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沈烈忍不住心中欢愉,大笑起来。
即使是突破灵始境六重,他也未曾笑得如此开心,全因眼前这只毫不起眼的墨黑葫芦。
并非坐享其成,只要把灵酒倒入葫芦之中,就可以提升灵酒品级,还有另一个关键。
那就是必须全力捶打葫芦,将体内一切灵力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狠狠灌注到葫体之内。
这只葫芦如同老酒鬼所说,异常坚固,其中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对葫芦进行攻击时,无论拳脚之中蕴藏多少灵力,绝大部分都会被葫芦吸收进去。
而这些被葫芦吸收进去的灵力能量,不会就这样凭空消失,而是被装在其中的灵酒所吸收。
这就是二品的蜜灵液之所以变成三品灵酒的原因。
沈烈特意买来一品的玉髓春,也就是为了证实这个猜测,果然,经过他将近一个时辰,连续以体内灵力,配合武技击打葫芦后,一品的玉髓春顺利升级成二品灵酒。
二品灵酒升级为三品灵酒,需要大半天时间的锤炼;然而一品灵酒升级为二品灵酒,却只需要一个时辰左右,毕竟三品灵酒所蕴含的灵气浓度,本就不是一、二品灵酒可以相提并论的。
沈烈之所以如此激动,是因为他知道这背后隐含的真正意义。
沈烈先前所买的二品蜜灵液,价值五百下灵币,然而,若是三品灵酒价值多少呢?
一般而言,三品灵酒至少价值两千下灵币,而且有价无市,若在特殊场合的拍卖会上,喊价喊到四、五千下灵币也不奇怪。
之所以有此巨大差异,只因要在酒中灌输灵气,是一件极度困难的事情,至少比炼丹困难不少。
绝大多数的初级酿酒师,都只能酿制一品灵酒,若有办法酿制二品灵酒,已算程度相当不错的初级酿酒师。
此处所指的能够酿制,是指成功率能够维持在一定水平之上。初级酿酒师平均酿制三坛二品灵酒,能有一坛成功,已算合格,所以二品灵酒的价格往往是二品丹药的数倍,非是无理。
飞沙帮就有重金礼聘一名初级酿酒师,在平安酒楼坐镇,因此平安酒楼得以成为即墨镇招牌地标之一。
至于三品灵酒,已超出绝大多数初级酿酒师的能力范围外,往往制作了上百壶二品灵酒,才可能偶尔出现一壶三品灵酒,根本无法量产。
因此,三品灵酒在即墨镇上,乃是凤毛麟角,可遇不可求的珍稀物品,若是出现在拍卖会上,往往成为众人哄抢竞价的大热门。
如今的沈烈,竟有办法藉由那不起眼的墨黑葫芦,稳定量产三品灵酒,而且所需的原料竟还只是二品灵酒,不用像其他酿酒师那般,还要耗费其他珍贵原料,灵花灵草等等。
最重要的是,以此葫芦炼制灵酒,似乎成功率高达百分之百。
这是何等巨大的暴利,沉稳如沈烈,一时也不能把持,若他没有将三品的蜜灵液饮下,而是拿去拍卖,至少净赚三千下灵币不成问题。
“一口气喝下了三千下灵币啊。”
沈烈首次体会到,修练之途,花费将会多么巨大。
然而,他没有后悔喝下那三品蜜灵液,毕竟,回归根本,修为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纵然拥有再多金钱,若无相符实力支撑,反是自招其祸。
三品蜜灵液让他突破到灵始境六重的境界,已物尽其用,虽然有些心疼,但,这是修练上的必要开销。
“真不知老酒鬼前辈是何来历,他口中没什么大用的葫芦竟有这般神效,如此异宝,万万不能让其他人发现端倪,否则登时就是杀身之祸。”
沈烈兴奋之余,暗暗警惕自己,切莫得意忘形,这葫芦背后所代表的巨大利益,足以让任何贪婪之徒不择手段地抢夺。
“也该给这神奇葫芦取个名字了,酒鬼葫、醉鬼葫、老酒葫……”
沈烈思索片刻,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完美的名字。
“就叫醉雪葫吧。”
沈烈心中忽然浮现,那融化人心的温暖笑容,若没有她,他恐怕根本没办法获得如此机缘,取得这只葫芦吧。
但,光是与她相识这件事,也许就已是无价。
沈烈轻轻拿出怀中妥善收藏的那只纸鹤,虽是死物,却有灵动之气,依稀可以从纸鹤身上,感受到几分她原本主人的那份朝气蓬勃。
…
…
夜,存温阁。
正是一片灯红酒绿,奢侈糜烂的气氛。
阁内醇酒美人,翩翩起舞,当是风流无尽。
但,一丝不该有的肃杀之气,飘扬其中。
沈烈本应要到飞墨赌场看场,此时却出现这烟花青楼之侧,自不是因为他有沉迷女色的不良嗜好,而是因为管理存温阁的张执事,今日刚好带人出镇办事,因此他也就暂时来存温阁充当支援人手。
这本也没什么,金天汉对他如此仗义,他也自也会在能力范围内,尽量帮助金天汉。
正所谓投我以桃,报之以李。
“只是,今夜似乎不会那么平静啊。”
沈烈还在外头就已敏锐地察觉到,存温阁内气氛有点不太对劲,也做好心理准备,脚步丝毫不停,走了进去。
一楼大堂内,一派莺歌燕舞,欢颜笑语的氛围,看似没有什么不对劲。
不过眼锐的沈烈却发现一旁几名老鸨聚在一起讨论,眉目深锁的模样,果然事有蹊跷。
沈烈耳力敏锐,几句话隐隐约约传来到他耳内。
“这可怎么办啊,那叫崔风的外地人不知道是何来历,所有护院竟没一个能捱他几招,偏偏张执事今天刚好不在。”
“刚刚宋公子想要阻止他,结果当场被折断一只手,昏了过去,真叫人怵目惊心。”
“若是张执事在此,我飞沙帮也不会惧他,但是如今,唉……”
“只是苦了薇儿,希望他下手别太重。”
“我已经派人去请金老大了,就怕远水救不了近火。”
老鸨们七嘴八舌地彼此讨论。
沈烈还没开口询问,就已经了解大致情况,他今夜既是来存温阁看场的,那这便是他份内之事。
“那人在哪里?”
“自然是在二楼最大的云雨厅内。”老鸨下意识地回答道。
“多谢。”
唯见一名看似斯文的少年,身形之中却隐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爆发力,没有多说一句话,直接从她们身旁穿过,朝二楼走去。
比起一楼大堂,存温阁二楼包厢更加富丽堂皇,摆设装饰也更加考究,但,沈烈并无心思留意这些细节。
因为他已听到,那云雨厅内,竟隐约传来女子痛苦哀求之声。
“大爷,求求你放过我吧,啊──”
“喀!”
沈烈眉头一皱,这声音对他而言,并不能算不熟悉,是手骨指节断裂的声音。
无论从别人身上,或是从自己身上,沈烈都听过这样的声音。
不过,若在云雨厅之中听到这种声音,恐怕代表的是……
沈烈眼神难得地冷峻下来,旋即便是伸脚一踹,重重把云雨厅的大门踹开。
厅内情景无所遁形,全落入沈烈双眸之中。
纵然他向来冷静,一时之间,也控制不住情绪,爆发出凛冽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