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结了婚的,那巨灵兽就不要了?”
贞雪默默的点了点头!
“那好办,我们结婚吧!”灵娃毫不思索,脱口而出!
贞雪一听,猛一抬头看他,一脸惊诧,心想,才认识两分钟,你就想结婚?尽想美事啊?谁知道你好人坏人?真真假假啊?你这不是趁人之危,落井下石?
看她莫名其妙的样子,灵娃又赶紧解释道,
“哎呀,假的嘛!骗别人的嘛!等这关键时候过了,你是你,我是我,谁管谁啊?你何必那么认真呢?”
贞雪又埋下头,擦了下眼泪,没有吱声,他又道,
“回去了就说,我们是从小的娃娃亲嘛!俺是远房亲戚,长期在山里打柴,难的一见,叫你爹妈随便找个媒人作个证就行了嘛——总会骗过去的!”
灵娃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想,我老家还有一个我喜欢的人,我都没敢这样说呢?我现在帮你,你还怀疑我?
“唉,对了,我,我——这里还有钱!哈哈!你猜猜多少?”
贞雪一听钱,想你个破衣烂裤的家伙,一看就是个穷鬼,能有多少钱?再说了,有钱也救不了我,他们就是想要我死啊!
忧伤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吱声,
这时,只见灵娃把手伸进自己内衣里面,慢慢的摸,然后慢慢的伸出手来,说道,
“你看看,这是什么?”
只见两小串金灿灿的小链子,在火光下,闪闪发亮,
“这是黄金啊!哈哈,可以买好多东西了啊!换四五头牛都没有问题了!”
贞雪眼睛一亮,吃惊的问道,
“啊,这,这么贵重的——希罕东西,你——你,哪儿来的?”
“这个你就别管了,反正不偷,不抢来的!放心吧,有了它,你就有救喽!”
灵娃得意的提着金链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咱们又成亲了,又有钱!哈哈,不怕没有人为你说话——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贞雪一时有点不知所措了,刚刚满脑子乌云压顶,伤心欲绝,这突然一下似乎看到了一点曙光?心想,如果照这家伙这样说来,我们全家是可以逃过一劫了!
她用感激的眼神看了灵娃一眼,突然低声说道,
“你为什么要帮我呢?我们都不认识!”
“谁说我们不认识啊?不管你是真雪,还是假雪——都马上要成亲了——哈哈!你就不要客气了!你也救了我,我能见死不救吗?我们这叫患难与共啊!哈哈!”
灵娃依旧表现出他天生的笑容,好象事间世,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什么困难都可以迎刃而解,百事可乐一样!反觉得越高兴,办法越多!
看着贞雪还是有点闷闷不乐,为了缓解气氛,灵娃又找回老话题,问,
“有没有吃的?肚子好饿呼,一天没吃东西了!之前藏在怀里的食物都不知道滚飞到哪儿去了?”
贞雪很为难的叹口气说,
“确实没有,不瞒你说,我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
“几天没吃?哪你还有力气坐这里?”
“喝点山泉水,吃点野果,野菜,拖一天是一天——”
“好吧,待会儿天亮,看我给你打两只野兔,野鸡过来!实在找不到,鸟我也给你打几只下来,烧烤了弄饱肚子——哈哈,我都吃这些!香得很!”
——
两个人围着火堆心情平和的继续闲聊着,火堆在二人的点拔关照下,一直火光通明,燃起的缕缕黑烟飞出林子,飞上夜空!
夜,还是那么黑,林子,还是那么安静——
——
天亮了,挺拔高耸的雪莲山象尊天塔,稳稳座落在盆地中央,占据白河以南大半位置,又象一把利剑直插苍穹!初升的太阳照在冰雪覆盖的山顶上,反射下金灿灿万道金光,那金光透过薄雾的云层,似七彩绸缎般洒落人间,红橙黄绿,气势宏大,精彩绝伦!
一只鸵鸟般体积的巨型红头鹦鹉,张开一丈多长的绿色翅膀,从雪山顶上扑下,它缓缓的飞过雪山云海,钻出云层,围绕着山腰,盘旋在七彩阳光之间,一双乌黑的大眼机警的向下搜索,一张红通通的大嘴象大铁钩一样挂在脑前,暗示它的威严与力量!
白河的水依旧哗哗的流,绵延宽广,清澈见底,两边村寨早就苏醒,吆喝声,牲口声,鸡飞狗叫声相互传递,牛羊上山,鸭鹅下河,街上,路边,田里,地头,陆陆续续站满了人,晨光下,微风中,一派祥和的田园风景!
那红头鹦鹉在山腰盘旋了几圈之后,慢慢降低高度,向着白河南面的山脚下,一处突出的宅院飞去——
这是一座二进式的四合大院,分前院后院,房屋高大,宽敞,石木砖瓦混合结构,数十间之多,雕花窗格,漆黑大门,青砖铺地,前院大堂正**奉着一副巨画,画上一头雪白的多脚怪兽,正缩着小脑,挥舞着六只粗大的铁钳,拖着肥大雍肿的躯体,窥视众人,一股神圣,蛮荒,不可抗拒的气氛笼罩大堂——
下面堆满瓜果祭品,香火不断,烟雾袅绕——
两边房间都堆放些祭祀用的工具,大锅大铲,大木轿,大祭祀板之类,还有刀,剑,棍,棒——
后院正中大堂供奉些祖宗灵位,在前面大堂的威压下,后堂气氛明显萎靡许多,低沉许多——
下面也是瓜果祭品,香火不断,旁边房间有法师的八卦挂图,做法事用的器具,手丈,佛尘,甩子,法衣之类,以及大佬们的议事厅等——
前后大院都很宽大,数百平米,可容几百人聚会。前院正中,竖立着一尊十多米高的石台,同样涮成漆黑,上面放着新鲜的瓜果——
高大气派的石砌院门,十多米高,建的象座牌坊,面向白河以北,漆黑的门牌上面,用白灰写着四个苍劲的大字“白河宗祠”!
这里是白河洲白族黑族的管理中心!与附近的农家寒舍相比,那简直气派辉煌,神圣不可冒犯!
后院里,一位身穿蓝袍,头戴圆帽,年约五,六十岁的半老头子,正在和另一个身穿黑色长衫,头戴八角帽,年约同样五十多岁,道士般的中年人,隔桌密谈!
这半老头子,一米七八,高大的个子,长的圆脑滑头,满头花白头发半扎着披在脑后,一脸横肉,大眼,大鼻,阔口,花白大胡子,皮肤糙黑,两耳还吊着手掌大的银环,面相凶蛮,给人以居心卜测,,不怀善意的感觉!
那道士个子不高,清瘦单薄,花白头发披在脑后,长脸尖额,颧骨突出,一缕白胡足有一尺多长,浑身上下打点的干净整洁,一尘不染,旁边墙上正挂着有圆形八卦图案的黑色法衣。
他坐在靠墙的木椅上,手捏着一串长长的黑色珠子,扭头对旁边愁眉紧锁的半老头说道,
“白族长也不用担心,到时候,那黑族贞老头子要是交不出人,就拿他全家阵法!天有天理,族有族规,祖辈们留下的规距,哪能到他这儿就坏了?几百年都这是样走的,他们也心知肚明。再者,得罪了天神,那就是我们民族的灾难——可不是你,我能担当的起啊!”
这白族长一手扶着木椅,一手捏拳头放在桌上,狠狠的说,
“不但要死他全家,还要操他家祖坟!老东西,别人都送人,就你不送?人家就不是女儿?跟我作对,我有你好下场?”
说完,用拳头轻敲了一下桌子,看着道士说,
“还有一个月时间,诸法师这边准备怎样?还要多少钱?”
“我这边简单,只差黄纸三千斤,银纸三千斤,也就百多两银子吧!关键是你那边的人品到位啊?这一年最重要的一次,往年都顺利,今年真是邪门?我久观四部八方,就觉得东北方气脉不正,不料果然出了大事!如不及时修正,恐怕惹下祸端,无法估量啊?”
诸法师紧锁眉头,连连摇头!
“这个法师放心,我限贞老头三天交人,再交不出,拿他全家问罪!让他全家血祭白河,决不姑息——然后再交下一家顶上!下一家老秦头有三闺女,不缺女孩!”
说完,白族长挽了下两只袖口,气势汹汹的样子,
“最好现在要严密监视老贞头一家动静,严防再出逃,白天晚上不离人——再不可有半点闪失啊!”
“这个我已经派人在他家周围活动了!不信他还反得了?”
——
两人正说话间,忽然外面有个黑衣士卫慌慌张张跑进来,单膝跪地报告,
“报告祖爷,神鹰驾到!”
“啊,神鹰?!”
两人一听,立即同时从椅子上站起来,脑袋同时嗡的一声响,白族长神情紧张,指着地上士兵大声道,
“快叫他们出来,前院接驾!”
于是士兵赶紧跑开,跑到前院摘下墙下一面黑色的锣,咚咚咚一阵猛敲,只听的前后院顿时人声嘈杂,一个个黑衣士兵从各个角落里钻出来,开门声,脚步声,叫喊声响成一片——
很快汇聚到前院,列队排开,纷纷跪地,昂望西南天空,白族长和诸法师,着装整齐跪在最前面——
这时只见西南的云层里很快钻出一团绿影,如绿色云朵向这边飘来,很快近了,看到那绿色的红头鹦鹉,粗大的翅膀象两片芭蕉叶子,身姿优雅,平平稳稳的飞到院子上空,最后伸出铁铸般的粗大两爪,稳稳落在院中的石台上!
下面众人立即作揖磕头,不停朝拜,异口同声的叫,
“恭迎神鹦,喜迎神鹦!神鹦保佑,神灵保佑!”
那巨型鹦鹉毫不领情,看都不看下面百多号人,只顾埋头挑选篮子里的水果,满满一篮瓜果,不断被它翻落下来,洒了一地,还不停叫两句,
“不好吃,不好吃,不好吃!”
一篮水果全翻完,最后一脚把篮子踢落下来,瞪大眼看下面人,尖声叫道,
“吃肉,吃肉,吃肉!肉——”
白族长跪在前面,回头对旁边两个士兵说道,
“快去厨房,把准备的小羊,抬一只来!”
于是两士兵立即起身去办!
这时鹦鹉又尖叫道,
“快,快,快!主人说了,今年东西要多!要准时,新鲜的——要不然,死光,死光,全死光!”
诸法师抬头高声答道,
“神灵放心!保证准时,新鲜,放心,放心!”
然后举手作揖磕头,众人也跟着磕头!
很快两个士兵抬着一个大木盆从后院出来,木盆里放着一只蒸熟的羊羔,油曲曲冒着热气,二十来斤重,来到石台下,一个士兵扶着梯子,一个士兵顶在头上,送到鹦鹉嘴边。
那鹦鹉伸红嘴嗅了嗅,感觉还可以,然后张开红嘴,一口咬住羊腿,叼在嘴里,伸开巨大翅膀往下一拍,腾空而起——
众人只感觉一阵疾风扑面,待尘埃散后,抬头望时,那鹦鹉已飞上云天,慢慢没入云层——
众人对这种天降贵客早已习惯,脸上毫无抱怨和反感情绪,没有丝毫诧异。
送走了鹦鹉,所有人散去,两位大佬又回到后院厢房,继续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