常状态被其余将领知晓,李威时时刻刻守在大帐外,任何将领来访都被他严辞呵退。
第三天,李威进大帐查看轩辕墓身体状况,忽见轩辕墓眼神已恢复正常,静静地一动不动。李威揖礼道:“将军!”
良久,轩辕墓轻轻瞟了一眼李威,又将目光放在书案上。脑海中满是古墓之中的景象。虽然已恢复了神志,但是恐惧依然萦绕心头挥之不去。所以对李威的谒见视而不见。
李威再拜问道:“将军在古墓中看到了什么?为何至今神志晃忽?”
轩辕墓木讷地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是我自己意志不坚而已。”
李威又拜了拜,迟疑片刻便退下去。
“且慢!”轩辕墓忽然惊声叫住,淡淡吩咐道:“这段时间军中诸事全权交于你督办。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入中军大帐。”
李威思索一下,拜道:“是将军。”
在古墓中,轩辕墓最后的清醒时刻,他记得那团红光冲向自己时,自己用尽全力阻挡,但是红光并没有与护体罡气碰撞,而是瞬间渗透过侵入自己的身体,然后自己就晕倒了。在醒来时依稀记得李威在呼唤自己。
轩辕墓盘坐入定,神识转到体内。既然红光侵入自己身体,那么它一定是那个鬼异声音的主人。它在自己体内一定藏于某处正伺机加害自己。于是轩辕墓的神识游遍全身仔细查找,但都未能找到蛛丝马迹。
鬼异的是轩辕墓竟然发现额头上的印记居然消失了。往常,只要内力经过额头就会隐隐作痛,但此刻,无论内力怎么在额头上游弋都激不起半点痛觉。难道它和印记同归于尽了?轩辕墓不禁想到。
可事实正如他所想的吗?至少在他本人窃喜片刻后就沮丧地否定了这一点。从那家伙的言语中,他更加怀疑是万年前轩辕黄帝击杀它时,被它反施加了这个印记,而这个印记又通过血脉一代代传承至今。想到此处轩辕墓毛骨悚然,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内力冲破第十重会触动印记,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刻幻听。
心脏在扑通扑通直跳,轩辕墓的手又开始颤动。他决定要去了解万年前被湮埋的那段历史,找到它真正的身份。既然远祖都能镇压它,为何自己就不可能呢?
夜里,轩辕墓悄悄出营往南飞,他要回逸阳找出所有关于上古洪荒的典集,说不定从书上可以找到蛛丝马迹。
逸阳城,丞相府中。苻芝芝气哼哼地找到苻奇,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把我嫁给那个废物?”双手插腰,上巴厥得老高。完全不怕这位权倾朝野的强臣。
苻奇坐在书案后微微笑着,问道:“又是孙渠告诉你的吧?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这不是给我找麻烦么。”
苻芝芝踏步走上去,跺得地板咚咚直响。双手往书案上一撑,叮咣一声险些将书案拍翻。怒目直刺苻奇,道:“我不管,反正我是不会嫁给一个废物的!要嫁你去找别人!”
苻奇也不生气,道:“废物?刘颖可不是你看到的那个只会酗酒的废物。他可是父亲见过最有权谋的皇帝。凌度雪儿他们哪一个对我不是忠心耿耿,可是刘颖一来,他们就叛变了。伴君如伴虎,刘颖见我稍稍撑权便唆使我的部下来暗杀我。为父将你嫁给他为是为了家族安宁。”
“哼!”苻芝芝反身一屁股坐在书案上,“反正我就是看不起那人!你废了他重新立一个皇帝不就行了?”
苻奇摇头道:“乖女儿,哪有那么容易?我要废了刘颖重新立皇帝,那个章普难道不会效仿吗?那样天下岂不更乱?”苻奇走到苻芝芝正面,握住她的臂膀恳求道:“为父求你了!为父听说你帮百姓们收拾了那些为虎作伥的侍卫。可见咱女儿也是心系天下百姓的。现在天下战乱民不聊生,你难道不能为苍生牺牲一下吗?”
看到父亲真诚的眼神,苻芝芝低头叹了一口气,眉头紧锁。为了天下苍生是父亲及部下时常挂在嘴边的普世价值,苻芝芝从小耳濡目染多少会在心中占有些份量。父亲把这么大的高帽子戴在自己头上,自己想不出怎么反驳。
“哼!”苻芝芝拍掉苻奇的双手,怨恨地瞪了一眼苻奇,气冲冲走了。在门口处回头生气道:“为了你那些东西你连女儿都出卖!”说完撒脚跑了。
房顶之上,王葛目睹了一切,“刘颖?都身为阶下楚囚了还艳福高照!老子怎么没有这运气?”王葛心道,手里摸了摸那块碎玉。然后纵身翻飞走了。
王葛穿梁越脊飞进皇宫,开始愉愉监视刘颖。这三料间谍难做啊!三方打探连休息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雪儿死后,刘颖眼神里总有一层忧伤。苦闷地坐在正殿。身前书案上摆着一张宣纸,上面画得是天香阁的梅花。这是他几天已来因对小莲与雪儿的思念而作。天香阁是他第一次平静地思念小莲的地方,也是第一次与雪儿相约的地方。那里的梅花是最让他心痛的寄托。
刚才刘颖从杨祈那里得知苻奇要将女儿嫁给他。虽说刘颖上次见到苻芝芝时就有所怀疑,但真得知后,更是百般心痛。
看着刘颖苦闷地发呆,王葛觉得没有监视必要,起身便走。但王葛大意,带动了一片瓦。
“谁!”刘颖听到房梁上的动静大喝问道。同时,转身而起拔出座下长剑,翻身腾起。一剑刺向房顶。
王葛大骇,翻身踏瓦跃至殿前,他真心效力于杨祈,而杨祈忠心于刘颖。王葛来到殿前是想对刘颖解释这一切。曾在安阳时王葛便见识过刘颖的实力,他可不想被刘误杀。那岂不死得太冤了。
刘颖听到屋顶脚步声,收剑冲出殿外。见到一个身影想也不想一剑刺去。他正想拿苻奇的人撒气。
王葛立刻跪下喊道:“陛下!饶命!”
刘颖下意识收剑,盯睛一看,惊讶问道:“是你!你不是太监吗?”
“……,”王葛竟无言以对,为什么你们都是这句话,讪讪道:“实不相瞒,在下是杨祈杨大人的间谍。”
刘颖恍然大悟,道:“哦!难怪以前老是在皇宫里看到你。说!你今天所为何来?”
王葛将与杨祈的计谋一一告诉刘颖。
刘颖不敢尽信,但又怕误杀自己人。道:“仅凭你一面之词,我要如何信你?”
王葛眼睛一转,想着证明自己的凭证,忽然想到怀中那块碎玉,道:“想必陛下从杨大人处得知所有关于苻奇的所有情报了吧?如果不是在下监视苻奇窃得情报,杨大人又从何知晓?”
刘颖一思索,扶起王葛道:“是我太谨小慎微了。见谅!”
王葛拜了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