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你看大妹子都没事,你一个大男人这么胆小,以后怎么干大事!”黄牛轻抚陈子衿的背,严肃地说道。
“我还胆小?你等着,王磊,少云,你们出来一下!”陈子衿将胃里的东西都吐的一干二净,缓过气来大声喊道。
“诶,来了。”两人走到门前,看见遍地的残肢碎肉,十多具可怖的尸体陈列在眼前,流淌在地上的鲜血已经慢慢变成了红褐色。砰的一声,门迅速地被关上。“有什么事直接说,我们能听见。”王磊喊道。
“你瞧瞧,不是我胆小,是你们太麻木了。”陈子衿平伏下呼吸,看着眼前的遗体说道:“放在这不是个事,虽然没办法入土为安,但至少要将它烧了吧。”“咕~”可怕的声音从陈子衿肚子传出。
“还是先放着吧,吃饭为大。”陈子衿摸了摸肚子,向角落的炉灶走去。“看看有什么材料,今天我下厨。”“等等!”黄牛连忙拉住陈子衿,着急地喊道:“王磊,出来做饭!”他们已经一同逃亡了这么多天,黄牛自然已经知道了陈子衿的厨艺,虽然做出的饭菜吃不死人,但也仅仅只是下方便面的厨艺水平,反观王磊,虽然不是特别的好,但至少对得起他肥硕的身材。“你就去外面找些柴火回来,饭我们来解决,明天离开的时候就将尸体都烧了。”“好吧。”陈子衿无奈地向外面走去。
香气四溢,诱人的菜肴不断散发出美味的气味,陈子衿的步子也加大了些。冯钰诗接过王磊传过来的盘子,正打算向三楼走去,转头便看到陈子衿肩扛着一条粗大的木桩向校门走来。“喂!别瞪着眼看呐,快开门!”陈子衿不耐烦地说。将盘子放下,冯钰诗立刻冲了过去。
“砰。”木桩坠地时发出了沉重的撞击声,就连附近的地面也颤动了几分。“怪物!”冯钰诗看着正晃着手放松的陈子衿,以及他那并不壮实的身板,心中暗道。
“王磊,今天做了什么菜呀?”陈子衿靠了过去。“全菜宴。”王磊翻炒着锅里的腊肉。“他们这还有很多菜,反正我们也带不走,还不如全吃了,不浪费。”将旁边已经洗净的菜心倒进去,一顿翻炒,王磊甚至还做了几个高难度动作,诸如抛锅的动作。“成了。”王磊颠了颠锅,直接倒进一旁的盘子里。浓郁的肉香和淡淡的菜香立刻向四处扩散。“拿去三楼,我们今晚在三楼住的。”王磊吩咐后,便开始洗刷烹调的用具。
吃饭期间没有任何的话语,久久没有安稳地吃过热腾腾的饭菜的众人,狼吞虎咽地将饭菜吃下,一顿大快朵颐之后,众人就开始各干各事,黄牛陪着徐文君睡觉,王磊和潘少云拿着刀在楼下空旷地处挥舞着刀训练。陈子衿则举着斧子将刚拿回来的木桩劈成柴火。
鬼使神差的直觉让冯钰诗选择了陈子衿而没选择其他人。“你好!”冯钰诗微笑地向陈子衿伸出了手,淡淡的微笑让她丑陋的脸也变得顺眼了些。在衣服上随便地擦了擦,陈子衿也伸出了手。感受到善意的回复后,冯钰诗说道:“我叫冯钰诗。”“陈子衿。”“小君是你女儿?”“不是。”“那?”陈子衿将举起的斧子再次劈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小君的亲人都死了,我们现在算是她的监护人吧。”听到这句话后,冯钰诗心中最后一块石头也落地。在末日中,对于陌生人的孩子能做到视同己出,这样的人几乎可以肯定友好可靠。
“你们接着要去哪里?”冯钰诗继续询问道。立起已经被砍成一段段的木桩,斧头蕴含着不易察觉的威势劈下,木桩直接被劈成两半。“我们啊,我们现在最主要就是找到地方给手机充电。”将已经分成两半的木块再次立起,一段木桩被劈成了四块木头。“哦,还有一个前提,就是通信网络还在工作,不然三个庇护所,我们真不知道该去哪一个。”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冯钰诗深吸一口气,向着陈子衿深深鞠躬,问道:“请问,可不可以带上我?”当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她立刻变得忐忑不安,而久久得不到答复,让她甚至感到了一丝烦躁。“喂。”陈子衿嗤笑道。“不用这么正式吧,你先起来。”淡然地看着冯钰诗,陈子衿转头继续做着手中的活。“只要你人品好,肯干活,带上你,没问题。”冯钰诗的忐忑因这句话顿时得到消解。一个女子在当今的末日下,如果孤身一人,实在危险,不是每一个恶人都像这里的老大,如果对方用强的,那她也只能选择以死来捍卫自己的贞洁,也就活不到陈子衿的到来了。
“笑什么,没事做就去搜一下有什么物资,不干活就丢下你。”听见笑声,陈子衿恶狠狠地说道。
下午安然度过,甚至连丧尸的踪影都没见到。晚饭自然是由王磊来做,而冯钰诗也掺了一脚,做了一道菜。
虽然太阳仍没下山,但昏暗的房间内早已地开了手电筒,“冯钰诗怎么这么慢啊?”王磊抱怨道。“她去哪了?”陈子衿拿着梳子和橡皮筋,对着小君的头发肆意妄为,活脱脱地得到了个大玩具似的。
“她说去换。”潘少云说道。后面的话语突然顿住,黄牛和潘少云瞪着眼睛看向门口,一个美的冒泡的可爱女生出现了在门前。“喏,我赢了,给我。”王磊见潘少云没有任何反应,伸手从他胸前的口袋拿出一包烟。将小君的冲天辫最后用橡皮筋扎好后,陈子衿也转头一看,一看就顿住了。“你是谁?”看着除了王磊以外众人呆呆的神情,冯钰诗掩嘴轻笑,而这一笑,让王磊也陷入进来,让众人心中一颤,美目如珠,柳眉杏眼,薄唇轻抿,及腰的长发也剪成了齐肩短发。“冯钰诗?”陈子衿率先回过神来。这一下反而让冯钰诗感到诧异,本以为年龄最大的黄牛会第一个回过神来,而且陈子衿也仅仅盯了她一会,这在末日之前并不稀奇,每日面对着网络上成山成海的美女照片,有这种定力也是正常,但在这时,她真真切切地站在众人面前,却有人有如此定力,让她甚至怀疑自己的吸引力下降了。
“你还是化丑妆吧,那些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少遇到为妙。”陈子衿收回目光,平静地说道。吃饭期间,众人对于冯钰诗的态度也没有多大改变,毕竟四人都是普通人,也不会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倒是徐文君,一直毫不掩饰地看向冯钰诗。
“今天晚上又是怪物降临,那些人在梦境里将墙内的丧尸都清除干净了吗?”陈子衿向冯钰诗问道。
“唔,清干净了。”稍经回忆,冯钰诗回道。“那今晚我放哨,我先睡了,你们等下叫醒我。”陈子衿挨在沙发闭上眼,很快呼吸就彻底平稳下来。倒头便睡似乎是末日中必备的技能,毕竟休息的时间都十分宝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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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钰诗轻轻拍了拍陈子衿,陈子衿打了个哈欠便站了起来,走出门外。清凉的风拂过陈子衿的脸庞,稍稍活动身体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你怎么不去睡?”在这时,陈子衿才注意到站在背后的冯钰诗。“他们呼噜声太响了。”“那就去旁边的房间啊,只要关上门就没问题。”冯钰诗心中尴尬不已但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在走进隔壁房间关上门后才暗骂一句:“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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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开的木柴之上堆满了尸体,尸体之上再堆满了树枝水稻秸秆。焚烧的场地选了校门外的一大片空地之上。陈子衿提着火把,面容严肃地站着,冯钰诗已经恢复了丑陋的妆容,平时活泼好动的小君此时也变得异常安静。火把划过干燥的秸秆,眼前立刻燃起熊熊烈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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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一辆车!”王磊兴冲冲地跑了过去。“指不准这辆就能用呢?”黄牛安慰道。整整一个上午,他们向着广市慢慢走去,一路上被人遗弃的汽车通通都无法使用,或是没有燃料,或是没有钥匙。
“幸好通讯网络还没有断。”陈子衿坐在副驾驶位,看着地图,庆幸道。就在刚才,众人给手机冲上电开机并得知他们的亲人都前往了惠市的军事庇护所,虽然通讯网络还在,但当他们打电话过去时却都显示已关机。“几乎满的油箱,车钥匙也没拿,也没有堵车,你们说这个车主为什么就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丢下这辆车?”潘少云驾驶着车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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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着绿色迷彩服,双手在胸前抱着自动步枪的士兵跳下了皮卡车。“你们干嘛的?不知道广市现在很危险吗?”潘少云边打开车窗,边叫醒车上的人。
士兵眼珠一转,闪电般抽出手枪,骤然大声吼道:“下车,全部给我下车,双手抱头,快,手别乱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