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娃倒在那墙根下,表情痛苦,心里清楚周围有人在看他,不想自己太丢人,挣扎着坐起来,只感觉眼冒金星,四周墙壁都在摇晃,刚吃的面饼稀饭,差点没吐出来,昨晚打的后背还没好,现在又重撞一下,整个骨架都散了一样,疼的有点透不过气!
那大汉只停顿一会儿,见他坐起来了,又转身继续练功,似没看见一样。
管家心里一怵,心想,咦,不会吧?这样也能击倒?还是洛帅的救命英雄呢?难道果真是个冒牌货?如此弱不经“风”,不堪一击?想这些院里武士在整个王宫武士里,都算极为平常的,还排不上名次呢——
赶紧走上去正要扶灵娃,灵娃忙一伸手拦住他,并竖起大拇指,强忍着痛,说道,
“哎哟哟——神功——神功——我,我——我自己来!”
然后自己扶着墙壁站起来,牙关紧咬,身上痛,心里狠,看着那汉子理都不理他,心里好不舒服,但又没一点办法,很清楚,一来不认识,二在别人家里,第三最要命是打不过他,如此功力远在我之上啊!想我要是打的过你,一定要修理你一下,一点礼貌都不懂!
“还看吗?”管家在一旁张口问道,灵娃搞不懂他什么意思?不知是嘲笑还是关心?
“不了,不了,不了,先回屋,先回屋——改天再看!”
灵娃连忙摆摆手,两手撑着后腰,忍着痛转身往院外走,想我要是再看,说不准还有两个家伙又想拿我当耙子,那时我就只能趴着回去了。惹不起,先躲,趁俺现在还能走!
两个人刚走到院门中,又听的背后喀一声响,回头再看,只见院子边一块人头大的石头被劈为几块,同样离那人一丈开外,他手还对准那个方向——
这更上灵娃心惊不己,生怕他再对准自己发功,一个踉跄滚出去了——赶紧走出院子。
回到自己院里,灵娃问管家,
“他们练的叫什么功法啊?怎么这么厉害?”
“老夫也不清楚哦?可能都是些不入流的小功夫吧?要真厉害,就不会到这里面来喽!”管家摸摸自己脑袋,摇摇头。
“哎,要是能教我就好了!他们会教我吗?”
“这个你得去问老爷了,老爷说教就能教!”
灵娃想到在雪莲山上的巨灵兽,那家伙也是在洞内,一发功数丈远的巨石一下就飞上天了——与此人功法如出一辙。如果连这招都学不会,怎么斗灵兽?
把管家打发走,从他手里接过一块自由进出帅府的牌子,一个人在屋子里郁闷的不行。心想,这么神奇,威力无比的功法,连个管家老头都说是些不入流的小功夫?那真正入流的大功夫又该何其了得啊?
他们会教我吗?要是能教我多好?但看那些人,个个冷冰冰的,很难说话,凭什么要教我呢?而洛帅又忙的要命,一国主帅,肯定也没时间教我这些东西啊?想我要不还是回去吧,找到那黑瘤李,或许他也会——?
但想到回去,也是麻烦,我都不知道我现在哪儿?况且山高路远,冰雪阻挡无路可走?两次幸运不死,还能躲过第三次吗——?
哎,他又长叹一声,不知如何是好?
一个人闲来无事,在房间里懵头睡了几天,醒了吃,吃了睡,也难得过上这种好日子,时间也过的快,一晃半月,长期来的疲劳,辛苦似乎一扫而光,一天到晚都激情包满,浑身是劲!
趁院里没人时,自己也悄悄练两手,知道自己这点皮毛,在这里面只能算三脚猫,恐别人看了笑话,一听到有人敲门,或者是脚步声,赶紧得停!
好在和管家老头关系还好,老头平时府上也事多,没时间陪他,带他,应他要求给他弄了几本书!
好在虽地界不同,但文字皆通,还能看得几本书,知道了通灵国的一些事情,人们为什么这么长寿?人们是怎样生活生产的?难怪这些人功夫这么厉害,原来都是近百岁的人啊!是长期功力积蓄的结果!
近百岁?这在外面是几乎不可能的年龄,但在这里正是青壮年,灵娃茅舍顿开,想我要是能活到他们这年龄就好了,那样我也可以隔空打物,百米穿石——
可想到这儿,心里又矛盾了,我要是活到一百岁才这样,还要七八十年啊?那时候再回去,万来镇还有人认识我吗?英莲还在吗?我爷爷就更不用再找了?白河洲又是什么样了?那巨灵兽又修成什么恶魔了呢?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行,想我得找一个方法,最快学得本事,我已经吞服了赤金雪莲,我已经长的比一般成年人高大了,力量也是之前好几倍,肯定有办法的——
就等这雪,讨厌的雪山,挡住我回去的路啊!
这天灵娃午饭后,嫌后府都是一帮粗鲁男人,吵的烦,独自拿本书故意走过莲花池,来到前府,走到一处花院的小亭子里,坐在廊椅上,背靠着柱子慢慢看,这里安静,万物无声,正看的入迷,忽然被一群女孩子的声音惊忧,
扭头一看,几个花花绿绿的女孩子,正说笑着从院门走进来,都只顾说笑,完全没注意到他。
他看到这几个女孩,用自己眼光也就十七八岁,个个高挑丰满,端庄俊美,五官精致,不胖不瘦,容貌气质超凡一流,让人无可挑剔,似仙女下凡一般,让人一看就不想眨眼。
灵娃心想,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标致的女人,心里猛的跳个不停,脸一下红到耳根后,再也不敢多看,魂都快飞光了,继续埋头看书?但哪里还看的进去书哦?没一个字有意义了?
他静听女孩们嘻闹的话,她们说的又快又急,还在笑,听半天,大概意思好象是在评论昨晚的一场戏?在学戏里人物的动作,腔调?
令灵娃没有想到的是,几个女孩一走到亭子边上,猛一眼看到他了,一个个鸦雀无声,他也是羞的一脸通红,坐立不是,原本一双大脚还放在石椅上的,早就放下来,很尴尬的抬头瞟了一眼对方,见其中一个女孩正狠狠的用白眼瞪他,然后一转身和几个女孩很不高兴的出去了。
灵娃心里大乱,心想,我可没有说你们什么?也没招惹你们啊?为何这么不高兴呢?知道她们肯定是洛帅的亲人或至亲侄女之类,会不会告到洛帅那里去?
想到这儿也坐不下去了,起身想走,觉得还是回到后府去自在些!
刚走出花园不远,来到一处小池子边,看里面有几条红锦鱼,在午后阳光下游的可爱,不忍驻足多看了两眼,这时只听的后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只见舍二管家带着一个衣作华丽的妇人,还有刚才几个女孩,一起站在那花园门口,数双眼睛同时射向他!
象闯了大祸一样,但又不知祸从何起?灵娃站在那小池边上,哭笑不得,傻傻的左看右看,目瞪口呆——
这时舍二管家躬着背大步走过来,拉着灵娃一只衣袖就往后府方向走!身后传来那妇人一句话,深深点到了灵娃的筋上,
“不知好歹的东西!”
听到这句,灵娃那是一肚子的委屈,只听管家边拉他走,边低声说道,
“你怎么跑到前府来了?谁叫你过来了?自古文不和武斗,身为武者,你连这点都不懂啊?这下好了,惹二夫人不高兴了——
“幸好没碰到三夫人哦,要是碰到,不打断你腿才怪呢——”
听这一说,灵娃这才明白,原来是自己玩过界了啊?
“可之前,之前——”他刚想说之前洛帅说过可以随便走走啊?
“别什么之前了?那是洛帅的客气话,生为武者,你就不懂得见机行事,见好就收?那么多人都没过界,就你跑过来?都象你这样,那这帅府不就成茶旅馆,菜市场了?”
灵娃无语,一起走过莲花池来到后府,又听管家说道,
“我再说一遍,以后没有邀请不可再去前府啊,要是再被发现,告到老太太那里,就麻烦了,就有可能被逐出帅府了,到那时你吃的,穿的,住的,用的都是问题喽!记住了啊!到时可别怪老夫没提醒你?”
灵娃默默点了点头,心里还是委屈,但也没办法解释,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拿人家手软,吃人家嘴短。
“如果要想出去,走后门!知道吗?把牌子给后门兵将看一下,就可以了!再不可轻易走前门了!”
听到这里,灵娃才知道原来这后府还有后门?幸好你老早说啊,要不然改天我又要惹祸了!只知道后面几个院子,都是些关养马匹的地方——
以后想出去转,都得走那里了。
回到自己院里,心里好不舒服,看了几个仙女,却遭遇人家白眼,再被妇人骂,又让老头奚落,回想以前,自从自己会两手功法后,就再没有被人欺负,如今到这里再次被人看不起,感觉好窝囊!
他坐在院里一只小木凳上发呆。这时旁边院里,又传来,嘿,哈的叫喊声,紧跟着脚下土地又开始有节凑的震动,
这种震憾又激起灵娃阵阵冲动,想我还是去求他们教教我吧?不求怎么知道他们不教呢?还没问过呢?就算管家说这些都是皮毛功夫的话,我最少也要会啊?要不然永远被人看不起?
想到这里,鼓气勇气走出去,再次推开旁边院门,还是那三个大汉,一身油黑,胡须满腮,穿件大黑裤,腰间系条麻绳,赤膊挥拳演练开了。
灵娃怯生生的走进院里,他们也当视如不见!
有了上次的隔空挨打的教训,灵娃这次警惕多了,所以是小心翼翼的走进去,又回手把院门轻轻关上,想尽量不打扰他们。一边摸着墙根走,一边也在暗自运气,想如果对方再打,一定不能倒!
他在院子一角,静静的观看,三个人都在练拳,生龙活虎,大气磅礴,灵娃也算内行,看的是门道,那三个人拳风各异,一招一式,个个都凶狠毒辣,象形的,内家的,外家的混为一体,分明可以看到那拳脚划过空气摩擦出的火星,周围气流也随之沸腾起来——
灵娃聚精会神的看了两个多钟,兴奋的几次失声叫好,三个人也没拿他当回事,依旧演练。大约过了两个时辰,拳脚练罢,各自都停了下来,走到场边拿衣服擦汗,
他站在一边觉得自己有点多余,看到他们旁边有个土水壶,两个土碗,心里一动,赶紧厚着脸皮走上前,微笑着端起地上水壶,拿起碗,给三个人倒水,
不料其中一个汉子大喝一声,
“放下!”
灵娃看他那眼睛瞪得象那鸡蛋一样,一脸凶相,只得赶紧停手,乖乖站到一边,其中一个又说道,
“水,还用你倒么?谁让你进来的?”
说完,只见那人一手拧起十多斤重的大土壶,放在右掌心上,伸手一平举,壶嘴对准自己嘴巴,两三尺远用力一吸,只见一股水流从壶嘴里喷涌而出,直接飞到那人嘴里,那人咕咕喝了两口,滴水不漏,又把土壶放下,然后再瞪了灵娃一眼,狠狠说道,
“怎么还不走?”
灵娃心里有些慌乱,各种滋味都有,想着有可能的事情,又扑了一鼻子灰,一时间悔恨,委屈,胆怯,又带一些坚强,执着,站在三个人面前低着头,突然忍不住,咚一声双膝跪地,对三个人抱拳作揖,大声道,
“小人叫灵娃!想拜三位大师为师!求你们收下我吧?!”
说完便开始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