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势流水,无情影空。
再一次夕阳如血的傍晚,平坦的道路直延向远处的深山之中,忽见一脸上刻尽悲伤的少年静静地站在路边,双目遥望着那如血般的夕阳,任由身后车水马龙,行人匆匆。
不知不觉间,少年已跪在地面之上,脸上的悲伤更是凝重,俩行清泪任流,口中不知呢喃些什么。
究竟是大道的血腥,还是世界的残酷!我只想保护好自己爱的人,简单的生活着。
随着夕阳的落幕,道路上的人们都不由加快了速度,心中可能知道已经无法到达目的地,但还是做出最后一丝挣扎。
“站住!”森林远处响起一声爆喝,惊起林间一片飞鸟。
正当人们诧异这突然响起的声音时,密林间闪出一道身影,紧随而出的却是只银白色的箭矢,细看之下,银白色的箭头之中闪烁着点点电光。
但最终那道身影还是慢了一步,银白色箭矢直插脊椎骨之上。
见此情形,周围的人们不由纷纷闪开,有人驻步围观,有人急忙间走开。而那悲伤少年缓缓站了起来,转身看向那已中箭的青年,手中不由紧握住腰间的武器,眼睛死盯着那银白色的箭矢,仿佛要寻找什么痕迹似的。
就在那道身影中箭之后,三名中年男子紧接着从密林间跟出。三名中年男子身穿一身枯黄色的衣袍,胸口处绣有一柄竖着的红色的小剑和一只银白色的箭矢,那箭矢的箭头正好抵在剑口之上。
看到三人胸口上这标记,人们都不由后退三步,以免发生不测。
这标记可是在大陆上称霸一方的兵家,而兵家可是传承了两千多年的超级大势力,可是说是大陆势力金字塔的顶端。
看到人们这般表现,站在中间的那人脸上不由露出满意的笑容,一步站了出来,趾高气昂地说道:“其实你们也看到,我们可是兵家的人,要知道兵家的宗主可是我句中南的表弟,而我身后的那俩位更是兵家刑堂的堂主。而那具尸体便是背叛我们兵家的下场。”
身后的两人看着这句中南高傲的自报家门,不免有些不满,却并未阻止。当人们知道这三人的身份时,不由地敬畏起来,但是却从心底嘲笑那傲慢自大的句中南,不过并未敢表露出来。
此时那盯着中箭青年的悲伤少年仿佛明白了什么,身子不由后退了些许。
句中南在说话间走向他口中所说的尸体,一脚踏在其头颅之上,向着周围的人们说道:“这就是背叛我们兵家的下场!”说话间还不忘用力地蹭了几下鞋底,随后看向那俩位堂主,说道:“虽说此人已死,但就算是尸体也不会放过他的。你们带回去吧!”
俩位身为刑堂堂主要不是长老吩咐根本不会受命于这句中南,而这句中南竟然在一路的追击中不断命令他们,而如今还叫他们来扛尸体,这就有点忍不可忍了!
虽说此时俩人满腔怒火,差点忍不住将句中南斩于此,但俩人最终还是忍住了缓缓来到尸体旁,准备将其抬起。
boom!boom!boom!连续一串爆炸声响起,其中还伴随着数声兽吼声,俩堂主周围充斥着大量的水汽。
水汽弹出一道身影,闪电般射向句中南,紧接着只听到句中南的惨叫声。
话虽如此,但这一切却是在瞬间完成的,等人们反应过来之时,只有听到句中南的惨叫声。定眼看去,此时句中南已经被卸掉四肢,血流不止。口中不断求饶道:“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熊应龙大哥,你就饶了吧。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陷害你们师徒的。”
而且句中南的丹田处还插着一柄血红色的长剑,仔细看才发现,血红色长剑竟然被卡住了只有剑尖刺进了板甲。顺着长剑看去,只见一披头散发浑身污血的男子,而后背上还插着那银白色的箭矢,这应该就是被句中南称作大哥的熊应龙。
熊应龙完全不理会句中南的求饶,抽出血红色长剑横在自己身前,元气激荡,熊应龙身体干瘪了些许,随后体表爆出一层血雾渐渐融入血红色长剑之中,双手握着血红色长剑大喝一声,长剑怒斩而下,瞬间粉碎了句中南体表上层层光幕,最终将句中南分尸两半。
大道旁的山谷间不断回荡着那句中南的惨叫声,而后熊应龙也后仰倒下,银白色箭矢瞬间穿透身体。等待水汽散去,俩位刑堂堂主浑身黑灰色,眉心处还不时流出腥臭味的黑血,这显然是身中剧毒而死的。
这来也匆匆,散也匆匆。
悲伤少年看着路边的那四具尸体,喃喃道:“实力啊!没有实力连同归于尽都做不到,才落下如今这副再也无法修炼的惨状。果真是大道无情!”
在这简单的世界里,实力决定着一切,没有实力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何谈保护他人。
此时,太阳已渐渐沉入山中,晚霞铺满了半边天。
少年望着夕阳点点隐入大地之中,在夕阳只剩下余晖的尾巴之时,少年挥刀直插入土地中,直接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站起来后看了眼满身血污的熊应龙的尸体,“谅你也是悲惨之人,还是入土为安吧!”悲伤少年看着满身血污的熊应龙。尸体暴露荒野,要是没有人来收尸的话,那只有成为了大自然的养料。
不过以句中南他们的身份,应该不会像常人一般成为大自然的养分。
处理完这一切之后,少年继续走在道路之上,仿佛黑夜并不会阻挡他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走向黑暗之中,黑暗中仿佛残留的未讲完的回忆。
我夜凌枭,在一样的黄昏之下,几乎失去整个世界!
少年消失在黑夜之中,只留下点点时空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