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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以静制动

等琉璃到大宅的时候,余公子派出打探的人都已经汇报过了,对手自然就是那两位王爷,瑞王和宣王了,他们这次只是试探,想看看林思源和这位余公子在太子心中的重量,东宫治理有方,没有混乱,也没有特别的表现,护卫还是一样的按时交接,没有调动,连暗卫也没动,而且这次还趁机找出几个叛徒,暂时没动他们,准备适当时候反将一军。

事情都处理好了,只有慕瑾颜还在昏迷中,余公子找了一个相熟的颇有才能的大夫,但这位大夫也只能判断出是受药物影响,至于是何种药,又是如何用的,却不明白了,因此也不敢随意用药。正踌躇间,琉璃到了,琉璃没见过余公子,不知道是谁,听吟风叫主子,心里明白是这位公子救了自家姑娘,遂上前道谢:“琉璃代姑娘谢过公子出手相助,如此大恩,待来日姑娘定然倾力相报!”

“不必多礼了,救你家姑娘也只是举手之劳,不必挂怀!只是姑娘这热症不似寻常,清热的药物非但不见效反倒更严重,这位陈大夫也只能看出是药物影响,却不知是何药,现在正不知如何下药,想问问琉璃姑娘是否知道病因如何?”

“回公子,陈大夫,姑娘之前察觉到一些,但姑娘并不精通医理,只觉得似乎与衣裳有关,劳烦陈大夫帮忙确定一下。”琉璃回着话,把包袱里的外衣拿给陈大夫。

陈大夫接过衣裳,轻嗅,暗暗皱眉,吩咐小厮去打水来,在外间把衣裳泡在水中,一刻钟后又加入一些药材,片刻就见清水慢慢变蓝,陈大夫眉头皱得更紧了。转身对余公子说:“公子,此药怕是不好,老夫以前见过此药,这位姑娘也是先天福泽深厚,竟能克制一部分药性。但要解毒需要千年雪莲和千年血参。虽不用整株却也需要三分之一,这两物极为难寻,我只能暂时压制住七天,这七天每日要运功行气通过全身筋脉,方可缓解。”停顿了一下又说:“况且我也没有把握能制出治本的解药,还需去玉泉山药王谷找药王孙济初。”

“我知道了!”余公子沉声道。琉璃没想到这个毒居然这么厉害,不由得为自家姑娘担心,脸色发白眼眶发红。强忍着担忧对余公子说:“多谢公子大恩,不敢再劳烦公子。我家姑娘下山之事还无人知晓,还需尽早回府,再做打算。”

余公子不由对这个小丫鬟高看一眼,这种情况下,看得出她的担忧和害怕都是真的,但她还能镇定的想到善后,和以后的打算,相当不简单。

吟风站在门口也看了琉璃一眼,心想:别看这丫头胆子挺小的,但做事还是挺厉害的!在他心里不敢骑马的人都是胆小,也不想想人家好好一闺阁女儿的贴身大丫鬟为什么要会骑马?

“那就先送慕姑娘回将军府吧!陈大夫也跟着一起去吧!有些话还要当面和慕将军说明才好。”余公子说着又看向琉璃道:“回去之后如何解释单看你了!”

“奴婢明白!”琉璃恭敬的答道,看了余公子一眼,又有些为难的说:“公子,奴婢有一事相求。”

余公子和吟风都看向她,余公子开口说:“何事?”

“还请公子借一个人帮我家姑娘给相府的宋娇儿姑娘带个信,请她与我们半路汇合一同回将军府。”

余公子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慕瑾颜是名不见经传的深闺姑娘,在府里处境艰难,认识人少,又是用车又有大夫,用的都不是自家的,无论怎么解释都牵强,但推到相府唯一的嫡女身上就解决了。如是点头答应,先把陈大夫给熬的药用了,又让吟风给运气,这才派了车让银月护着慕瑾颜回将军府,又派人去通知宋娇儿,约定好在离将军府两个胡同的地方汇合。

宋娇儿一听慕瑾颜中毒昏迷了,扔下手中挑选的一堆首饰,急匆匆的出了府,与琉璃汇合之后,跳上慕瑾颜的马车,一见到慕瑾颜,立时脸都白了,眼睛发红,咬牙切齿的问琉璃:“这是谁干的?”

琉璃红着眼睛,细细的把事情讲了一遍,并求宋娇儿给慕瑾颜打掩护,不能让人知道姑娘是被掳走的。

“你不说,我也会帮瑾颜的!可恶的官云姿一定是她搞的鬼,不然她怎么一定要带瑾颜去,瑾颜以往不去也没见她这么积极过。一切有我,且看她翻出什么浪来!”

宋娇儿吩咐自己的带的人都不许乱说话!平常宋娇儿和慕瑾颜要好,这些仆从也认识慕瑾颜,而且慕瑾颜善良和气,对仆人也不摆架子,这些仆人很尊敬她,自然不会乱说。

宋娇儿出来的急,带的人也不算多。而且都是自己人,派了一个叫若云的丫鬟去城北的庄子,安排几个得力的,就说昨个太晚,姑娘带慕姑娘在此休息一晚,赶早走的,没惊动众人,只在后门的一个客房住的。

又吩咐若兰回一趟相府,跟碧玉阁的丫鬟婆子说,若有人问起就说昨个姑娘不在府里,去庄子游玩了。再找一个小厮去寺里看看,跟知客僧说一下,昨个慕瑾颜生病严重,我派车给接到庄子去了。先不要声张,看看官云姿下一步怎么走,若是对瑾颜不利就让知客僧出面把这事说了。

琉璃看宋娇儿想的周全,也放下心来,一心照顾慕瑾颜。

这边从后门悄悄回了将军府,锦瑟一看琉璃背着个人进来,好似是自家姑娘,后面还跟着宋娇儿,急忙宋娇儿见了个礼,就跟着进了屋,关上门悄悄问:“琉璃,姑娘这是怎么了?”

琉璃把慕瑾颜放在床上安置好,派了个小丫鬟去请将军过来,又叫了另一个丫鬟带陈大夫去客房先稍事休息,准备好茶伺候着。琉璃简单的把事情给锦瑟说了,当锦瑟听说慕瑾颜只能先这么吊着,还只能挺七天,眼泪就流下来了,听说要千年雪莲和千年血参还要找药王,就开始着急了,这药材难找,而且药王脾气古怪,一天只诊治三人,且只治有缘人。如何算有缘?谁也不知道!

这边急得团团转,官云姿那边也烦躁不安,安排好的事情,本应该万无一失,可昨天派去等消息的小厮一直没回来,去慕瑾颜的院子打探的丫鬟也看不出异动,琉璃似乎没什么动静,只是点了一夜烛火。昨天就把梦琴关在院子里,没让她回去,怕她发现不好,会忍不住告诉别人下药的事。

官云姿坐不住了,亲自带人去了慕瑾颜的院子,院子静悄悄的,昨天慕雨萱被慕以沫拖住了,不让她回去,最后歇在慕以沫房里了,这会儿才起,两人正在一起用早饭。

官云姿示意青月去打探一下,青月走到门口拍拍门,对着里面叫道:“三姑娘?三姑娘?夫人来看您了!不知道您用没用早饭呢?”

房里也静悄悄的!没有声音,也没有回话,青月回头看了官云姿一眼,官云姿对着房门扬了一下下颌,青月推开房门,走进去一看外间没人,急走几步进入内间,也没人,随身细软都带着了,只余下两件换洗衣裳。转身奔出门,对官云姿道:“夫人,屋里没有人,只有两件衣裳,随身的都带走了!”

官云姿一听,皱了皱眉,慕瑾颜病的应该不轻,怎么还会想到带东西?琉璃又怎么不见了?难道都被姓蒋的小子带走了?真是个混的,连丫鬟都不放过,听说他还调戏青月了,那琉璃长得可比青月水灵多了,遂也没多想。这样也好,就可以说带着丫鬟和东西跟人私奔了。聘者为妻奔为妾,以后就算她挺得过这噬魂散也躲不过卑贱命了!

想到这里心情大好!哼!慕武你不是喜欢那个凤芊芊吗?我就让你看看,她养出的女儿是怎样一个下贱货!

——————

将军府

把慕瑾颜安置好,去请慕武的丫鬟回来了,汇报说将军还没回来,已经告诉小厮转达将军回来就立刻请过来了。

此时慕瑾颜已经清醒了,早前陈大夫给慕瑾颜用过的药已经起效了,虽然虚弱但还能保持清醒,让琉璃把事情给自己讲了一遍,慕瑾颜静静思索就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又问了父亲知道了吗?琉璃回答说将军还没下朝,慕瑾颜吩咐琉璃:“先把事情告诉青竹,让青竹转告父亲,让父亲先不必过来,先等官夫人回来看她怎么说吧!先不用告诉前院仆人我回来了。让后院的仆人都知道我中毒了!”

琉璃应了声是,就下去了。一刻钟后琉璃回来禀报事情都办好了。慕瑾颜轻轻嗯了一声。

宋娇儿看慕瑾颜这样,心疼极了,拿起帕子给慕瑾颜擦额头,说:“颜表妹,你放心,不管是谁害得你,我一定给你报仇!”

慕瑾颜虚弱的笑笑说:“谢谢你,表姐!”

“傻丫头,谢什么!我是你表姐!”

“可你也是他们的表姐,却独独对我好!姑姑都不喜欢我娘,你怎么这么喜欢我?”

“舅母是舅母,我娘是我娘,我是我,你是你,怎么一样?我娘不是不喜欢舅母,只是觉得舅母不能给舅舅带来助力,反而阻碍了舅舅的发展。舅母没了之后,我娘也感叹过,这样一个巾帼女子就这样陨落了,着实令人惋惜。”

“是吗?令人惋惜吗?我还以为除了我,谁也不记得娘了!”

宋娇儿看慕瑾颜又开始想伤心事了,转移话题道:“颜儿,你不要多想啦!我已经把消息告诉我娘了,让她帮你找找药材。”停了一下,又一脸促狭的道:“还有那位余公子!听说还真是有缘呢!还真是个谦谦君子,可惜我没见到!”

“噗!”慕瑾颜忍不住被宋娇儿逗笑了:“表姐是急着说亲了?谁家公子这么好命,娶到表姐这么个大美人?”

“臭丫头,笑我?”

两个人说说笑笑把不开心的事都暂时放下。锦瑟看着笑得甜甜的姑娘,心里更是酸涩,悄悄退下去了。出了屋子碰见香草往里走,香草跟锦瑟见礼说:“锦瑟姐姐,庄子上琳琅姑姑来了,说是奉阮妈妈的命令来给姑娘送些果子的。来了后院听说姑娘中毒了,不知详细,急得不行,让我来通报一下,看看姑娘有没有时间见一见琳琅姑姑。”

阮妈妈是慕瑾颜的奶妈,与慕瑾颜感情深厚,在夫人刚没那些年,多亏了阮妈妈的护佑,慕瑾颜才得以健康成长,后来有一次阮妈妈为了救慕瑾颜,从假山上跌下来摔断了腿,官云姿就以阮妈妈身体不适合照顾慕瑾颜为由送到庄子去静养了,慕瑾颜跟慕武争取的送到凤芊芊生前的产业去,许多凤芊芊生前服侍的老人都在那里,琳琅就是其中一个,才避免了阮妈妈被官云姿暗害。阮妈妈后来一直没能回来,只不时的让人给慕瑾颜送些吃用之物,官云姿也就不甚在意她了。

“琳琅姑姑来了?让姑姑进来吧!”慕瑾颜已经听到禀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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