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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残酷的现实

大汉帝国由于腐朽的制度贪官污吏无数再加上天降异灾以及对内对外战争不断导致各洲各郡都涌现出大批流民,张大山和周仓打扮成落难的兄妹混进了一支往西走的流民队伍中,像这种人数接近上千的流民队伍在大汉十三洲再常见不过了。流民的队伍里几乎每天都会有新面孔增加,也每天都会有人死去。

“老人家,这是要往哪里走啊?”周仓向着一个骨瘦如柴的老者问道。

老人看了眼周仓,老人的双眼浑浊无神毫无生气,“唉,走到哪?谁又知道往哪里走,走到所有的人都死了也就停了。”

张大山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这么多人要流浪,找个地方建村子不好么,“老人家,您为什么要流浪啊。”

老人看了看张大山,只觉得是个挺可怜的小丫头,“我原来家住在太原郡,那里紧挨着冀洲,冀洲肆虐的丧尸病毒很快就传染到了太原,太原成了丧尸地区,以前太平道没有被朝廷定义成反贼的时候他们还能帮着对付丧尸,可以用道符让丧尸失去行动能力,虽然朝廷的税收太高了,但至少我们在太原还可以勉强生活。”老人说着说着眼圈通红,“后来太平道不知道怎么的成了反贼,太平道的道士一个个全都成了黄巾术师去和朝廷的人打的火热,我们那地方也没人管我们了,没有办法,只好做了流民一路逃亡。”

丧尸?张大山有些发蒙,记得原来那个世界的汉朝末年爆发了一场大的瘟疫,瘟疫席卷了大汉的整个北方,整个北方因为瘟疫死掉的人口超过一千万,要知道在东汉末年整个国家的人口也不足四千万,因为一场瘟疫整个国家整整少了四分之一以上的人口那是什么概念,用曹操诗中的一段话可以很好的形容——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北方也发生了念之人断肠的灾难,整个北方不知道什么原因爆发了丧尸病毒,肆虐的丧尸病毒使五亿以上的人变成了失去人类意识的行尸走肉。太平道就是靠着拯救生活在丧尸区的人们以及消灭丧尸慢慢发展了起来,而如今太平道被朝廷打上邪教的标志,再加上太平道衍生出来的黄巾军已经被朝廷镇压,可害苦了生活在丧尸区或是接近丧尸区的人。没办法,活着的人无法独立生活在丧尸包围的世界,只好离开故土成为流民寻找出路。

“您的子女呢?”张大山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对汉朝末年根本就不了解,原本只知道这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只知道刘备诸葛亮这些大人物,只知道他们谈笑间让对手几万大军灰飞烟灭,却重来没有考虑过这些数字后的百姓,重没了解过百姓活在怎样的世界里。

老人陷入了沉思中,好久才抬起头说道:“对了,想起来了,有个儿子现在正在当兵也不知道死了没有。还有一个儿子也是当兵的,不过已经死了。倒是有个孙女现在活的挺好,正在一个有钱人府上当丫鬟。对了,自己还有个女儿来着,她哪去了……”

和老人交谈这几句话让张大山感触颇深,周围已经麻木了的人群又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分别,只知道一直走,可走下去又能走到哪里。这就是乱世么,怪不得有人说宁为太平狗,不做乱世人,当你真正来到乱世的时候就知道这句话一点也不夸张。

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一队骑兵来到这支流民队伍前,领头的骑兵冲着流民们喊道:“前面不远处的柳南城要加固城墙,需要招募一批壮丁,干活的不光每天提供一顿饭,还每天有十文钱可以拿。”

“我去,我去,”流民们争先恐后的往前挤。

领头的骑兵皱了皱眉头,扬起手中的皮鞭照着最前面的流民脸上甩去。

“啊!”最前面的流民发出一声惨叫,他的脸上被打出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染红了他半张脸。

“都给我排好队,一个一个来,否则别怪我抽你们。”

流民们安静了一下,一个个也不再往前挤。

“你太老了,不行,女的我们不要,你还少了一条胳膊能干什么。真是一帮废物,有用的上的太少了。”

一个老人跪倒在马前,“大人您就可怜可怜我吧,我都已经三天没吃饭了,我保证跟小伙子干的一样多。”

“且,老东西,你也不看看你多大岁数了,滚一边去,小心我抽你。”领头的骑兵在流民群里来回寻找合适的人,他看到周仓眼神一亮,“那黑脸的大汉,你过来。”

“大人,俺就不去了,俺还有亲戚着急赶路。”

领头的骑兵不满的看着周仓,“怎么,我说话还不好使么?”

周仓强压下怒火,“大人,小人说了着急赶路。”

“嘿,”领头的骑兵指着周仓,“你小子给我过来。”

周仓看了看身旁扮成女孩的张大山,张大山眼神中流露出冷漠,“杀了他把。”这种狗腿子性格的人会一直缠着你,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杀了。

周仓一愣,这是公子头一次让自己杀人,不过公子既然说杀那自己就没有任何顾虑了,周仓满脸杀气的走向领头的骑兵。

领头的骑兵看到周仓露出的杀气心中不屑,你一个贱民还敢杀当官的不成?

“我看你八成是黄巾贼寇,跟我回去走一趟。”骑兵头领说着举起皮鞭就要打周仓。

周仓快速的拔出大刀,一刀劈了出去,骑兵头领手中的皮鞭没有落下就变成了两半,紧接着他整个人连同马也被劈成了两半。骑兵头领的肠子和马的五脏流了一地,地上满地的鲜血快成了一个小池子。

四周的流民一看打起来了,当官的还被杀了,纷纷四散奔逃。

“你!”在场的骑兵纷纷拔出大刀砍向周仓,周仓不躲不闪,过来一个人就是一刀,连人带马带武器一刀通通砍成两断。

很快局面就出现了翻转,不是骑兵们追着周仓,而是变成了周仓跟在骑兵身后一刀一个将他们斩于马下,眼看着周仓就杀到只剩下最后一个人。

“周大哥,留下一匹马,”张大山急忙喊道。

周仓杀了马上的人没有伤害马,马受到了惊吓有些惊慌想要逃跑。

“孽畜,给我老实点。”周仓一喊那马竟露出了畏惧,乖乖的站着一动不动。

张大山看周仓杀人虽然依旧很害怕但不会被吓得腿软了,他翻了翻几个骑兵的尸体拿走了他们身上的钱袋,走到周仓近前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快走吧。”

周仓点了点头,将张大山抱到马上,自己又翻身上马,“公子,并洲和凉洲之间也不是完全隔着海,还有一小片地方是有陆地相连的,不如我们直接赶往凉洲吧。”

张大山摇了摇头,“先不着急去凉洲,先去找一个人。”

“谁呀?”

“并洲黄巾军大渠帅郭大。”张大山记得黄巾军虽然被镇压,但很多黄巾军的小头领也就是渠帅都还活着。令张大山印象深刻的就是并洲的渠帅郭大,郭大在历史上的几年之后又一次聚集了一批人号称白波黄巾军在并洲对抗朝廷,将并洲的刺史张懿都给干掉了,我嘞个乖乖,这放到现在就是把一省的省长灭了,还打败了董卓手下的大将牛辅。

其实张大山不知道一件事情,董卓从洛阳退到长安就是因为郭大,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之时,郭大曾率兵北下,白波军兵临洛阳城下,加之东面又有袁绍为盟主的讨董联军,迫使董卓弃洛阳,挟汉帝西走长安。否则凭借虎牢关的关险再加上防守大将徐荣以及天下第一武将吕布凭那群心都不齐的十八路诸侯能让董卓感到危险?

“郭大,”周仓开始努力思考,“俺想起来了,以前在距鹿的时候见到过,是个挺豪爽的人。可公子并洲这么大,我们要去哪里找他?”

“白波谷,只要能找到白波谷就能找到郭大。”张大山可是一个穿越过来的人,他知道四年后郭大会在白波谷起义,再次将黄巾之火燃遍整个并洲。

“白波谷,俺知道这个地方,不过听说那地方是个土匪窝,大大小小的土匪山寨上百,并洲刺史吴懿根本不敢派兵清剿,因为去多少人就会死多少人。”

张大山的眼前一亮,这是个好地方,怪不得白波军骁勇善战,原来他们的前身是一帮土匪山贼。“郭大一定在白波,我们去找他。”

“是,公子。”周仓勒起马缰,马吃痛大步向前奔跑。

“公子,为何要去找那郭大,公子不是不喜欢打打杀杀,想是归隐山林么?”周仓身为张角旧部,自然不希望张磐就在山中躲一辈子,所以故意用话来激张磐。

张大山嘴角露出苦笑,刚刚那些流民的影子在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自己真的想要归隐山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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