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知:我和你是天敌,像是磁石的南极和南极,总不可以碰到一起,除非脱胎换骨。
一
很久很久以前,太行山下新迁来一个部落,这个部落的酋长夫人刚到此地就艰难地生下一个的女儿,在她的背上有一个胎记,很像狩猎中奔跑的狼。小公主满月之后,老巫师为她占卜,占卜的结果是:她的第一任丈夫必须早死,否则将是她丧命。酋长给女儿取名碧萝,希望她像碧萝一样容易养活、柔韧。
新任巫师在碧萝十六岁的时候,发动族人安排她和一只刚刚抓回来的受了重伤的公狼成亲。成亲之后,族人不肯为受伤的公狼上药疗伤,更不会给他喂食,只等着他过世,消除公主不幸的诅咒。
而碧萝于心不忍,会将自己一天攒下来的食物偷偷包在手绢中,在夜里偷偷地给大公狼送去。但她还没有靠近到笼子,大公狼就用绿油油的眼睛瞪着她,并不断发出低低的吼声威慑靠近他的人,碧萝觉得全身发麻、呼吸困难,连手上的食物掉了没发觉,只是鼓起勇气走到大公狼能够够得着的地方,放下空空的手绢,迅速掉头跑掉。
狼好笑地看着空空的手绢、撒了一路的食物,小女孩匆忙逃走的背影,“人真是胆小,我就看了她一眼,居然哭了!”
碧萝每一天都是磨磨蹭蹭地靠近大公狼的笼子,迅速放下食物,然后急急忙忙掉头就跑,狼看着这个这个女孩很纳闷,也很无语,“怕成这样为什么还要来?为什么总是送一堆他压根不会吃的东西?”
某一天,碧萝听见巫医对族里受伤的人说:“多吃肉有助于伤口恢复”。从那天以后,碧萝决定偷偷把自己养的鸽子烤熟了拿给大公狼吃,烤肉的味道传到牢笼里,大公狼恨恨地拔了几爪子土出气,“等老子出去了一定把你们的食物都吃光!给我等着。”
那天晚上碧萝远远地用很长的棍子将烤好的鸽子伸进大公狼的笼子,而大公狼只是疑惑地看着小女孩,“看这形状应该是鸽子,她该不会是把她养的那只鸽子烤了给我吃吧?这姑娘的脑子到底什么构造?用自己养的鸽子喂一只狼!管它呢,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
碧萝将长棍抵在笼子上,慢慢地往回抽,直到熟鸽子刚好掉到他的面前,她才撤回棍子。她看着狼,狼看着她,最后碧萝决定先离开,反正他吃不吃明天就知道结果了。
辗转反侧了一整夜的碧萝,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去大公狼的笼子边上,看到除了狼之外空空如也的笼子,她心里暗暗欢喜:“你这家伙终于肯吃东西了。”
打从那一天起,她偷偷把自己养的鸽子都烤给他吃,唯独剩下自己最心爱的那一只,一直舍不得——如果杀掉她,以后就没有人陪自己说话了。
狼的胃口很大,通常需要十几斤肉,在寒冷的冬天更是肉食转化的热量抵御严寒。饥一顿饱一顿的大公狼渐渐消瘦,皮毛也不再光亮如初,最让小女孩心疼的是他的伤口不见愈合,而且脾气越来越差。大公狼的暴躁、绝望、流血的伤口让她内疚不已,“如果他没有娶她,一定不会遭受这种待遇。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到底怎样才能帮到他?”
无计可施的小女孩尝试着在夜里偷偷捕鸟,运气好的话,鸽子还会帮她抓到肥肥的山鸡。但这些肉对于一只受伤的成年公狼而言真得太少了。
考虑了很久,她决定进山打猎,碧萝穿上最厚的衣服,带着自己所有的工具、药草干粮外出狩猎。
巫师将此事报告给酋长,酋长只是问:“她带着鸽子一起去的吗?”
“是的,但她一个人真的太危险了。”
“不会有事的,她想学习狩猎是一件好事。”
“可是酋长,如果那匹狼不死,公主的诅咒将不能解除。”
“不碍事的,野生狼的寿命只有12到16年,而我们人类可以活很久。”
“可是,狼阴险狡诈,我怕善良的公主会被他利用”
“狼是有智慧的生物,他们的狩猎技巧值很值得我们学习借鉴,如果碧萝能跟他们学会坚强独立也不错。”
不甘心的巫医说:“若是夫人在,一定不会答应的。”
酋长淡笑着说:“碧萝的母亲会在天上祝福并保佑她的。”
“酋长,您的宽阔胸襟、远大目光是我族的福气。”巫医退下,但愿公主可以得到真神的保佑,平安回来。决不能让那只可恶的狼在公主回来之前饿死,否则善良的公主会责怪我当初的主意,等公主平安之后我再慢慢收拾你。
在密林之中,所有的生灵分为两种——猎手和猎物!非此即彼!进入山林的碧萝和鸽子,被很多觅食的饥饿野兽盯上,幸亏碧萝会轻功,总是能幸运地躲过任何攻击。安全之后,她总是借助轻功在大树间跳来跳去,并不断地用暗器攻击野兽,直到野兽放弃攻击她。
日子一天天过去,干粮快吃完了,为了自己的生存,碧萝和鸽子不得不主动挑衅肉多的野猪。碧萝布好陷阱、躲到安全的地方,鸽子才肯到丛林的高处寻找野猪、并不断挑衅,直到野猪暴走,鸽子才会“逃命”——把它引到陷阱之中。笨重的野猪急速冲下山坡,迎头栽进布满竹刺的陷阱,鸽子看着野猪停止挣扎之后才会叫碧萝出来。
“你可真是厉害,不愧是本公主最心爱的随从、最得力的助手。来,奖励你一个爱的抱抱。”
鸽子并不领情,还会笑话她人模人样,而碧萝也不介意。
虽然这一次狩猎,她们都挂了不少彩,但两个人还是欢呼雀跃,庆祝第一次得来的大猎物。欢庆过后,碧萝赶紧从野猪身上取下十斤肉,并急忙将野猪就地掩埋,在埋藏食物的地方放上涂好剧毒的捕兽夹,这种毒药味道很大,一般动物不会靠近。
狼生性嗜血,方圆三里之内的血腥味都逃不过狼的鼻子。当小女孩的血腥味被风吹进部落,狼立刻闻出这股血腥味与小女孩身上的味道相似,“会是她吗?她受伤了吗?谁伤了她?找死!”他急躁得在小小的笼子里转圈,不住地咬笼子上的铁柱。直到他听到小女孩远远的欢呼声——“大公狼,我回来了”——才平静下来,躺在他平时的那个角落,将耳朵转向声音的方向,“为何她的脚步声比平时重?受了重伤?会不会死?”
她一路小跑到笼子跟前,将肉捧到他的面前,“看,我抓到一只大野猪,你以后再也不用挨饿了。你赶紧吃肉,多吃点,快点好起来。”
狼被小女孩眼中的欢喜感染,但他不但没有笑,还板着脸冲她吼:“你不要命了?弱成这样还敢一个人进山抓野猪?一去十几天?你知不知道一只狼都不会轻易去挑衅一只野猪,要死也别死在我面前,滚!”
小女孩被他吼得当场哭了,扔下肉离开,一个人闷在帐篷里哭了一整夜,狼被小女孩的哭声弄得心烦意乱,根本没有心思进食。
第二天,小女孩一如既往地首先到笼子附近看他有没有吃东西,他闻到她的味道之后才象征性地咬了几口肉,算是讲和的诚意。
碧萝连忙跑到笼子边上,一个劲地问他:“好吃吗?你喜欢吗?”
大公狼停止进食,赏了她一个算是温柔关切的眼神,她开心地又叫又跳,一不小心弄疼了伤口,才不得不停下来,看他吃饭,“这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吃东西,我好开心。”
他听到了她的欢呼雀跃,闻到了她变深的血腥味,依然慢条斯理地进食,姿态傲慢地在心里骂她:“笨蛋,至于那么高兴吗?”
打从那天起,他经常会从风中闻到她的血腥味,总是不由得为她悬心。但她每次回来的时候,他总是以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晒着太阳、哼着小曲。而她,会将食物捧到他的面前,笑着说她这一路上的惊险狩猎,而他依然是一边若无其事地进食,一边心惊肉跳地听着她的故事。但她无意间的一句炫耀,让他铭记了一生,“你知道吗?现在的我,只要有水就可以活下去。因为不管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河里游的我都能抓到。”
狼属于群居动物,只要用恰当的相处方式慢慢接触,可以逐渐培养出感情,而狼是最爱护家人的!
春回大地的时候,狼的伤也好了不少,他经常会望着山林的深处,眼神极其复杂混合着思念,不甘,忧伤,愤怒,还有些连碧萝都看不懂的情绪。
在族人祭祀神的大日子来临之前,碧萝打开了大公狼的笼子,扭头拼命跑向山林深处。她希望她的决定是对的,狼会跟着她一起进山,而不是报复族人,所以她只是努力地往前跑,任由树杈利草划伤了她的身体。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大公狼毫不犹豫地奔向丛林。在初春这种食物匮乏的季节,很多冬眠的动物都会出门找食物,要是她的血腥味再招来狼群就更麻烦了。
“大公狼,这里就是我第一次抓到野猪的地方,当时野猪从山坡上冲下来掉进我的陷阱,而我就躲在现在我站的这片树丛里,当时我很害怕,但我可以支持得住。大公狼,现在的我,很怕你会找我的族人复仇,这种害怕我承受不了,但我还是选择放你走,因为你是无辜的。我可以抱抱你吗?”
狼只是静静地听着她说话,想好好地记住她的声音。他看着她蹲下身体,一点一点地靠近自己,更看出了她的渴望和害怕。就在她的身体快要靠近他的时候,大公狼忽然用自己冰凉的鼻子抵住她的颈动脉,同时弓起腰背发出警告的声音。
碧萝被吓坏了,急忙往后退,栽了个大跟头,疼得她直哭。
这下大公狼慌了,快步走到她的面前躺下,向她露出自己的肚皮,用爪子轻轻地拍她的脚,用最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努力地微笑,冲着她呜呜地叫,“别哭了,我只是开个玩笑,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别害怕。”
这下碧萝敢大着胆子抱住狼,而狼被她压得喘不过气,但他并不反抗,只是深深地呼吸,好让自己永远清楚地记住她身上的味道。拥抱过后,他们一起转身,各自走上自己的路。
二
碧萝回家即刻向父亲辞行,酋长欣然应允,而巫师心有不甘地说:“酋长您不可如此放纵公主游山玩水,应到赶紧教她带领我族或者为她选婿。”
“不碍事的,碧萝是个懂事的孩子,她心里有数的。我这个老家伙还算硬朗,能再帮她顶几年,让她自在几年。”
碧萝再次带着鸽子偷偷地尾随狼进了深山,想送他回家,尽力保护受伤的他最后一程。但事实是狼为了保护她和鸽子而屡屡受伤,而他却甘之如饴。
离别的日子终究还是会到,她目送他消失在密林深处,才带着鸽子回家。泪水模糊了她的眼,伤感弥漫了她的心,不管鸽子怎样提醒,她都没有能发现逼近自己的危险。
一只鸽子和一个人类小女孩怎么可以敌得过一个拥有十六只狼的大狼群?小女孩仿佛忘记了自己会轻功,急忙吃力地往树上爬,让鸽子去找大公狼帮忙。鸽子没有办法,只得先去求救——也许他还没有走远,也许他能够救下碧萝。
大公狼看到慌乱的鸽子躺在地上装死的模样,忽然想到碧萝肯定是有生命危险;立刻使出他最快的速度在密林之间穿梭,留下一行梅花状的血迹。
当他赶到的时候,所剩的只是她的残骸和破衣。还有兴奋的狼群,成年狼正在为自己捕获一年中的第一个难得的战利品而欢呼庆祝,在地上画着大圈;母狼们大口大口地将肉撕下来慢慢啃,方便待会儿喂给小狼;而一匹匹少年狼只是冲着她的尸身撕咬,仿佛自己正在撕扯猎物的咽喉。
接下来,大公狼的每一步都非常小心,落地没有任何声音,突然之间跃起,用尖利的狼牙直接掐住了狼王的喉管,并迅速地摆头、往后拉扯,看着新狼王被旧狼王咬死,,其余的狼不敢再上前挑衅。
大自然里的每一顶王冠,都是被鲜血染红的,没有被鲜血染过的王冠,终究会黯然失色。当初碧萝的部落迁居至此的时候,大公狼还是这个狼族的首领,他见识过人类的火器,坚持观察之后再决定要不要攻击人类;但狼族的其他狼反对他懦夫的行为,并坚持在人类未立足之前就赶走他们,阻止同伴去送死的狼王被同伴们重伤,只能看着他们死在人类的火器之下,而他也成为俘虏。
狼王铺开碧萝残破的兽皮衣服,将她的骨肉一块一块地叼进衣服里,鸽子也飞下来帮忙,但狼王拒绝了她,独自收集好她的尸骨,就地为她建坟。
曾经的他,希望狼群可以和人类和平共处,但没有一个子民支持他,最后他不敌自己的整个狼群,他输了,亲眼看着自己的子民死去;而他,被重伤,被俘虏。如今的他,拼命与自己的子民一战,他赢了,但一切都来不及,他连她的尸骨都保不住。
他安葬好她,为她守夜,在她的身边对着月亮高歌,发出”呦—呦—“的狼嚎,声音高亢凄厉,像婴孩的啼哭,但他的声音越来越凄厉刺耳,仿佛是在责骂老天爷将她从自己的身边带走,又仿佛是想用自己的歌声将她的魂魄召回自己身边......最终,他决定离开这个让他失去一切的伤心地。
而鸽子选择了追随他,管它天涯海角。
他总是赶她走,而她也总是以牙还牙地骂他狼心狗肺,“当初要不是我和主人救了你,你早就病死、冻死、饿死了,你现在赶走无家可归的我,主人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那你就去找你自己的同伴,或者找个新主人养你,别跟着我。”
“走就走”。鸽子生气地走了,我跟着你是因为我爱你,你真当本姑奶奶没地方可去?!
第二天,她又若无其事的回去照顾他。
“你不是走了吗?”
“我昨天是走了啊!但昨天是昨天,昨天和今天是不一样的。”
“我让你不要跟着我!”
“我哪有跟着你?你在地上走你的,我在天上飞我的,本质不同!”
“你再跟着我会有生命危险”
“我可是人见人爱的鸽子,你的还是留着担心给你自己用吧。”
“臭鸽子,小心我哪天心情不好吃掉你”
“你有能耐就先抓到我再说这种大话”
.......
在一起的每一天,两个人都是吵吵闹闹的。他可以暂时忘记悲痛,而她可以减轻孤独。
美好时光的流逝总是如白驹过隙一样让人措手不及,年长的大公狼的身体越来越弱,旧伤时时折磨着他,连视线也渐渐模糊。
一天他散步的时候不小心踩进了陷阱中的捕兽夹。大夹子合住的咣当响惊动了猎户,猎户急忙赶来,看到是一匹孤狼立刻往狼的肚子上射毒箭,想着尽可能地保住整张狼皮。
赶到的鸽子慌忙飞过去挡住毒箭,情急之中她现出人形,背后中箭,痛得她差点喊出声,唯有拼命咬住下唇才可以忍住不出声。
看到鸽子受伤,狼立刻准备咬断爪子和猎人拼命,鸽子急忙抓住狼的腭对他说:“别乱来!就算是打回原形,也没有一个人会真得伤害我,可你呢?一定会被人类扒皮拆骨,割肉炖汤,你不想死就乖乖听我的。”
狼选择了沉默:垂暮的他,不可能敌得过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猎户;而且鸽子化身的“姑娘”,确实已经让猎户放松警惕。
猎户此时根本顾不上狼,一心救治“姑娘”,想为她拔箭疗伤。
“姑娘”见猎户中计,趁机抓着猎户的手柔声说:“这只狼是我家主人养的,若是他有个闪失,主人会打死我的,你先救他。”
“捕兽夹上没毒,我一定会救它的,让我先给你疗伤”
“多谢公子。”“姑娘”说完话便假装晕了过去,猎户只得在此地为“姑娘”和狼扎营,白天寻食物和为他们疗伤的草药,夜里为他们赶走其他的野兽。
十天之后,两位的伤势有了起色。趁着猎人不在的时候,狼一瘸一拐地进入帐篷看望卧病在床的“姑娘”,当他看到她的脸,惊呆了,和碧萝一模一样!
狼的震惊落进“姑娘”的眼中,“既然你看到了,我就不瞒着你了。我是妖。”
“你为什么会和碧萝的长相一样?”
“碧萝就是我”
“不可能,她明明死了。”
“就在我准备离开你的前五天晚上,......”
(往事)鸽子忽然对碧萝说:“好姐姐,你也让我当一天人试一试,好不好?”
“当然好啊,下辈子一定让你当个够!”
鸽子不依不饶地缠着碧萝闹,弄得她三天三夜没机会休息。.
“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了,我可以将法力借给你,让你维持一日的人形,但你必须听我的,不要乱来。”
“好,我答应你。”
“我就一个条件,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使用法力。”
“为什么?”
“现在我的法力仅仅够你用来维持人形,你要是在他面前漏了馅让他知道我我不是人,到时候我看你拿什么赔我”
“不就是不用法力吗,我一定会做到,如果我做不到,就罚我被大公狼吃掉”
“你想得美,他是我的。”
“那就罚我被其他狼吃掉”
......
“你听我说,真正的碧萝刚生下时就死了,酋长于我有恩,我才会幻化成碧萝的样子安慰他的夫人,所以我必须按照人的方式去生活,不可以让任何人看出破绽,后来我渐渐喜欢做人,我怕你知道我是妖而逃避我所以我一直不敢说。后来为了能多陪你一段时间,我只带着鸽子进山。我不是有心害死她的,但我的法力我确实控制不了。大公狼,别再流浪了,你的时间不多了,我的时间也不多了,我们好好在一起过完最后的日子好吗?好吗?”
狼仔细回忆了过去的每一个细节,不管一切是真是假,自己确实亏欠鸽子良多,是时候为她找一个好归宿了,“好,我答应你。”
“姑娘”带着大公狼寄宿在猎户家中,每日用猎户带回家的食材做很多好吃的,当然会有狼的一大份。
狼最后的时光,和自己所爱的碧萝平平静静地度过每一天,而他在一个惬意的午觉中舒适的离开。
看到大公狼凝固着幸福笑容的嘴角,鸽子才有勇气向他坦白一切:“大公狼,对不起,我说了谎。碧萝公主是天上的仙女,她因为做错事才会被罚来到人间做善事;而我只是被派来到人间守护她的神兽,”鸽子鼓起勇气接着说:“你知道吗?泄露天机的我会被罚在人间受苦,但我一点都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