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渠帅府里静悄悄的,偶尔有知了的叫声响起。
张大山客房里的油灯还在亮着,他正坐在油灯下看着手中的竹简,那竹简散发着柔和的白光,这是很特别的竹简,竹简中蕴含着一种叫做‘境’的神奇力量。
张大山已经看了很久的书,他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放下手中的竹简,看了看窗户外的月亮陷入了思考,刘辟如果连夜赶回来的话,那么收服他可能性就是百分之百了。可看这样子他应该最快在明天才能回来,一边想着一边将手中的竹简抛向半空中,那竹简在半空中化成了一根银白色的头发飞进了张大山的满头秀发中。算了,还是先不要想了,等明天见到刘辟的时候再说吧,如果明天刘辟都没有回来的话,那才是真正麻烦了。
张大山屋里的油灯熄灭了,整个渠帅府陷入了黑暗中。只有几个守卫还在强打着精神心不在焉的守护着渠帅府,渠帅府的外面有一支巡逻小队,他们在府外不停的兜着圈子,防止有人从外面偷偷潜入府中。
“都打起精神来,渠帅不在,如果府里出了什么岔头的话,等他回来的时候非把我们头都砍了不可。”小队长刚说完话,突然听到不远处的巷子里传来响声,他连忙向巷子走去,可没走了两步,他的脑袋突然掉了下来,就那么很突然的掉了下来,伤口处就像是被高挂着的铡刀铡下去那么整齐,鲜血从脖子上喷涌而出。
巡逻的黄巾军想要大声呼叫,可发现怎么也喊不出来话了,紧接着就感觉天旋地转一样,他的脑袋也被人砍了下来。眨眼间,外面巡逻的黄巾军就全部被杀了,一个个身穿黑衣的人正在将尸体搬移到不明显的地方,然后往鲜血处洒了白色的粉末,这种粉末将血腥味完全的掩盖住了。
一个头戴斗笠像是头子的黑衣人指了指门口,两个黑衣人立马冲了过去,将门口的两个黄巾军守卫悄无声息的抹杀了,并且将尸体藏进了黑夜中。头领留下了几个黑衣人让他们呆在府外,剩下的人全部潜入了府中。他们一路上将看见的所有守卫全部都杀掉了,却并没有后府走,反而是压低了声音包围了张大山几人的客房。
知了在吱吱的叫着,渠帅府府内府外虽然死了几十个黄巾军,可却依然静悄悄的,就连黑衣人的脚步声都听不到。
首领冲着手下们打着手势,黑衣人们纷纷掏出了短小的手弩,这种弩非常短小,但是弩上却有五支箭。每一次射击,都能射出五支弩箭。这些黑衣人将弩箭对准了张大山、马-元-义、戏忠三人的屋子,他们好像很清楚这屋中的摆设,都将手中的手弩对准了屋中的床。
带着斗笠的首领轻轻一抬手,弩箭离弦的声音打破了黑夜的宁静,一波弩箭射向了屋内,黑人没有停手,紧接着又一波弩箭射向了屋内,张大山三人的床上都被射成了刺猬一样。
一道白色的身影闪过,马-元-义从窗户中跳了出来,他手拿利剑刺向一个黑衣人。黑人们好像早有准备,几个站在房顶上的黑衣人将一张带着铁钩刀刺的大网扔了下来。马-元-义急忙闪身,一排排弩箭又向着他刺了过来。
戏志才的屋中传来了风声,屋中的弩箭飞上了棚顶,将屋顶的瓦砾击碎,有几个站在屋顶上的黑衣人躲闪不及,瞬间变成了刺猬。
戏志才悠哉地推开门走了出来,“这么晚了,各位怎么还不睡觉?”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一排排弩箭向他射了过来,戏志才摇晃着手中的野鸡毛扇子,几片轻飘飘野鸡的羽毛将弩箭拦了下来,他又挥了挥扇子,大风将那些弩箭全都挂了回去,许多个黑衣人被射成了刺猬,漫天飞舞着的野鸡毛掺杂着血腥味。戏志才轻轻地握起了一片野鸡毛说道:“这羽毛可不简简单单能让人打喷嚏,还会要了人的命。”
马-元-义闪转腾挪来到了那个戴斗笠的首领面前,一剑劈了下来,那戴斗笠的首领伸出手拦下了马-元-义的剑,原来他的手上戴着黑色的指虎,指虎是一种戴在手上的武器,它有点类似于X战警中金刚狼的爪子一样,但是却要比金刚狼的爪子短很多,是一种很强的近身格斗武器,在肉搏战中,要比匕首还要危险很多。
“你们是什么人?谁派你们来的?”马-元-义舞动手中的剑一边问道。
“白痴,我怎么可能会告诉你。”戴斗笠的黑衣人发出沙哑的声音,马-元-义听到声音后可以断定,这个戴斗笠的黑衣人精通某种变声的方法,这沙哑的声音不是他本来的声音。
几个黑衣人提着匕首推开张大山的房门,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床上的被子鼓鼓囊囊的,上面扎满了弩箭,但是却没有鲜血流出来。
一个黑衣人提着匕首走到了床边,唰的一下将被子割开,里面只有柔软的棉花,没有人。
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这屋子中的人哪去了?
“我们刚进屋的时候是几个人?”一个黑衣人突然问道。
“三个,”说话的黑衣人看了一眼四周,“额,不对,是四个。”
“不,就是三个,有人混进了我们当中。”
“啊,不可能吧,就算再快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跟我们穿一样的衣服吧。”黑人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了手中的匕首割断了身边人的咽喉。
“你!”其他两个黑衣人急忙向后退了几步。
“不,不是的,”那刚杀了同伴的黑衣人语气中有些惊慌,“不是我干的,我也不知道怎么的。”
那两个退后的黑衣人中突然有一个人将手中的匕首插入了另外一个人的心脏中,他整个人的身形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一个白发少年,他插入另一个人心脏中的匕首也变成了一支弩箭。而那个身体不受控制杀了同伴的黑衣人紧盯着面前的白发少年,他发现自己现在动不了了。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张大山微笑着问道。
黑衣人没有说话,他直勾勾的盯着张大山。
“不要白费力气了,我刚刚在你的后背贴上的符咒,你是挣脱不了符咒的控制的。说吧,是谁派你来的?你为什么要杀我和我的同伴?如果你说了的话我就放你离开,如果你不说的话,我有很多种方法让你开口。”
黑衣人依旧没有说话,他的嘴里却流出了黑色的鲜血,他的眼睛中失去了生机,他身后原本发着黄光的符咒也变成了一张普通的黄纸,整个人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
张大山看着倒地的黑衣人面色凝重,看样子是嘴里藏着毒药,一旦发现情况不妙的时候,立刻就会服毒自尽,不留下任何把柄,看样子是非常专业的杀手。
屋外那带斗笠的首领招架了几下就招架不住了,马-元-义天阶高手但实力可不是浪得虚名的,他再过几个回合就能将面前这个戴斗笠的黑衣人制服。
戴斗笠的黑衣人打着打着退出了马-元-义的攻击范围,却也留下了一只手的代价。
“撤!”戴斗笠的黑衣人说完不等其他黑衣人,几步潜入了黑夜里。马-元-义想要追,可黑夜中各种飞镖、弩箭、飞蝗石一股脑地飞了过来。马-元-义只好放弃了追击,举剑砍死了几个正要逃跑的黑衣人,也顺手抓住了一个,可那个黑衣人立刻就咬碎藏在嘴里的毒药自尽了。
戏志才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四周一片狼藉,客房被弩箭射成了筛子,地上又是满地的尸体。渠帅府中不少的屋子都亮起了灯,不少的人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情况。“这些人真有意思,刺客都走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估计如果刺客的目标是他们的话,他们连自己死了都不知道。”
张大山说道:“很专业的刺客,看这情况,府外的黄巾军士卒以及客房附近的黄巾军守卫都被杀了,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着我们几个来的。”
“哎,是冲着你们两个来的,可没有我什么事。”戏志才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个哈气,“今晚真够倒霉的,睡觉都睡不安稳。”
马-元-义看着那斗笠黑衣人被砍下的一截手臂皱了皱眉头,这个戴斗笠的人,感觉上很像是羽林孤儿,其他的那些人身上也有几分羽林孤儿的样子,可羽林孤儿又怎么会在这里,要知道羽林孤儿是全天下最精锐的军队,只听命于当朝天子一个人的调遣,又怎么会跑到汝南来暗杀来了,难道是和张爷有关?
整个渠帅府都乱了,大晚上的居然被一伙刺客给闯了进来,并且所有的守卫都形同虚设。正在这时,汝南黄巾军的副渠帅龚都带着几百人从府外走了进来。
龚都一路小跑来到了张大山的面前跪倒在地,“属下有罪,让少主受惊了。”
张大山正要开口说几句,戏志才却在一旁说道:“龚将军来的可真快呀,能这么快带着这么多人来——”戏志才嘿嘿的笑了笑,“不简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