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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噩梦

听着断断续续的交谈声,我从这交谈声里获取了一些信息,我没有死,摔进河里后晕了过去,然后顺流而下漂到了这个地方,被他们捡到,如若那些人知道的话,一定会拍大腿骂道“祸害遗千年”,,然后一脸的忧国忧民,而石塔里的那位也会格外失望,我开心的笑着,不知那些东西能困住他多久,不知,他会何时醒过来。捡到我的是两兄妹,现在在屋子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的是妹妹,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你听她时不时的那句“哎呀,又画坏了,呼呼呼,完了,怎么办,又弄脏了”一个声音就会说道“小羽,不能再浪费了,剩下的不多了“,就会知道,一直都是这样,我就想知道那东西啥时候才能用完,睡醒后,我疲惫的翻了个身,保持一个睡姿让我浑身疼,确不料一翻身更疼,暗自吸了口冷气,该死的,如若不是那个人的那一阵风,我会躺在这里吗,下次再让我遇见他,非杀了他不可,那家伙分明是故意的,一定要让他尝尝摔得浑身都碎了的感觉,幸好我没有死,不然就便宜他你,唔,呼呼,老天,疼得我直皱眉头,在心底问候了一遍那个人。

眼下需要回复视力,我没有灵力,体内的玄力在我摔得粉身碎骨的时候自动修补已经用光了,我现在抬手都觉得困难,别提恢复视力了,我目前需要的是杀戮,只有杀戮才可以补充我的玄力,然后经过我的发掘,一定可以恢复视力,杀戮,那从什么地方开始呢?‘‘咕咕咕”肚子发出了不满的声音,我不解,为什么在我思考人生大事的时候肚子会发出这种声音,我高冷的形象顿时无影无踪,听见我肚子发出的声音,不远处的人开始靠近。“小妹妹,你醒了吗”感觉床边的褥子微微塌陷,似乎她坐在了我的床旁,我并没有睁开眼,也不说话,似乎刚才发出咕咕声的不是我,“咦,难道是我听错了”片刻之后女孩嘀咕着离开,我捏了捏衣角,我并没有做好与人沟通的准备,突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好装作沉睡的样子。

我最后实在装不下去了,胃部的灼烧时刻提醒着我需要食物,我几次想提起勇气去与那个自言自语的女孩沟通,但最后都放弃了,就在我鼓起最后的勇气说一句“我饿了”的时候门咯吱的响了,我暗自汗颜,女孩高兴的呼喊着‘‘哥哥你回来了,东西都卖掉了吗?我要的颜料韦芳姐姐都买帮我了吧”女孩在问这些问题的时候发出东西碰撞的声音,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哇,这颜料好漂亮,就是我想要的那种,韦芳姐姐真好,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我还担心我说得不够详细呢,咦,没有剩下的吗,太好了,有几个画得不是太好,我还担心卖不掉呢”女孩在他哥哥进门后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话,而他哥哥只是一句“醒了吗?”声音的主人似乎处于变声期,声音似公鸭嗓一样,好吧,应该可以这样形容,至少我所学的知识里我只可以找到这句话,“没有,一直都睡着的呐”,女孩的声音不似刚才那么明快,沉稳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接着是嘎吱的关门声,房间里很安静,静得只能听见笔划过纸的声音。

隐约从远处飘来食物的味道,我虽然看不见,却能闻到,艰难的咽着口水,肚子的不安分提醒着我需要食物,嘴巴里如同火烧一样,我极度的饥饿,没有灵力和玄力,我与凡人几乎没有区别,一样的生老病死,远处传来脚步声,逐渐的近了,“嘎吱”的开门声,“桑羽,吃饭吧,很晚了,别画了”言语里有责备,但并不严厉,“哦”女孩懒洋洋的答道接着“哒哒哒”的跑着离开了,有脚步声靠近,我不安的微皱眉头,“醒了吗?把药喝掉”公鸭嗓对我命令道,我不悦的动了动身体,不知他怎么会识破我装睡的,但听见有喝的,不争气的说了句“哦”然后结束我装睡的路途,边伸出手,但伸出的手一直悬在空中,并没有我想象中的碗之类的东西,我伸出的手在空中蜷了蜷,我艰难的张口“我看不到”,我睁开了双眼,一片黑暗,我想放出玄力去触碰周围,但身体里空空如也,手中的碗很温暖,我捧着往脸旁凑,一股难闻的味道充斥着鼻腔,我犹豫着,这味道委实不好闻,但我实在是太渴了,喝了几口实在是喝不下了,“那个,我饱了,可以给我点水喝吗”我强压下胃里的翻江倒海,努力不让自己的脸缩成一个包子,装作面不改色的问,我递出去的碗被推了回来,“这不是吃的,是药”对方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些,“药?”我努力的回忆这个词,终于搜索到了相关信息,闭上眼睛一口气喝掉,喝完后努力的一脸云淡风轻,随着脚步声的响起,一个声音喊道“我终于找到了,来,小妹妹,给你吃糖”话音刚落,嘴巴里被塞进了一样东西,下意识的想吐掉,但舌尖甜甜的味道却阻止了我,有些东西涌上心头,“谢谢”我涩涩的说到,这个词,第一次说出口。

不知是何时,我疲软的躺在床上,睁大一片漆黑的眼,内心一片迷茫,做了一个梦,一个从来没有做过的梦,这么久了,还以为全忘记了,原来,一切只不过是被藏起来罢了,胸口依旧隐隐作痛,梦见回到了结束的那一天,我惊恐的四处逃窜,四处躲藏,一切那么无济于事,阴沉的天空上浮现的金色印咒,由于快速旋转发出低沉的响声,响声震动着空气,远处不远的战士一脸的坚定,视死如归,白色的战袍在昏暗的空气中发着清冷的光,天空中不断传来雷鸣,震耳欲聋,闪电撕裂着冥界从未有过阳光的天空,战士们双手紧握着的兵器闪闪发着寒光,由于快速的移动,风划过刀刃的时候浅浅低吟,金袍的众僧盘坐在封印之上,念着让我头脑发沉的咒语,我似乎还看见了他们在空中飞舞的金色袍子,肃杀之气从四方围着我,上天入地,我无处可逃,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他们要我死‘’,我极力控制住发颤的四肢,双腿发软,却依旧狂奔着,风不断刮着我种下的花朵,残花狂被风卷起,满目疮痍,远处的小黑点此时已被熊熊大火吞噬,连同我的书卷,以及他昨天刚刚送的衣服,他的书卷,我们的一切,正被大火吞噬,我什么都没有了,好不容易,以为上天垂怜,给我一份心安,我紧握手中的字条,他说‘我会回来看你的‘’,我环顾四周,一张张杀伐的面孔,那么多张脸,没用一张是我想找到的,那人,在何处,救我,我是真的害怕了,我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但自从遇见那个人之后,才明白,我其实很懦弱,近了,他们的杀气割着我的脸,我及腰的长发已经有些被割断,被风卷走,我抽出灵力护身,在手中聚集起杀伐的力量,对朝我奔来的众人挥去,扬起一片白色和红色,灵力大量的流失,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撕破一个口子,立即会有更多的人涌上来,如此反复,马蹄声震得冥界发颤,红色的花朵被踏碎,如血一般的花汁染红了大地,染红了那条蜿蜒的河流,残碎的四肢,将士的断剑,冥界已被闹了个底朝天,各界皆受到影响,六界不断出现暴雨,地震,山洪,飓风,我体内的灵珠由于大量的灵力流失,出现了裂纹,顿时灵气四泄,越来越绝望,心中隐约期盼着,那个今天早上消失的人会回来,来救我,我已经没有多余的灵力护住身体,只好用玄力裹住四周,可是由于天空上漂浮的印咒,我所能用的玄力少之又少,四周冒出黑色的花朵,一端有人踏入,就会被花朵缠绕,吞噬,片刻化为粉末,他们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改变了攻击的方式,大量的杀气裹着灵力而来,片刻之后,我已经无力抵挡,玄力受到天空上金色咒印的压制,使出来的只是千分之一罢了,被杀气卷起的狂风高高抛起,然后狠狠的摔下,杀气没有对我造成伤害,外袍已经替我挡下了所有攻击,只是我摔下来时五脏六腑被摔得生疼,我已经无力站起来,我蜷缩着身体,这样会使我好受些,灵气的泄漏让我无法聚集灵气反击,我如同一个布娃娃,不断被狂风卷起,然后抛下,我艰难的尝试爬起来,却感到肺部的堵塞,一阵狂咳嗽,不断咳出血块和一些破碎的碎肉,最后我连动弹都做不到,最后索性不在动弹,以减轻疼痛,只感觉到自己不断的摔在地上,不知是花汁,还是血,染红了自己的双手,脸颊,混着泥土,感觉嘴巴和鼻子被塞满了泥土,我已经不想再管它们了,最后竟然痛到麻木,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被摔成一个肉饼,华阳一定认不出我了,眼睛发胀,鼻子发酸,我,怕是熬不到你来救我了,迟钝的疼痛再次铺天盖地的袭来,,华阳。好疼,好疼,救我,华阳,救救我,我五脏六腑都在发颤,谁来救救我,好疼。没有人会来救我,华阳也不会来了,不然今天我怎么会找不到他,没有人会来救我了,爹爹,娘亲,救救我,小末不会和长兄争的,小末什么也不要,小末不要死,想活着,爹爹,娘亲,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我不会再想着回去,我会乖乖待在这里的,好疼啊,救我,爹爹,娘亲。求求你们,停手吧,不要在伤害我了,求求你们,好疼,我艰难的伸出双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身体周围黑色的花朵在迅速枯死,最后一朵也没有剩下,眼角流出的不知是眼泪还是鲜血,双眼猩红,感觉自己又要被狂风卷起,微弱的发出一声“疼”最终没有被在被卷起,眼泪冲走了眼里的猩红,天空上巨大的咒印在不断下沉,我丝毫灵力和玄力也不剩,我知道,我该走了,华阳,你再也不会找到我了,我终究等不到你来救我了,爹爹,娘亲,长兄,从此你们再也不用担心了,再也没有人会和你们争了,真是,还以为,可以活着,还以为,可以幸福了,整个世界,再见了,我打起最后一点精神,环顾四周,既然如此伤害了我,那么,陪我灰飞烟灭吧,我害怕一个人,很多年了,依旧害怕,花海突然被红色大火吞噬,前一刻还在朝我进攻的战士,此刻已近被定格在了火海里,不断有人化为粉剂,看着还在用灵力死撑却无法动弹的众人,我微微的笑着,却在打算念出那句盘旋在脑海已久的咒语时,一把匕首插入了我的心脏,没错,竟然透过了流光袍的防御,刺入我心脏,我还来不及看清楚是谁是,从心口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我的双眼,梦境也在这一刻醒过来。我捂住心口的伤疤,久久不能回神,似乎那把匕首还插在我胸口,脚步声打破了我的回顾,我闭上双眼,神态疲惫,从脚步声判断,我已知来人是谁,来人在我床旁坐下,似乎犹豫了许久,终于开口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你家在哪,你爹爹娘亲呢?”对于这一串问题,我只是安静的坐着,并不说话,气氛有些诡异,“我哥哥让我问的,他担心你想家了,小妹妹你可以告诉我吗?”我依旧不说话,见我不想说话,她最后只好悻悻的走了,我蜷在被子里,家,我没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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