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侧头往后看去,只见不远处站定一人,这人身高也就一米三,长的极其难看,鹰钩鼻子三角眼,一看就不是一个善类。他和穆飞雨现在两败俱伤,如果再来个趁火打劫的那可就不好玩了。
那矮子一边笑一边往前走,秦默不知道他是干吗的,穆飞雨背对着那人现在他自己都顾不上了,哪有精力去管别人。
那矮子越走越近,离着他两还有两三米的距离,忽然他一拧腰,身体腾空而起,挥着一双小拳向穆飞雨打来,无论气势和速度竟然一点都不比穆飞雨差。
穆飞雨本来就被秦默打的不行了,再挨上这两拳,那必死无疑。秦默现在也无力阻挡这一击,眼看穆飞雨就要挨上,秦默用力把他往后一拉,一个转身挡在了穆飞雨的背后。
“嘭嘭!”那两拳结结实实的砸在了秦默的后背。
“噗。”秦默一口鲜血吐在了穆飞雨的后脖领里。
“你……”穆飞雨转身把秦默扶住。
那个小个子一击得中,并不乘胜追击,而是借力往后翻身,落在了三米开外。
“啧啧,可惜啊,这么好的机会竟然让我浪费了。穆飞雨,看来你还真是命不该绝啊。”那小个子摇头叹息道。
现在穆飞雨伤的已经说话都困难了,秦默转过身,盯着那个小个子,眼里闪过一丝杀机,“三寸钉,你是不是姓武啊?家里媳妇看好没啊?出来瞎胡闹小心你媳妇背着你偷人。不过你也快了,不出三五天你就该见阎王了。”
那个小个子一愣,挨他这两拳还能说得出话的人绝不能大意,他上下打量着秦默,刚才让秦默这一通数落,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我好心帮你,你反而说便宜话,嘿嘿,真不识好歹。”
“我这人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阴险小人,搞背后偷袭的。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事当面来,也不能怪你,你这个发育不全的矮冬瓜怎么能配得上男子汉这仨字!”说着他把穆飞雨伏在墙边,然后转身慢慢向那小个子走去。
那个小个子也没想到,这家伙挨了他两拳竟然没事人一样,看来自己在这里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他人小鬼大的很,“这里一点都不好玩,回见。”转身三拐两拐的消失在胡同里。
“噗!”秦默一口血又喷了出来。
穆飞雨看着秦默,想不通他为什么要为自己挡拳,然而这个念头一闪即过,毕竟他是不可一世的血骷髅少帮主。“我……”
秦默一挥手,“别说话,你以为我替你挡那一拳是为了你?你少做梦了,我是帮洋洋还你那手下留情的一拳,现在大家两不相欠,麻烦你以后离我们远点就行了。”
秦默蹲在地上吐了吐嘴里的血,还想要数落数落穆飞雨,却忽然发现他已经不见了。
“尼玛,刚才如果跑的这么快我哪能挨这冤枉揍,唉,就当是那孙子帮他爷爷捶背了。下次让我逮住你,非得帮你继续发育发育不行。”秦默浑身上下整理利索,嘴也擦干净了,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只是前胸和后背来回掉换着疼!
郝雪在前面干坐了十几分钟,已经很不耐烦了,要是换她原来脾气早就冲出去把秦默拽回来了。她看见秦默回来赶紧起身问道:“哪去了?这么半天,哪帅哥是干吗的?”
秦默坐下端起咖啡漱了漱口,然后一口全喝了,“怎么?你看上了人家了?我给你介绍介绍呗?”
“靠,我有时候都在想,你小时候是不是吃粪球长大的!”郝雪拉着脸骂道。
“我嘴里有没有粪球味你以前又不是没尝过,如果忘掉了那你尽管再来尝尝!”忽然秦默心想刚才穆飞雨揍他的那三下,自己挨的一点都不冤。
郝雪脸一红,“滚蛋,你老板如果知道你这样,会不会把你炒了?”这句明显就是试探!
一想起幽洋洋,秦默浑身开始不自在了,“你饿吗?我饿坏了想吃饭。”
“这里的蛋糕不错,我帮你叫份!”郝雪招手要叫服务员。
“蛋你妹啊蛋,我吃得饱吗?走哥哥带你去吃大餐!”说完拉起郝雪就往外走。
……
“师傅,来十个煎饼果子,五个不要葱花和辣酱,五个啥都放的。”秦默把车停到一个煎饼摊前面。
那个摊煎饼的师傅可轻易遇不上这样的‘贵客’,虽然平时生意也不错,但是一下买十个的豪主不多,“好嘞,您稍等!”
郝雪皱了皱眉说道:“买十个?你吃的了吗?”
一阵工夫,师傅就做好了,他把煎饼果子分成两袋,“老板,这袋是有辣椒的,这袋是没辣椒的,您拿好,一共五十块。”
秦默在口袋里翻了半天,终于掏出一张银行卡,往摊煎饼的师傅手里一递,“刷一百块钱去,不用开发票。”
摊煎饼的师傅眨巴眨巴眼说道:“老板,您别玩笑啊,您看看我这才多大点买卖,哪有那玩意啊,您要是兜里没带着现钱也没关系,您下次来的时候一起给得了。”
郝雪掏出一百块递给那师傅,秦默也没等他找钱,踩油门就窜了。那个摊煎饼的师傅掏出手机:“媳妇,刚才碰上个老板,要了十个煎饼硬是给我一百块,今天晚上我早点收摊……”
郝雪在车上已经笑的不行了,秦默开车很快来到一个小公园,他停好车,拉着郝雪就往里跑。然而这一切的情景就在郝雪眼里好像是昨天发生过一样,公园的长椅,长椅后面的歪脖子树,长椅前面的花坛,他们坐在椅子上吃着煎饼果子。
“这里像我们小时候玩的地方吗?”秦默掏出一个煎饼果子递给郝雪。
“你还记得这些!”郝雪眼睛有些湿润。
“我有一次路过这里发现的,后来因为事多也没怎么来过,刚刚买煎饼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了。”秦默抓起一个煎饼果子塞进了嘴里。
“你还记得我不爱吃葱和辣椒!”郝雪咬了一小口煎饼,这仿佛是她有生以来吃的最好吃的东西了。
秦默没理她,只顾着吃煎饼,他仿佛又回到了八年以前,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青涩但无忧无虑的年代。
血,顺着秦默的嘴角不断流出,他咽了几次根本都来不及吞下,他的眼前渐渐模糊,他终于一头扎进了郝雪的怀里,而他的嘴角却挂着甜蜜的微笑。
郝雪完全没有发觉秦默的异常,她轻抚着秦默的头,也仿佛回到八年之前的一个月圆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