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看着地上的人,神色复杂,回头看了下丫鬟,丫鬟急忙去扶起地上的人,“我可以自己起来”拒绝了丫鬟的搀扶,我站立了起来,一道凛冽的声音说道:“既然洛家大小姐找到了,那么,我就不奉陪了”我听见了熟悉的声音,说不出的熟悉,看清楚了周围的形式,在院门处,洛阳与白天相遇的那个少年对立站着,此时那少年已近回头锁上了院子的门,两人神色都分外凝重,空气中火药味十分足。
洛阳径直转身离去,江凝眼神晦暗的看了我一眼,也转身走了,我尽量每一步稳稳的走着,丫冷着一张脸跟在我身后。我缓慢的吃着饭,对面的人不说话,气氛很让我难受,尽管肚子早已空空如也,可是,面对满桌的菜肴,我竟然难以下咽,“小沐”,我抬头看对面喝茶的人,“以后不要招惹隔壁的那个人”,我没有抬头,应了一声“哦”,不知道他说这些话得时候是否有看着我。
第二天早上难得的看到洛阳也在,早餐是小米粥和一些清淡的小菜,依旧相对而坐,一如既往的没有交谈,只有筷子和勺子碰撞碗碟而发出的声响,也许我该走了,不喜欢这样的氛围,在这里也逗留得够久了,虽然不知道要去哪里,但是,就是想离开了。丫鬟从院外走来,轻声说道:“公子,打点好了”,洛阳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微微皱眉,“小沐,我这几天要出去,学院里路线复杂,我先把你送去一个地方,等我回来接你”我放下碗筷,对他莞尔一笑,轻声应道“好”,双眼里却没有他的倒影,这样,对两个人来说,是最好的,爬下椅子,转身上楼,看着自己的一身衣物,“我来时穿的衣裳呢?”我问正在收拾衣物的丫鬟,“禀告小姐,公子说让人去修补去了”,“给我要回来,现在,立刻”丫鬟鼻子里发出轻嗤的声音,扔掉手里的衣物,转身走了,我并未在意,拿出自己的小包袱,一个紫色金核,二十两黄金,话说,那兄妹两出手真是还不错,我仔细的包好,这可是我所有的家产,丫鬟不一会儿就带回来了我的衣物,我仔细检查起来,一件也没有少,看见了心口的裂缝,这个裂口,谁能缝补起来呢?
我抱着自己的包袱,坐在了马车车厢的一角,洛阳看着手里的书,我们依旧没有说话。只有他手中的书卷翻书的声音,终于在黄昏时刻,一声吆喝,外面的中年大叔说道:“公子,到了”,洛阳掀起帘子,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自顾的爬下马车,打量着这个即将居住的地方,抬脚走了进去,赶车的大叔把箱子一个个的往院子里搬,房屋坐落在山脚,小苑房呈一个凹字形状排列在一起,小苑咋看粗糙,细看却是格外的精美,一股股药香传来,在夕阳里我踏入小苑,在正房的门口停下,洛阳手提着一个包袱先行走了进去,“姑姑,我是,洛阳,姑姑”,右侧的厢房门“吱呀”的一声开了,一个年轻的女子走出来,聘聘婷婷,一身白衣,是个漂亮的女子,洛阳拱手拜了拜,我看着来人,自恃小孩子的身份,没有行礼,只是微微一笑,算作打招呼,女子把我上下的打量了一遍,“小丫头好乖巧的样貌,”说完后径直走进了正屋,洛阳又跟在她身后,把东西放在桌上,我则是站在屋外,看着院子里飘落的梨花,如坠落的的精灵一样,地上积聚了一层厚厚的花,而树上依旧在不停的坠落,似乎树上的话永远都掉不完一般,洛阳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道:“我走了”,我依旧看着坠落的梨花,淡淡的应了声“哦”,他的脚步声远去,我依旧在看梨花。
那个“姑姑”住正房,我住西厢房,所谓的西厢房不过是在各种柜子的角落里用药柜隔出来的一个空间罢了,不过却很干净,我放好自己的东西,除了我自己的东西,还有洛阳给的许多大箱子,我打开了一个看了看,全是衣物,我走出去,去看看那个漂亮的女子,此时夕阳早已淹没在山头,只剩漫天的红霞,空气中夹杂着隐隐约约的异香,不远处的山林里有野兽低低的嚎叫,莫名的毛骨悚然,我加快了脚步,寻找那个女子,空气中传来食物的香气,我终于在小苑的东南角找到那那个在煮饭的女子,饭桌上已近煮好了菜,女子正在盛饭,“来了正好,我有些话要对你说,过来吃饭”,在饭桌上我知道了晚上或者是白天都不能擅自离开小苑,衣服自己洗,自己照顾自己,她只管我不会饿死就好,简单明了。
通过几天的相处,我知道了这个女子的生活方式,外出,炼药,正房里有许多书,我一个人无聊便翻着看,拿着书对着药房寻找书上记载的药,真是奇怪的书,不仅记载了每一味药的药性,连处方也有,治病的处方,毒性的处方。最喜欢看的就是姑姑炼香香的药,我蹲在一旁看着她不停的往炉子里扔各种药材,铜色的药炉里传来各种各样的香气,或者黑色药炉里传来各种难受的香气或臭味,在最后明明是草药或者晶石变成了粉末,药丸,液体......,记住姑姑每一次练药时用的药材,她不再的时候我偷偷打开药炉,按照姑姑的方法炼制,没有灵力就用玄力,一边忍着血管的痉挛,一边期待的看着药炉,至于结果嘛,咳咳咳,纯属练手而已,趁她还没有回来赶紧把药炉洗刷刷干净,一切用过的东西归位。
树上的梨花早已落尽,我也不再用打扫院里的落花,梨树上已经冒出指头般大小的梨,今天下雨,姑姑没有去采药,也没有炼药,一大早就坐在院子里的亭子里看着漫天的细雨,我提着泡好的药茶给她倒了一杯,她拿起轻轻的抿着,我拿起一杯呼呼的喝着,下雨天真冷,忽然苑前响起马蹄声,我心中一紧,看着神色依旧的姑姑,转头盯着小苑的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