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灵娃依旧早早的到隔壁练功。把一切给那三人准备好后,自己就练开了。心想,你们都不管我,就这一招练两月,还没完没了,其实我每天不用过来,就在我院里也可以练。真想不过来了,伺候你们,还天天看你们脸色!
过了一会儿,三个人出来,那三师傅走上前,打断他说道,
“我看你也练了两三月了,功力也不见长,跟之前差不多。知道为什么吗?”
灵娃纳闷,心想,我正寻思你们都不管我,这突然就来指教了,难道你们真的会察言观色,善解人意?
于是笑道,“不知道,望师傅指点!”
“还不是因为你悟性太差啊?之前叫你好好省悟,你不听?这不悟就来练,要走很多弯路,费很大劲的,事倍功半啊?”
灵娃哦一声,心想,你们不会又想叫我看院门吧?
“依我看,你还是需要好好悟一下才行,不然,你这练十年都打不倒这棵树桩!树桩都是生长的,又不是埋下去的,你看看,边上都发新芽了!”
“哦,这样啊,还是去院门口省悟吗?”灵娃试着问他。
“也不一定在院门啊,可以回到你院里,在你房间里悟也行啊!老是蹲在院门,别人还以为我们欺负你,万一洛帅知道,也不好!这样吧,以后你隔天过来练一次,其他时间就在你院里悟道,我们在这边练,只要功力达到,时机成熟,我们之间就会有悟性相通,理论再实际,这样才是练功之道!”
灵娃哦一声,心想,我也巴不得回去自己练,我也不想天天看你们脸色,只要不懂问你们,能说真话就行!
“那我现在就回去吧!”
“唉,不用那么急,从明天开始,明天你就不用过来了!后天再过来,懂吗?”
灵娃又是哦了一声,也没多的话,觉得和他们天生有仇一样,没法沟通。然后又挥拳继续猛打起来。
次日灵娃真的没到隔壁了,一个人在房间里试着,想“悟”一下,但坐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脑子里始终怀疑对方不怀好意,在骗自己?想我悟个屁啊,怎么悟啊?又没说个一,二,三,老子一闭上眼就想睡觉,要不然就是满脑子的洛帅,三公子,巨灵兽,还有万来镇——
一个人索性到院里,对准院里大树挥拳开打,只有动起来,脑子才不糊思乱想!
正练的上劲,忽然院门吱喀一声开了,一开始吓了他一跳,以为是隔壁三人跑过来指责他,叫你别练,你还练?说他不听话,一意孤行?
然而抬头一看原来是舍二管家?与往常不同的是,他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丫头——
灵娃心里一下想起那天老头说的话,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忙停下来,心里嘣嘣直跳走上前,
“来,来,来,老夫我好不容易帮你申请一个小姑娘,你以后可不准欺负人家哦!”
灵娃穿件黑布背心,擦擦额头的汗,看小姑娘年约十四五岁,身穿红绿色绣花大袄,小模样娇羞可爱,婷婷玉立,一脸绯红,他自己也是脸红脖子粗,连忙摆手说道,
“舍大爷,不用,不用,我真的不用啊!你还是把她带走吧!”
“嘿,你这小子,不识抬举啊!我跟老爷说了好久了,他才同意,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小丫头,你可不能赶人家走啊?”
“这,这,我,我——我是真的不需要啊!”
“不需要?走,走,走,看看你房间就知道了!是不是跟狗窝一样?衣服穿了,不烂就不洗是不是?哎呀,这是大帅府啊,你小子每天去吃饭,为什么一个人蹲一个地方知道为啥吗?臭啊,别人都嫌你臭啊——你自己不觉得?”
灵娃一听,更是羞的语无伦次,结结巴巴,旁边小姑娘也害羞的把脸转向一边。
“告诉你啊,小姑娘每天帮你整理房间,督促你换洗衣服,忙完人家就回前府忙别的去了,你可不准欺负人家哦?”
“我,我,我本就是一粗人嘛!”灵娃半天吐出一句来。
“粗人?那进了这里面就不能再粗,要变细人!”
老头说着就把丫头往房间里带,边走边对两人说道,
“你们认识一下吧?丫头你就辛苦了,回头有什么事,直接找我!”
“嗯,大爷!”丫头娇羞的答应道,然后停住步子,又两手放左胯上,低声对灵娃说道,“奴婢名**兰!见过公子!”
灵娃可是第一次见女人给自己行礼啊,如临大驾,不知如何回礼?只是哦,哦的点头,随口慌乱的说道,
“我叫灵娃,不叫公子!我,我——不懂礼数,见笑,见笑了!”
春兰没说话,看他那紧张的样子,心里就是想笑。
到了房间里,果然象进了一个垃圾间,满地灰尘,纸屑,连外面的枯草,树叶也带进来,一股股霉臭,汗骚味迷漫整间屋子!
“咦,真是臭男人,臭男人哦!是得有个女人才行啊!”
管家一边掩鼻一边说道,
“好了,春兰姑娘,他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下次再来,希望这里改头换面,空气好一点哦!”
春兰在旁边又嗯了一声。灵娃则摸着脑袋,尴尬的说道,
“我,我,我习惯了,习惯了——”
“好了,你家伙就别多嘴了,以后生活方面听人家小姑娘安排,人家可是见过世面的姑娘啊!跟着学一点吧,长点见识也好啊!”
管家指着他正经说道。
也不管灵娃同不同意,就给春兰吩咐了任务,然后自己甩袖躬背走了。
只留两个年轻人在房间里,气氛更是紧张,灵娃只感觉手脚没地方放,两手抱起又放下,放下又抱起,好象自己每动一下,每走一步都难看的要命,心想,我还是出去吧,但又不忍心看一个小姑娘在自己房间里折腾!
而春兰倒显得略微大方,没看灵娃一眼就开始收拾地上的破衣服,乱桌椅,搞了一会儿,皱了下眉头,象想起什么似的,对灵娃说道,
“公子,请容奴婢回前府领些扫把,箥箕过来?”
灵娃一听,忙哦,哦答应,心想,你快走,快走,总得让人透口气啊?
见春兰转身走出房门,自己也跟着来到院里。坐在大树下的石墩上,心里开始乱七八糟,心想,以后我的起居生活要受这个小姑娘监视了,俺还象个男人么?这一天,两天还可以,要是一月两月都这样,天天让人难堪,无地自容,如何受得了?
不一会儿,春兰拿着扫把,箥箕兴冲冲的走进院里,也没多话对他说,径直进到房间里,继续整理。
灵娃有点坐不住了,哪里还有心思练功哦,他又鼓起勇气走进房间,对正在扫地的春兰,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你,还是回去吧!我,我——我真的不需要你帮我——”
“这是舍大爷吩咐的,奴家不敢!”
“哎呀,你,你——回去吧,就说是我——我让你回去的!”
春兰还是摇摇头,继续忙。灵娃有点拿她没办法,说不能,骂不能,打,更不能,
“这些小事情,我可以自己搞的,好坏就我自己住,防碍不了别人——你,你——真的回去吧——”
听着灵娃象在求她一样,牛高马大的壮小伙子,可怜巴巴的,春兰先前还有点怯场,现在反倒心里平静,故作平静的说,
“老爷说了,大男儿志在疆场,保家卫国,建立功勋,哪里能做妇人活计?公子你还是忙你的去吧!”
“哎,你就别这样公子,公子叫了?我,我——纯粹一流浪儿,哪儿是什么公子啊?听着怪别扭的,你叫我灵娃嘛,或者叫娃儿,也可以!”
春兰一听又想笑,用力忍住,轻轻说一句,
“奴家习惯这样叫人!”
“还奴家呢?我可承受不起哦!我也是奴家,我们平等的,在我面前就不要这样叫自己了吧?要不,你叫我灵哥吧?我比你大——行吗?”
春兰沉默了一下,嗯了一声,心想这家伙还真有意思!别人都在想办法抬高自己,而他却在想办法贬低自己?
“嘿,叫你休息,你还不愿意?”说了几句话,灵娃发现自己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又说道,
“那这样吧,实在要过来帮忙,那以后就每七天过来一次,如何?”
“这,这——”春兰有点为难,“大爷说每天都要过来整理——”
“别听他们的,那是折磨人!七天一次够了,听我的没错!”
“为何要七天?哥,你嫌奴家做不好吗?”
“嘿,你哪里话?这又不是我家,我也是做客的,不想这样麻烦你呀!”
“既是做客的,你还在乎大爷怎么安排?你不要为难我好吗?”
“啊,这叫为难你呀?哎,好,好,好!随你吧!随你——”
见春兰一脸难堪,灵娃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只得摆摆手说道,
“有需要我帮忙的,叫我一声啊?我就在外面!”
说完,转身又走到树下,心想,还没见过这么听话的女人,象只绵羊一样。看她年龄不大,经历倒不少,见识比我多的多了!说话多了,反倒让自己下不了台一样——
一上午都没心情练功,想洛帅对我这么好?我该怎样报答他才是啊?可我如今技不如人,处处还要让他照顾,又如何谈报答呢?
春兰一个人在房间里整理了半天,最后把灵娃这几个月穿的几件衣服,裤子,鞋,帽,一大堆都扔进一大木盆里,费劲的端出来,灵娃看她样子是要替自己洗衣服?心里又急了,想这种事只有媳妇才做的,她一小姑娘如何做的?
于是,又走上前拼命阻拦。
可能春兰也累的够呛,争执不过,答应他担水回来,自己帮着洗!又忙了半天,两个人才把一堆衣服,新的,旧的都洗了一遍,凉起来,春兰这才息了口气,解下围裙,微笑着走出院子。
第二天上午,灵娃都还没起床,春兰又早早的来了,赶紧穿衣起床,一开门见她又带来水壶,水碗,抹布之类,又要擦桌子,扫地什么的?
灵娃站一边又是不理解,心想,你也不嫌累啊?忍不住问,
“你昨天才擦过,扫过的,这都没碰过它,没弄脏,你又要搞啊?”
春兰冷冷的说道,
“这是奴家分内的事情,象吃饭一样,每天都得整理一次。你尽可出去做你的事情,不用在乎我!”
看她一本正经默默重复昨天的事,灵娃知道说多也没用,只得又走到院子里,心想,这大清早,别人都在鼾睡,我能有什么事情?想去练功嘛,隔壁要下午才行!
坐在院里石墩下,好一股子被赶出家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