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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月圆祭祀

天道分阴阳,万物有规律。

天地之间随着时间推移有四个变化,轮环往复,有智慧者命之为春、夏、秋、冬,而这一轮环往复则命之为一年。

一年之中,秋的中间时期,天上的月亮被认为是最圆的。而这也是许多种族的祭祀之日,比如灵明石猴一族。

元始洞,族长大人袁元的洞府,九大长老与族长环石桌而坐,明日便是灵明石猴一族的祭祀之日,诸多祭祀事宜还需协商。

而且难得族中长者聚齐,三长老袁雾,八长老袁黑子,九长老袁凡也外出归来,其中三长老袁雾身材魁梧,倒是难得的壮实;八长老袁黑子,人如其名,漆黑如碳;九长老袁凡,淡然如素,平凡如沙,不苟言笑,又不会给人一种难以靠近的感觉,看不出深浅。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灵明石猴一族的祭祀之日和人族的过年是相同的。族人团圆,祭祀天地,欢庆一年收获,展望未来。不过,灵明石猴一族今年的祭祀注定有了不同,一切都来自于那莫名其妙而来的第361只灵明石猴。

族长袁元前几天去灵孵室检查过,母石之中的灵明石猴已经形成胚胎,而且以肉眼的速度成长,甚至其诞生之日就在这几天了。袁元心中默念,时间快点过,挨过这个祭祀最好。因为作为灵明石猴一族,祭祀那是一件极其神圣而且威严的事情。灵明石猴一族存在于天地间也有数十万年之久,还从在祭祀之日没碰到过这种事情。可偏偏这次,莫名而来的第361只猴子,令人心中不安。

祭祀前,灵明石猴一族族人已尽皆归来,九大长老和族长大人议事之时已然确定母石之中胚胎乃是这灵明石猴一族周天三百六十之数之外的第三百六十一只灵明石猴。

月圆之夜,祭祀台前,灵明石猴族长袁元,傲然而立。三百六十只灵明石猴,三百六十个洞府,洞府呈由中心向四周辐射之状分布。共分四层,最中心处为族长大人袁元,九大长老的洞府围绕在其周围,然后是九九八十一座洞府在第三层,第四层则为剩下的二百六十九座洞府。

“点苍梧。”

三百六十个洞府门口都点起了明亮的火焰。这是灵明石猴一族祭祀的第一步——点苍梧。火焰是由从神兽凤凰一族换来的千年树龄的苍梧枝桠发出的,苍梧之于凤凰就如猴儿酒之于灵明石猴,是凤凰一族独产的修炼神木。

所以这千年苍梧都是灵明石猴一族用猴儿酒换来的。

虽然心痛,可是点苍梧毕竟是灵明石猴一族数十万年来不变的传承。

望着眼前的苍遒盘曲的枝桠上跳跃的橘黄色火焰,几乎所有灵明石猴都心痛着,这可是凤凰族神木,和猴儿酒媲美的修炼圣木,可惜礼不可废。他们也只能在心中咒骂凤凰一族的无耻——就那么尺许左右的千年梧桐就要换去一个缸猴儿酒,那体积根本不成比例。

“上道藏。”

族长声音再次响起。

三百六十个洞口瞬间摆满了各种祭祀之物。珍馐美酒自不在话下,更有罕见丹药,稀有器材,华美车盖,锦衣绸缎,金银财宝……要知道这些毛猴都是实力通天之辈,那宝物还能少了,可以说是应有尽有,任何一个拿出去都能和许多小型种族甚至中型种族相媲美,尤其是幻化人身的九大长老和族长大人,那祭品更是堆得跟小山似的,在苍梧之火的映耀下,愈发光彩夺目。还好灵明石猴一族老巢有遮蔽阵法,而且深处偏僻东南之地,即使有其他种群从外边经过,也不过是看到一处毒瘴弥漫之所,安全无忧。

在每一只灵明石猴的祭品之中,最为耀眼的显然不识别的,而是一本书籍模样的东西,上书金光闪闪四个大字“尚行道藏”——崇尚行动,行动至上的书籍。怪不得这些石猴一个个做事跟火烧屁股似的。

待三百六十只灵明石猴将其祭品全部拿出摆放好后,那本道藏就开始一张张翻过,而看其中所记载的多是这些灵明石猴自身所经历之事,所收获之果,所得到之教训,所期待之未来……囊括其一生,过去,现在,未来。当然未来也只是个模糊的展望,需要现在以及以后每一天的充实。

那些灵明石猴的人生尚行道藏自动翻完合十,却不收起来。

“起洪荒”

只见那一本本发着金色光亮的道藏冲天而起,打着旋儿往中心族长洞府的高空汇聚,最后竟然像液体一般融化,汇聚成一个金色的圆球,然后那金色的球体便如同一个源头,先是有一个金色流体垂直流向族长大人的苍梧之火,然后分成九股较大的金色流体流向就大长老,然后再分,直到以苍梧之火为节点,将三百六十座洞府或者说是三百六十之灵明石猴都联系在一起后,那团液体竟也没剩下多少,就那么高高挂在空中。

“洪荒起,祖灵现。”祭祀进行到第四步,原来那第三步“起洪荒”最终目的乃是为这第四步啊!

只见场中的金色液体在流转,族长的声音还在回荡,然后那些苍梧之木的火焰竟然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发疯了似的,疯长疯长,最后整个人天穹都被那苍梧之木标志性的橘黄色火焰充满。

“嘭”一声轻响。

杂乱的火焰变得有序,就好像有了领头人一样,开始有条不紊地组合汇聚塑形,然后一个火焰巨人就呈现在灵明石猴一族的天穹。

灵明石猴一族齐齐跪下,这就是祖灵,据说祖灵乃是第一只从母石之中诞生的石猴,最终陨落,乃是天道不容,但是祖灵的灵魂并没有消散,他除了分出一半神魂回归母石。另一半神魂竟是挣脱母石的拘吸,逃过天道追杀,最后竟是和天道相合,称为天道的一部分。而灵明石猴一族的神魂在母石的滋养下一般是不死不灭的,只不过生的灵明石猴是无法见到那些神魂的。

是以,灵明石猴一族祭祀便成为了灵明石猴一族最重要的日子。因为此等祭祀之法就是召唤母石之中神魂的唯一途径。而那些神魂被召唤出来,会凭借他们生前的丰富经验,精湛的神术等等来教诲在世的灵明石猴,有时灵明石猴一族在任族长和长老都难以决断的问题,也会得到哪些神魂的指点。

族长袁元将第三百六十一只灵明石猴的事情拖到祭祀之时,也有此意。可是九大长老甚至是族长袁元都没想到过这次召唤出来的神魂竟然是第一代的石猴,那可真算得上是灵明石猴一族的最老的祖先了。

场面一时有些平静,场中的灵明石猴都急着开口,却又等着其他人第一个开口,第一代的灵明石猴神威如斯。

“哇哇”一声声婴儿啼哭,像是催命符,又像是愤怒的催化剂,在场的所有灵明石猴都是脸色剧变,刚从外边回来或者一直沉迷修炼的人或许还不知情,但是族长袁元还有九大长老怎会不知。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怕神魔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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