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落下此人,年方二十许,一袭蓝衣,相貌清秀,像个大家公子。在场的却是大半都认得,倒不是这些杂役有机会得睹天颜,而是这一身蓝衣正是净生宗核心弟子兰鲲鹏的独家标识。
“兰师兄来了,就是号称新人中三大奇才的兰鲲鹏!好潇洒啊!”
“真是人如其名,鲲鹏展翅,将来说不定成为老祖一般的存在。”
吴昊仔细打量这久闻其名的明星人物,离开盛化城的时候,城主兰僚曾委托自己带信给四公子。自己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再加上兰僚老奸巨猾,防人之心不可无,准备等摸清楚情况了再做决定是否跟着兰鲲鹏扯上关系,所以一直没有动作。没有想到居然被他找上门来了。也好,正好化解了陈飞扬的致命飞刀的危机。
朱有红不仅境界比兰鲲鹏低太多,名声也不够兰鲲鹏响亮,纵然自己年纪比兰鲲鹏大许多,可修仙界实力至上,不得不低头。当下向兰鲲鹏一拱手,行了个礼,“兰兄到底有何贵干?”
兰鲲鹏看都不看朱有红,架子极大,只看着吴昊,”这个人我要带走。“
胡管事这时也赶了出来,饱受灵脉堂欺辱,总务堂的传统就是忍气吞声,此刻自然不敢言语,连声诺诺。
朱有红好歹是练气五层的弟子,面子上拉不下来,虽然早就知道兰鲲鹏心高气傲,眼高于顶,此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毕竟脸上无光,就是泥菩萨也得有三分火气,更何况自己作为内门弟子又还是在这么多下人面前。”兰兄总得有个交待吧!“
兰鲲鹏眼睛一眯,”交待?这就是交待!“
随手一抬,数十道风刃激射而出,直奔总务堂大厅的屋顶,哗啦啦,风刃过处,屋顶上的石瓦尽碎,留下十余道触目惊心的痕迹。碎石落下,附近的杂役纷纷躲避,有的躲避不及,砸得头破血流,哇哇乱叫。
原来凡人皆烧制土瓦。净生宗是名门大派,多的是仙家手段,竟然用石为瓦,总务堂总管各类大小事务,自然多的是各种物资。自己用的建筑肯定是高端大气上档次,所以屋面上是斗大的青石削成的瓦面。如此坚固的石头,竟抵不过兰鲲鹏随手挥出的风刃。
远些的杂役哈哈大笑,笑这些人不识时务的窘态。
吴昊不禁一片心寒,都是社会最低层的弟兄,不但不相互扶持,反而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真是像极了某作家写的血馒头。
胡管事可没有吴昊的现代人思维,只是欲哭无泪。神仙打架,殃及无辜,总务堂好端端的,没有招谁惹谁,这兰鲲鹏心里不爽,忌讳内门弟子不能私斗的规定,竟然拿总务堂大厅下手来立威,这下又是多少物资消耗出去。
只有陈飞扬心里窃喜,不但躲过朱有红的怒火,更有强者压过朱有红,最开心的是又有工程可以中饱私囊了。
朱有红自道没有这个手段,只得拱了拱手,算是认输。转身就走,极为光棍。以后再找机会接近吴昊,让他给自己建个阵法。
兰鲲鹏一招既出,傲视众人。此刻朱有红已经退走,就数胡管事最大,眼神盯着胡管事,也不出声。显然是认为胡管事不配说话,只是顾及宗内的面子,走一走过场。
胡管事不改胆小怕事的风格,陪着笑脸连声道:“没事没事,这是小吴的荣幸,也是我们总务堂的荣幸。兰师兄想带谁走就带谁走,想带几天就带几天。”
转头对着吴昊笑道——这是吴昊第一次看到胡管事对自己笑——“小吴,放你几天假,跟兰师兄去办几天事情,银子不少你的。”
兰鲲鹏见胡管事上道,袖袍一挥,一阵银光卷来,正要将吴昊卷入。异变又起,平地突然一阵旋风,将吴昊推得后退了数十步,脱离了银光的范围。
兰鲲鹏以为是朱有红去而复返,实在是想不到朱有红摄于自己的威名还是这么不给面子,登时大怒,心想顾不得门规不得私斗,也要教朱有红受点暗伤。
正待出狠手,祭出自己新练成的镇魂旗,好教这不知好歹的家伙三魂七魄伤掉一魂一魄,以后永无突破练气期的指望。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小友,是我。”
兰鲲鹏闻言只得住手。众杂艺没有法力,自然没有办法听到这传音之术,茫然不知所措。
吴昊也只感觉一股大力推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除了兰鲲鹏,谁也不知一位大人物来到了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