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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离别

时光匆匆,这一吻似乎太短暂了,如果没有时间的界定,或许,这一吻能到天荒地老的时刻吧……

逍醉再一次慢慢睁开眼睛,这一次没有黑暗,有的是光明;没有泪水,有的是微笑;当然,也没有她,他的她,有的是她——芊媚儿。

芊媚儿见他醒了过来,露出久违地温柔一笑。这一笑中似乎包含太多太多的含义,逍醉看着芊媚儿消瘦的脸庞,看着她那饱含深意的笑容,是抱歉、是安慰、是悲伤、是忧愁、是疲惫、是依靠……

芊媚儿看就他呆呆地看着自己,轻轻开口道:“小醉,你…….啊!”惊呼声中,逍醉已经将芊媚儿搂到了怀中,“媚儿……你也死了么?你也来向我道别是么?”

芊媚儿感觉到逍醉的颤抖,感觉到他的心伤,他的不舍,他的慌乱…….

“傻瓜,”芊媚儿细语道,泪水夺眶而出,逍醉也流泪了……

这两天,他似乎流了太多的泪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心伤则悲,心悦则喜,原本就是最率真的情感,何须遮掩呢?

“咳,你们两个哭够没有?”逍醉听到这个声音一愣,芊媚儿则赧然的离开逍醉的肩头,轻轻别过脸去。逍醉这才注意到身边一直站着的逍亦秋,愣了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的道:“爷爷,您……您难道也去世了?”

逍亦秋一听这话,气得胡子都飞起来了,佯怒道:“好你个小子,有了小情人就这样说你爷爷……”

“小情人”这三个字一出,芊媚儿俏脸瞬间蒙上一层迷人的红霞。

愣了好一会儿,逍醉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芊媚儿和他爷爷都活的好好的,不由尴尬道:“爷爷,您老人家弄错了……媚儿她……她不是什么,什么……”

“哈哈哈,小醉,你长大啦!”逍亦秋大笑道,他又正色道:“好啦,说些正事吧!”

逍醉和芊媚儿两人同时一凛,各自收拾好心情,听逍亦秋说话。

逍亦秋微微捋了捋雪白的胡须,点头道:“嗯,这才有点样子。”

他伸手向逍醉递去一物,逍醉刚想抬起手臂,只觉得四肢乏力至极,刚刚由于情绪太过激动没有察觉。他默默运转真元,却发现丹田空空如也,就如凡人一般。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逍醉脸色一阵难看,好不容易才获得的力量现在又变回了凡人么……

逍亦秋知道他心想什么,开口道:“小醉,你现在修为全无,只是过度激发了那原本不属于你的力量所造成的。正所谓,一利一弊。你虽修为尽失,从此却可以踏足仙域,翱翔天外了!”

逍醉点点头,修为可以重新修炼,可这份仙缘却是她……想到着这里,他不由心中一痛,芊媚儿伸出玉手,紧紧的抓住他的大手,目光如水,却是无比的坚定!

逍醉定了定神,平复复杂的心情。此时,芊媚儿已经从逍亦秋手中接过那物件,放在逍醉手掌中。原来是一枚玉坠,玉坠形如一滴血色的泪水。

这就是唐紫嫣所说的血玉吧。

逍醉默默的挂在胸前,之前,叶云赠与他的玉牌为他挡了一击,已经四分五裂不知所踪。他摸摸胸口的玉坠,暗想道:“叶大哥,你是上清宗的弟子,我却亲手毁了上清宗,哎……”

逍亦秋似乎明白逍醉的心事,微笑道:“小醉,凡事有因必有果,不必过于介怀。”他接着又道:“紫嫣这孩子已经分别和你们说过话了……”

他还没说完,逍醉忍不住问道:“爷爷,她现在在哪里?”逍亦秋微微一笑,从大袖中摸出一个玉瓶,道:“紫嫣的肉身已经被我炼成‘魂瓶’,她的灵魂现在就在瓶中。‘魂瓶’并不能长久保存灵魂,我手边又没有器物代替,所以,再过几天老夫就要飞升……”

“爷爷,您……您也要离开我了么……”逍醉愕然道。

“哈哈哈,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小醉,你长大了,我很欣慰……”逍亦秋的目光中射出暖人的光芒。

“嗯……”逍醉微微点头,以后的路,只有靠他自己走下去了。

“爷爷,我可以摸摸她么?”逍醉道,逍亦秋点了点头,把瓶子递给逍醉。他接过瓶子,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灵魂,用肉身承载是最好的,所以才将她的肉身炼成‘魂瓶’。

“对了,紫嫣她……她的家人若知道……”逍醉突然道,想及此处,他的心又不禁一阵难受。

“哎,放心吧,老夫已经抹掉了她们的记忆,”逍亦秋叹息一声道,“这也是紫嫣那丫头的意思。”

逍醉心如滴血,暗道,紫嫣,这一世,终究是我对不住你……

他轻轻抚摸瓶身,芊媚儿也伸出手来,盖上他的大手,同逍醉一起轻轻抚摸。

刹那间,瓶子精光一闪,“芊姐姐,你要记住我们约定哦!小醉,你也要好好照顾芊姐姐哦!”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两人心底同时响起。

“紫嫣妹妹,你放心,我会好好陪伴他……”

“紫嫣,你一定要等我,我一定和媚儿一起去找你!”

两人心底默默的说出最后的话语,瓶子渐渐暗淡,没有了光彩。

“好了,最后的告别也结束了,”逍亦秋大袖一挥,收去瓶子,“这样同你们说话太过于消耗魂力,等你们飞升天界那天一定会再见的。”

两人默默地点了点头。

逍亦秋看着他们俩的神情,心中也不禁暗叹。其实,唐紫嫣根本不用选择转生在仙界的,就算是转生在凡间凭借逍亦秋的修为也只是多费一番手脚而已。但是,那孩子却这样说:“我……我想和逍大哥一起战斗!我想并肩和他一起面对这世间的喜怒哀乐……所以……请您帮我,我也想修仙……”

她知道,逍醉的愿望就是踏足仙域;她知道,逍醉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芊媚儿;她知道,逍醉需要的是一个能长久陪伴他的人;她也知道,逍醉,芊媚儿,一定会信守承诺……

“大家……一定要在一起哦!”唐紫嫣微笑着这样说。她就是这样一个温柔,善解人意的女孩儿,不由得让人想要去呵护。

“飞升之前,我有几件重要的事不得不交代一下!”逍亦秋表情严肃起来,“小醉,你是怎么会使用‘天罪’这门传说中的神通的?”

“天罪?什么天罪?”逍醉疑惑道。

“你不记得了?”逍亦秋道。

逍醉沉思片刻,道:“您说的是那些黑色的火焰和银色的锁链么?”

“不错,你可有印象?”逍亦秋道。

“不知道,我当时只觉得无尽的恨意……说实话,对于击杀那些长老、摧毁上清宗这些,我只有模模糊糊的记忆,那时候只是觉得无边无际的黑暗环绕这我……”逍醉道。

“看来你还是无法控制这个力量。”逍亦秋点头道。

“爷爷,”芊媚儿开口道,这是她第一次当着逍醉正式的称呼逍亦秋为‘爷爷’,多少有些小羞涩,“爷爷,我昏倒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嗯,你没看见我的孙儿是多么神勇。”逍亦秋呵呵笑道,他手掌上真元运转,倏然间,凭空出现一道光幕,“回影术!”

“小醉,媚儿,我给你们看看之后的事情吧!”他又深深地看了逍醉一眼,歉然道:“小醉,爷爷这几天正在闭关,我到的时候,她已经……哎,是爷爷的错!”

逍醉心中一凛,黯然道:“不,爷爷!只怪我无力保护她。况且……”他抬起头,微笑道:“这或许也是上天赐给我们的机缘吧!”

逍亦秋大有深意地点点头,道:“好了,看影像吧!”

光幕上画面运转,正是那天芊媚儿晕倒后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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