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颜目光闪烁,心思百转,最后把玉佩还给轩辕瑜,轻轻开口:“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赐婚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原本不知,刚刚得知。”慕瑾颜不知道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她知道他不可能是想说儿女之情,更何况他们也没见过几次。
听到这个答案,轩辕瑜接着说:“不论我们的这场婚事是因为什么,我想至少我们算是盟友吧!我没有退路,但是你有!我只是想来问问你,你愿意和我合作吗?”轩辕瑜看着慕瑾颜,心忽然跳的很快,他略有些期待,却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我还有退路?赐婚是圣上的命令。若是抗旨,你比我更清楚后果。我还有什么退路?”慕瑾颜没想到轩辕瑜会跟她说这些,但她想,反正他是太子,有话不如敞开来说。
轩辕瑜听到这话,说不清是失落还是什么,有一种异样的情绪参杂在心里,他直视着慕瑾颜,眼神真诚的说:“若你不愿,我不强求。我会助你一臂之力,只是你要放弃现在所有的一切,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从头开始。”说完,轩辕瑜带着一丝莫名的紧张。
慕瑾颜一时语塞,她没想到轩辕瑜会如此认真的帮她想好后路,还就这么真诚简单的说出来。倒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对轩辕瑜的看法略有改变。
其实这提议慕瑾颜还真有些心动的,那个所谓的家,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但她还有一起长大是琉璃和锦瑟,还有大哥,还有娇儿表姐,还有娘的事情没有查清,为人子女,若不能尽孝也要尽忠,她要查出娘的死究竟是为何!
慕瑾颜摇摇头,说:“我有我要做的事情,我不能离开!”
轩辕瑜松了口气,也许他内心也存着一丝期待。轩辕瑜说:“我知道皇命不可违,不过我想告诉你,若你不愿,我们做不成夫妻也可以做盟友,或许你有了太子妃的名头对你要做的事情会有帮助。而我,也可以坦白的讲,从我们的接触我看得出你的睿智,你在皇家也许过得累,但不会出错,至少不会拖累我,这就足够了。等一切尘埃落定,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生活!”
“我想要的生活?若我想离开呢?”
“那我便放你离开!”
“太子殿下果然是做大事的人!我知道我的决定其实不算什么!但太子殿下真诚相待,瑾颜有一言声明,我带给你的也许不是助力而是麻烦!”
“我不需要助力,也不怕麻烦!我们互相救过,也算生死之交了吧?”轩辕瑜难得的开起玩笑。
慕瑾颜一笑置之,这么说倒也没错。“我们现在算盟友了?”
“自然!”
“那好吧!我要沐浴更衣,你找好马车,在仪仗到之前赶到药王谷!”
“哈哈哈!好!”轩辕瑜开怀大笑,慕瑾颜实在与一般女子不同。不拘泥于小节,而且摆的正身份。盟友本就是平等的,他不喜欢阿谀奉承,他很欣赏她的大气直爽!
这场结盟只是两个人的私下结盟,也许在外人看来,轩辕瑜是多此一举,慕瑾颜不能违抗皇命,只能嫁给轩辕瑜。但轩辕瑜给了慕瑾颜足够的尊重,至少慕瑾颜不会阻碍轩辕瑜的行动,许多事情反而能给他打掩护。慕瑾颜毕竟不同于一般女子,有勇有谋,有才有貌,得她相助,许多事会简单许多。
而且慕瑾颜是慕家嫡女,慕武不论是什么立场,慕瑾颜只要嫁过去,他就算是太子党了。边关的慕家军也都归慕梓远所统领,慕梓远是慕瑾颜的胞兄。那么五分之一的兵权就落到太子这边了。
而慕瑾颜也得到许多好处,慕瑾颜成了太子妃,想调查事情也方便些,而且她多了这重身份对以后她娘的身份曝光之后多些保护。现在的局势如此动荡,谁也不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
所以把话说开对两个人都好。彼此交些底,以后做事也有默契。事实也证明,他们的这次交谈,对以后的发展是极有利的,甚至救了轩辕瑜一命。当然这是后话。
就现在来讲,银月都觉得好奇,什么事情让轩辕瑜如此开怀大笑,这是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太子殿下?但他可不敢偷听偷看,自家主子对慕姑娘笑不代表会纵容他放肆。
轩辕瑜出来吩咐银月:“找个客栈,给慕姑娘梳洗,把马车赶来,准备出发去药王谷。告诉夜雨,制造点麻烦,拖延仪仗的行程时间。”
“是!”银月的好奇心爆棚了。慕姑娘的为人他也很佩服,但他家这个主子居然会因为一个女人开怀大笑,实在是难以想象!但他也不敢探究,只能听话的办事去了。
安排好一切,虽然没有侍女,但慕瑾颜也不是事事依靠仆从的人,实际上她很多事情都喜欢自己动手。自己沐浴换上衣裳,一身鹅黄色绣同色海棠暗纹的锦缎长裙,大小合身,衬得慕瑾颜更柔美。衣裳是轩辕瑜买来的,他居然亲自去买衣裳,而且慕瑾颜穿还刚刚好,让一众暗卫和银月面色古怪。
打点好之后,慕瑾颜又恢复了她的仙子风度,终于感觉舒服了。颠簸了这两天让她疲累异常,现在放下心来,总算能平安回去了。
慕瑾颜上了马车观察一下,马车外表虽不起眼,内里却很舒适,座位上铺设锦垫,中间摆放一张小几,上面摆着茶水和几样精致的点心,轩辕瑜坐在小几的一面,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同车其实还是有些不合礼数的,但是为了赶路又不好再添一辆马车,所以只能同坐了。好在两人都不是拘泥礼数之人,随意的坐在轩辕瑜对面,品着香茗,皇室的东西是不一样,外出匆忙带的都是南方的贡茶,入口幽香,回味绵长,确实是好茶。
轩辕瑜看慕瑾颜悠闲的喝茶并没有表现出不自在也放下心来。两人都悠闲的品茶,一时间车厢里茶香四溢。
没多久慕瑾颜就在马车的摇晃中昏昏欲睡,没想到这马车这么好,还是特制的,走起来不颠仅有轻微的摇晃。
“若是倦了,可以睡一会!这中间有屏帘,可以隔开。”轩辕瑜说话间用手指了指车厢右边,见右侧挂有一掌宽的折叠似屏风样的竹帘,仔细看车顶还有一条不太明显的凹槽,竹帘可以把车厢一分为二。虽然不太隔音,但毕竟也可以算是分为两室,且车门在轩辕瑜的右手边,慕瑾颜这边也算是内室了。
慕瑾颜观察一遍,觉得这主意甚好,自己确实奔波的累了,需要休息。于是也不客气,道了声谢,就要伸手去拉竹帘,轩辕瑜却在她之前拉起竹帘,慕瑾颜只好收回手,看着轩辕瑜拉上竹帘,轩辕瑜挂好竹帘,说:“座椅下面的格子里有被子,盖上些免得着凉。若是有事,就唤我一声。放心休息吧!”
慕瑾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答应一声,拿出被子盖上,闻着车里淡淡的竹香味,不多时就进入了梦乡。
轩辕瑜拿出一本书,斜靠在靠垫上看起来,修长的手指轻捻着书页,许久都不见翻一页。期间夜雨来报,写了奏报交给轩辕瑜,轩辕瑜看了,轻声说了一句下去吧!
夜雨把他交代的事情都办好了,仪仗路过临城时,城门吊索坏了,只好暂停行程,还好时间来得及,他们也没办法绕路,绕路会更远,只能等着,给轩辕瑜更多的时间去药王谷。
负责监视瑞王的人汇报:瑞王昨晚去了皇宫,似乎碰见了宣王,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惹怒了圣上,跪在武英殿外久久不起,连皇后都被惊动了,跑去求皇上。
负责监视贤妃的人汇报:贤妃与慕瑾颜的二娘官云姿有些亲戚,是官云姿娘家一位表姐的女儿。除此之外,贤妃似乎与古巫族的人有关联,经常有人给她送东西,他们却无法靠近,那人武功不一般!但具买通的宫女说,东西是一个个的小纸包,她有一次听一个要好的姐妹说无意看到过一角似乎是某种植物,后来那姐妹就莫名的死去了。她正因为害怕,觉得贤妃心狠手辣,才投靠太子的。
轩辕瑜看过之后,就唤了一声银月,银月伸手拿出火折子把纸点燃,然后拿来一个碗,纸快烧没的时候扔到碗里,银月检查全部烧光之后就把灰烬倒掉。
慕瑾颜这一觉睡得可是相当的舒服,足睡了三个半时辰,眼看就要到玉泉镇了才悠悠转醒,满足的伸了个懒腰,坐起来,整理衣裳上的褶皱,把外层的罩纱穿上。被子也规矩的放回去,收拾好之后伸手去拉竹帘,听见响声轩辕瑜从沉思中拉回思绪,笑着对慕瑾颜说:“醒了?刚好吃点东西吧!”
“好!”慕瑾颜确实是饿了。中午因为心中忐忑都没吃好,现在都过了饭时了,于是坐下来吃起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