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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多出二十两

傍晚,夜幕降临,一番悲痛欲绝的哭喊之后,贞雪姐妹和贞刚媳妇先后都被族里妇女们劝起。族长玄公也回来了,依然领头主持,指手划脚,呟三喝四,指挥邻居族人们东拼西凑东西,帮着烧钱化纸,埋锅做饭,一座简易灵堂很快搭起来。

老贞头回屋里换了干净的衣服,一番折腾下来,神志也慢慢恢复,看着老伴安静的躺在堂屋里,几十年风风雨雨,朝朝暮暮,让这个一向坚强的老头,独自坐在角落里,不禁暗然泪下!

晚上玄武也过来了,黑暗中一见到灵娃,那气就不打一处来,上前二话不说就给灵娃一脚,踢的灵娃往后退了两步,周围士兵和族人们目瞪口呆?他接着张口大骂,

“王八蛋,竟然推老子到水田里,害老子一身湿透,半天爬不上来,差点没冻死!还骑走老子的马——到现在还没找回来?马呢,你还老子的马——”

说完,又要抬腿再踢,却被大伙拦住。

灵娃带着铁具,和一帮士兵蹲在一边,只平静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跟他争执,什么也没说。当问及马时,有士兵告诉他,

“马被牵回白大爷家里了——去他家牵吧!”

玄武一听头又大了,心想,去他家牵?这不等于负荆请罪啊?他能轻易给我牵吗?免不了痛骂一顿不说,不知又要花我多少钱?

想到这儿,那气哦,更是心头堵的慌!不顾众人劝阻,扑上前又要踢打灵娃,骂着,

“你还老子马来,王八蛋——把马给老子牵回来——”

正不依不饶时,突然黑暗中一声女孩大喝,一下把他叫停,

“住手!”

众人回头看,只见贞雪戴着手镣,缓步走过来,借院里粗大的火把,照的她脸上泪痕斑斑,悲痛未尽,她对着一脸怒气的玄武,冷冷说道,

“玄武哥,我娘亲刚走不远,你就追上门大闹,是何居心?我家跟你有仇吗?他是我未来丈夫,初次进门,人生地不熟,什么都不懂,你为难他,不就是为难我吗?有什么事情,你就不能等过了这个坎再说吗?非得要今天闹吗?难道你也不放过我吗?”

贞雪一连几个追问,一下问的玄武傻了眼,这下才注意到满院的族人,大堆的纸灰,到处白花遮掩的门柱,阴黑的灵堂,感觉自己是激动过头,闹的不是地方了!连忙停手,不好意思的退到一边,一声不吭。

族人们也都在劝道,

“改天再说嘛,是人重要还是马重要啊?”

玄公从房间里闻声跑出来,问清缘由后,也大声对玄武说道,

“哎呀,多大一回事啊?回头去牵,他让牵就牵,不让牵就不牵嘛,大不了再养一头,用不到两年,又是一匹好马!小事,小事,别闹了,别再添乱了!”

玄武虽心里怨恨难消,但也只能作罢,一个人溜一边去了。贞雪转身回到灵堂继续烧纸,众人依旧各自忙活,灵娃什么都帮不上,依然和大群士兵坐在一边。

贞刚拿了灵娃的金链,趁天没黑,带上几个族人,扛着背篓,到寨街上的钱庄换钱去了,随便购置些祭拜用品,还有帮忙族人的食宿用品。

一条金链就换了二十两银子,足够一场安葬费用了,一切在悲愤,悲壮中进行!

对贞雪家人而言,送走老太婆死别,接下来又面临贞雪的生离,双重绝别,重重压在一家人的心坎上,撕裂着一家人的心,只盼这夜永远那么黑,永远不要天亮!

而贞雪却显的异常坚强,虽然心里悲痛,但头脑清楚,在家里忙前忙后,照顾着老父,看护着小妹,俨然一家庭主管,族人们有什么不知道都来问她,由她决定,不问老贞头了。尽管不时有讨厌的士兵跟随,她也似乎忘记明天要干嘛?

——

第二天一大早,白元杰显然是受到昨晚老头子的指责,带着几个家仆抬着一个小钱柜,走出白家大院,大步向着白河洲祠走来。

进到祠堂,看到那幅巨大黑白的巨灵兽画像,依然表现出又畏惧,又憎恨的样子,每次都很不恭的斜眼看它一眼,然后径直走进后院。

还没到诸法师的门口就高声大叫,

“诸师爷,给你送钱来了!起床没有啊?怎么还不开门?”

声音洪大,吵的两边厢房里的住祠士兵忍不住探头来看!房间里诸法师闻听,连忙开门,笑颜相迎,

“哟,哟,二少主这么早就大驾光临,真是辛苦,辛苦!老道失礼,失礼了,快快屋里请,屋里请!哈哈——”

“能不早啊?你诸师爷的事情,半天都耽误不得,昨晚快被老头子骂死了——还以为我想贪污了呢?”

“嘿,看二少主这是哪里话哦?这些个小钱,哪能蒙上你老的眼睛啊!只是这大祭在即,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呵呵!”

二人说着话进到房间里,两个家仆把钱柜抬进房间,放在一张大方桌旁,白元杰挥手示意他们出去,然后指着钱柜对诸法师说道,

“两百两,一文不少!要不要开柜验一下?”

“不用,不用,我还信不过二少主吗?能有钱用,能置办回法事用品就可以了!”诸法师连连摆手。

白元杰也没打开,绕着房间转了一圈,见房间内一桌两椅,一张旧床,纸糊的窗户,陈设简单,老旧发黑,不由皱了一下眉头说道,

“我说诸师爷,这么多钱,你就放这破堂子里啊?安不安全哦?”

“哦,没事,没事!外面还住着几十个士兵,有这么多人围着我,应该没有问题的!况且马上就要分发出去用掉了!”

“哦,那可不一定,怕就怕这些兵啊?你一老头子,随便两招就搞定你了——这可是两百两啊!可不是一,二十两哦!万一有个闪失,那就严重了!”

“应该不会吧!这么多钱,这些后生拿了也没地方用啊,跑不掉啊?我不信还能翻过雪山,逃出天外啊?”

“咦,你可别这么说啊!昨天法台上那野小子——怎么回事儿?从哪儿来的?他不就是从天而降啊?谁认识他嘛?”

白元杰还是不大放心,想了一下说道,

“这样吧,我还是帮你抬去寨街存在钱庄里吧!我哥他们几个人开的,几百号人都是练家子,天天守护,确保万无一失!反正也不远,你拿了银票,用多少取多少,不更稳妥?”

诸法师想了一下,觉得也行,于是答应了。然后又叫人进来抬走,两个人一起走出祠堂。

到了寨街上存好了钱,诸法师签收完毕,拿了银票,正欲返回,白元杰又一把把他拉住,神神密密的说道,

“师爷等一下,小侄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商量!”

“啊,什么事情?二少主有事尽管说,哪儿还用得着商量?只要老道能办到的,一定再所不辞!”

见法师痛快答应,他看了看寨街上,刚刚才开始营业的各种酒馆,面馆,说道,

“走,走,去南边牛肉馆喝两盅!有些话一定得喝两盅才能说,也正巧咱爷俩好久没在一起聚过了!”

说着,就要拉着走,诸法师一听,显然有些不大愿意,推辞说道,

“这么早,还不到午饭时间,酒就免了吧!二少主不用这么客气,有事直说就是!再者这大祭之日就到了,老道手里还有好多事情没处理哦!还有,一会儿你老爹进堂里找不到我,说不准又发脾气,我看还是改天吧,改天吧——”

“哎呀,改什么天啊?这马上就晌午了,提前吃个午饭不行啊?我家老头去就去嘛,又不是没人陪他,他喜欢骂就让他骂去吧,不用理他就是!走,走,走——”

说完,强行拉着诸法师往南走去,身后几个家仆,被他挥挥手,打发先回去了。

两个人来到南街,找了家老子号的牛肉店,白元杰作东点了两斤上等牛肉,几个下酒小菜,然后温了一壶黄酒,他再提壶往两个小瓷碗里各倒了两个小半碗,自己先端起来说道,

“师爷,小人先敬你一碗!”

说完,一仰脖子一干而尽。他生的斯文,柔弱,天性不好动,所以也不胜酒力,一小碗酒下肚,直辣的他,唉,唉的吐舌头。

诸法师也端起来象征性的喝了一口,听他继续说道,

“师爷把刚才银票拿出来,看看数目对不对?”

“哦,银票?刚看过了,没有问题啊?难道会有什么问题吗?”

“你再看看嘛?数目,有没有问题?”

看他一脸神密,诸法师疑惑的又把银票掏出来,仔细看了看,然后,哦了一声,说道,

“多了二十两?这个,这个——不行,不行,我得退给你才是——”

说完正欲起身出门取钱,却被白元杰一把拉住,说道,

“是我故意给师爷的!不用给我了。既然有事求师爷,哪能白求,没一点表示呢?拿着吧,回头没事,一个人喝点小酒,置点冬衣,有何不可?”

“二少主这,这,这哪能行啊?如此大礼,相当一般族人两年收入了哦,老道我哪里受得了啊?”

“哎呀,别哆嗦了,叫你收下,你就收下!说了,我有事求你的,怕什么哦!”

白元杰喝令道,然后又往碗里倒上酒,不紧不慢的说,

“昨天那死丫头,当众羞辱我,害我无地自容啊!想我堂堂白家二少爷,整个白河洲想玩什么样的女人玩不到,搞不定?偏偏这死丫头作死,给脸不要脸——气得我昨晚上一宿没睡啊!”

“哎,那丫头是性烈,年纪小,不懂规距,反正也是要死的魂了,二少主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想开点了!”

白元杰说到这儿,不由怒气上来,又喝了一口酒,两眼左右看看周围没什么人,最后直瞪着诸法师说道,

“祭祀那天,我想做你的助手!我想亲眼看看你是怎么把那丫头驯服的?每年我看那些供祭的小女人,开始都是哭哭啼啼,浑身发抖,但经过你一晚上的香熏之后,第二天就温顺无比,不哭不闹了——”

诸法师一听白元杰提出这个要求,大吃一惊,完全出乎意料?心想,我还是把钱还给你吧!这可是我绝世秘笈,如果连你这些花花公子都知道了,我以后还怎么混啊?

当即面露难色,吱吱唔唔大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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