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山昏迷的脑海里,他似乎身处一片高地,风在肆虐,地面在颤。这是,耀武楼?此刻,陈山正在在九层之巅,他注意到本来作为观景平台的平台现在却无比巨大,像是在山顶一般。突然,一股猛烈的煞气从远处传来,虽是艳阳当空,却冷如寒冬。陈山向下一望,不禁大叫一声。远方地平线外黑压压的影子像是一朵缓慢移动的乌云向这里滚来,惊起漫天的杀气,犹如实质。而就在楼下,几百米开外的地上,同样是一群黑影,透着一股古怪的气息。陈山看不清,不过那摇动的大旗还是令他一身冷汗,现在所见与当日所见这般相像,难道?
这时,突然后面有人在高喊着他的名字,陈山猛地回头,却空无一物,待转过身来,哪有什么高楼,人影,一个人正拍着自己的肩头,旁边站着几个武者,其中一个正在地上勾画着什么。千兄?这?“兄弟,你终于醒了,你先好好疗伤,玄井就交给我吧。乐真,拜托了”最后一句,他是跟旁边一矮胖男子说的,也正是勾画那个。“放心吧,山越大哥”“恩”千山越拍了拍陈山的肩膀,转身向后走去,旁边那些人也随他而去。
陈山刚从那股昏沉的状态里恢复,急问道“这位兄台,玄井呢”那人一笑,指了指北方,道“玄井现在被围着呢,幸亏山越大哥来的是时候,不然玄井那一刀下去,你就没命了”陈山方知,是千山越救了自己,心中感激不尽。激动道“我去帮千兄”那胖子一下子拦住陈山,连声道“别动别动,你虽然没死,可也差不多了,我可不想看着你送死”陈山现在的手骨还是烂着的,上面还有一层粉末,似乎是止血的,他双拳紧握,开始运气调理。那人吁了一口气,道“我是百草阁的弟子,我现在就帮你疗伤,你别动”百草阁?陈山一惊,此人竟是百草阁的弟子。苍龙城时,金老对称山说起过几个特殊的宗门,其中就有这一门,其宗门历史可追溯至数百年前,许多年代已不可考,这一脉凭借起死回生的医术威震天下,即使是天院也对其十分倚重。从这一脉出来的人都身具极其高明的疗伤之术,各大势力都以聘请到这一脉的人为荣,因为这意味着多了一个极其强大的保障。
随着那人双手挥动,一股金色的光芒从地上散发,绕在陈山体侧。陈山只感觉似乎身处仙光之中,手臂上,指骨上涌起了一丝丝痒痒的感觉,竟是重长血肉。不多时,伤处已经恢复大半,长出一层柔嫩的新皮,除了一条淡淡的疤痕,什么也没有。而且体内的能量似乎也稳定下来,陈山惊喜道“不愧是百草阁的高徒,当真是妙手回春,陈山多谢了”那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笑道“不必客气,我叫安乐真,你是山越大哥的朋友,以后叫我乐真就行了”“好,乐真,刚才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刚才。。。”
正在陈山和安乐真谈论的时候,数百丈之外,一群围成一个圈,身披各种各样的服饰,有霹雳宗的,有烈焰宗的,有青雷宗的,就是没有玄武国的宗门。那群人足有五十多个,他们神色各异,不过都带着一丝警惕。在那圈里,正站着一个黑袍高大的男子,身穿狰狞的兽铠,右手下方一把深蓝色的刀扎在大地上。虽然被包围,可他却浑不在意,大笑道“千山越,你已经堕落到这步田地了吗,凭他们,能对付的了我吗”“什么,玄井,你敢轻视我”“玄井,你太自大了,真以为自己三国第一?”“列位不用出手,我试试新炼成的炼铁手”众人之声此起彼伏,不过说狠话的也没几个,大多是应和。千山越道“玄井,我们都知道你突破了融元,可是你随性杀人,全然不顾江湖规矩,今日大家是不会饶过你的”似乎是响应他的话,人群中猛然丢出一张画卷,上有火蛇火鸟飞舞,随风长大,万火奔腾而出,空气如同煮沸的一锅水,剧烈地抖动起来“哼,万火焚天,化作飞灰吧”“上”转瞬之间,数道身影飞出。
那施展万火焚天图的人一身红袍,面目狰狞,双手上金光乱转,直拍玄井面门,端的是霸道无比。玄井身法展开,向后一避,轻松躲开了这一击,笑道“烈焰宗的垃圾,竟然还能喘气”“玄井,当年的仇我今日必报,去死吧”烈炎宗那人双掌威力无穷,左掌抓握,右掌横扫,天地间的火气迅速的朝他的双手汇集,竟是火之规则。这时,玄井随手扔出一件法宝,迎风而长,正是那五方钟,钟猛地把那图扣在里面,慢慢消化着那火之规则。火图乱颤却不能出,眼见万火焚天图发挥不出作用,旁边那青雷宗的青年又抛出一件法宝,是一件青色的锥子,一出现就疯狂的旋转起来,上面雷之一道规则越发浓郁。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如果不靠这些法宝压制住玄井的修为,使他无法发挥出超越融元的修为,他们将毫无胜算。几乎同时,又有五柄剑浮空,同样是规则之器。这一切发生极快,不过几个呼吸。
玄井轻蔑得看了一眼那些法宝,道“你练的是炼铁手吧”“不错,今日就叫你死在这炼铁手下”玄井不语,双手猛然一并,那极寒之气里竟生出些许温暖之意“什么”远处千山越觉察到,大惊,他猛然想起他师父对他所言“山越啊,你记住,阴阳互化,五行相生,何时你的剑意不再拘泥于一种能量的变化,我便传你真正的镇世之意”玄井的双手迅速从严寒变成炙热,金光闪耀于掌内,似是裹撷着一身筋骨血气之精,眼睛都变得暗淡起来,整个人犹如一潭死水。“什么,你竟然也修炼了炼。。”他话音未落,玄井已经不见了,一双手从天而降,直接把他的脑袋抓了个粉碎,那炙热的气息在瞬间蒸发了他的脑浆,只留下一剧焦黑的无头尸体,坠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