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黄巾军的反应有些出乎张大山的意外,他没有想到这些黄巾军会这么重视自己,会这么认可自己的少主身份。收编整治兵营异常的顺利,让张大山甚至有些觉得自己是不是白挨那么多下棍子了,转念又一想,如果自己没有显现出来实力的话,这些黄巾军也不会这么认可自己。
那独臂将领名叫李二虎,原来是波才手下的一名将领,在一场战斗中,波才战死,他折了自己的一胳膊,慌乱中带着手下的残军逃到了汝南,投降了当地渠帅刘辟。波才是一洲的渠帅,刘辟是一郡的渠帅,李二虎虽然投降了刘辟,但李二虎包括李二虎手下的这些波才原部有些不太情愿听刘辟指挥,刘辟手下的老兵也因为天师都死了根本无心战斗,慢慢的老兵营和刘辟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糟糕,老兵营的用处也变成了只是放在城外,震慑一下四周。
又在老兵营里呆了一个多时辰,马-元-义看出张大山有些支持不住了,于是带着张大山离开了老兵营,现在夜已经深了,等到明天再过来也不迟。刘大牛赶着马车很兴奋,不愧是黄巾军的少主,三下五除二就把老兵营的老兵收服的服服帖帖的。
“我现在很担心刘辟回来了会出麻烦。”张大山有些担心。
马-元-义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说道:“刘辟本就是黄巾军的一名将领,虽然是渠帅,可渠帅也就仅仅相当于汉朝的太守而已。就这么说吧,现在的汝南太守徐璆原来是荆洲刺史,掌管一洲之地,后来又成了司隶校尉,一时间权力不可一世,不是比他一个小小的刘辟大得多了。可就是因为得罪了何太后的亲戚,招到十常待的不待见,天子立刻就将他这个司隶校尉拿下,变成了一个太守。徐璆都不敢有任何怨言,那刘辟不过一地方渠帅,少主您就算收了他的渠帅官职也没人能说出不对来。更何况我们的目的也不是拿点他渠帅的职位。而是得到汝南黄巾军的支持,如果他因为少主您和他的手下走得近了而有二心的话,正好可以趁机会铲除了他,龚都甚至李二虎都可以代替他的职位。”
“话虽如此,可,哎,终究是没有达到原来预期的效果,都怪昨晚那该死的刺客。”
马-元-义的眼中闪过寒芒,“如果少主你还不放心的话,我就出城一趟,让那刘辟永远都回不来南顿。反正按道理来说,他早就该回来了,可就过了这么久迟迟没有回来,这个理由足够让他永远别回南顿了。”
张大山有一些心动,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枭雄还是做不来。
马-元-义看着张大山慢慢变化的表情轻轻笑了笑,“看来少主您还是不够狠,不懂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的道理,也罢,算刘辟命大,等他回来之后再说。对了,少主,您那树种子是从哪里来的?就算是两界山的山神都没办法让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涨那么快,更何况这几年您也没怎么修行修仙之术。”
“左慈道长给我的,记得有一次我给他讲了太平要术残卷上写的内容,他很开心,给了五个袋子。袋子里面分别装有金,木,水,火,土。当时我还觉得这东西没什么用处,还不如给我一件兵器实在,没想到今天居然用上了。”
“原来是这样,少主您可要将那五个袋子保存好,说不定有一天会有大的用处。”
龚都在白天的时候,给张大山置办了一所宅院,这所宅院虽然地方不大,但是环境很不错,院子里有很多花花草草,还有一些小树,院子里原来还有很多大树,但是全部被龚都命人砍了,他害怕刺客趁着夜色藏在树上。龚都特意从府中将自己的家具拉了过来。龚都觉得堂堂黄巾军的少主,老住在客房里实在是有些不妥,这所新购置的宅院虽然还是显得有些寒酸,不过要比住在客房好多了。龚都又把自己府上一半的家丁丫鬟派了过去,派大批的黄巾军将张大山的宅子团团围住,现在这个宅子成了整个南顿最安全的地方。龚都知道张大山只是在汝南呆一阵子,并不会久住,要不然的话他就打算大兴土木,盖一个豪华的府邸。
张大山回到自己的屋中,将丫鬟全都遣了出去,他可没有让别人伺候的习惯,让丫鬟帮着自己宽衣解带,想想就是一件让人脸红的事情。张大山趴在床上,后背火辣辣的疼,让他都不敢翻身。
看着崭新的被褥,张大山忽然想到了一个事情,白天龚都跟自己说以后这个院子就是自己的了,自己好像来到这个世界近四年都没有自己的宅院,不是睡客栈就是别人家,再不就是直接在荒郊野外睡。现在这算不算是自己有了一个家呢,不过好像没什么特别强的归属感。
张大山正在胡思乱想,屋子的门被轻轻打开,张大山闻到了一股饭香味。
“先放在桌子上就好了,我一会儿起来去吃。”
那人并没有把菜饭放在桌子上就离开,而是将有菜和饭的桌子端到张大山的床前。
“不用这么麻烦的,出去吧。”张大山头也没抬说道。
“伤成这样了,少主您还是在床上吃吧。”
张大山听到声音立刻抬起了头,“师父,你怎么过来了。”
马-元-义将桌子放到了张大山的床上,说道:“这么晚了,厨师都已经睡觉去了,再说了,他做的也未必好吃。我就下厨做了几道菜,这几道都是一些很补的菜,吃了能让您好的更快些。”
“真是谢谢了,师父,”张大山夹了一口排骨,那酸酸甜甜又有嚼劲的味道,很像是自己以前吃的糖醋排骨,没想到师父还有这个本事,真是完美到没话说了。不过这个时代有锅吗?管他呢,这个异世界的三国已经够疯狂的了,就算是有豆油他都不会吃惊。
“一会儿您吃完了以后,我让一个丫鬟进来,让她在您身上涂些药膏,您明天早上起来以后,就不会再痛了。”
张大山的脸上微微泛红,“师父,我一个大男人让一个小丫头帮忙涂药膏,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马-元-义乐了,“不让丫鬟来涂药膏,难道让我来帮您涂么?”
张大山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感觉那画面很奇怪,“恩,还是让丫鬟来吧。”
吃着菜的张大山感觉有股暖流涌进了自己的心里,马-元-义是一个可以一生做朋友的人,“对了,师父,在没人的时候,你不用把我当成少主,直接叫我大山好么?还有不要您呀您的称呼我,直接叫你就可以了。”
马-元-义有些犹豫,这样有些不合礼数,不过看张大山那期待的目光,又有些不忍拒绝他,少主他在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亲、母亲、叔叔等所有的长辈,应该是很希望能有一个长辈关怀吧,马-元-义慢慢的点点了点头,“那好吧,少主,这大山是你打算取得表字么?”马-元-义其实猜错了,要知道张大山体内可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怎么可能是缺少长辈的关怀,他只是觉得马-元-义既然是自己的师父,不希望他只是自己的属下,也可以是自己的朋友。
“本来表字这应该是家中长辈决定的,不过他们都已经不在了。现在来说,我的表字应该是师父决定。我打算在成年以后取大山做自己的表字,师父觉得怎么样?”
“张磐字大山,”马-元-义想了一下,“磐石象征着坚韧不拔,倒是与大山的意境相形相符,从五行上来说也很吻合。”
张大山不禁感叹冥冥中自有天意,自己穿越前的名字和现在的名字很有缘分。
......
戏忠从思沁楼玩到很晚,带着满身酒气回到了张大山的宅院,他晃晃悠悠的走在院子中,马-元-义迎面走了过来,他眉头紧皱,“你怎么喝成这样,真是不像话,这样很伤身体的。”
“尽兴,尽,,兴,元义兄,你怎么有两个,那一个该不会是你弟弟方忠吧?”戏忠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个嗝,吐出满嘴的酒气。
马-元-义挥了挥手,走上前扶住了戏忠,“你喝多了,赶快去休息吧。”
“别,别碰我,我还没醉呢,我还能喝二斤。二斤!”戏志才说着比出了三根手指。
这种酒鬼真让人头疼,马-元-义只好尽量强压着火气用和蔼的声音说道:“乖,我带你回房间去。”
“张公子呢,张公子在哪,我要去找他。”
“明天再去找他吧,他现在都睡了。”
“不,我有急事要找他,”戏志才摇摇晃晃的走向张大山的屋子。
马-元-义满脸无奈,他突然想到张大山现在貌似不太方便见人,连忙走了过去,可这时戏志才已经走到了张大山的房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