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雅丽醒来时,她已躺在单人病房,房间里除了她,还有阮家父女。
父女俩,面色沉重,谁都没有搭理谁。
“医生,医生在吗?”病床上,王雅丽低声呢喃。
“你醒了?”阮泽洋走过去,在病床边沿坐下。
“医生呢,医生呢?”王雅丽焦急,六神无主,眼泪夺眶而出。
“医生刚走。”他的手,压在她手的上方。
“他说了什么?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还在吗?”
“你喜欢孩子?”他讲出那些话时,确是面色凝重。
“嗯,因为他是我们的孩子。”王雅丽侧过脸,不断抽泣,“阮小姐,你为什么这么对待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他也是阮家的骨肉啊。”
“我……我做了什么?”
其实她什么也没有做,她唯一做的就是配合着王雅丽演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配角戏,然后她便中了圈套。
“你明知道我怀了孕,却还想推我一把,你怎么可以……”
王雅丽继续诬蔑,这一刻她毫不心软。因为她,不仅仅是要收回那一天晚上阮筱梵掌她一耳光的仇,她还想要收回更多她所失去的……
“明明是你自己走上前,推我……”阮筱梵反驳。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含血喷人?”她不承认。
“这才是我要讲的话吧。”她们互相争执,谁都不相让对方,各说各理。
房间里,两个女人,争休不断。
“够了,你们静一静。”终于,在最为混乱时刻,阮泽洋出声了,“小梵,你可以回避一下吗?”有些话他需要单独与王雅丽谈,不适合阮筱梵在场。
“我……”那一个眼神扫过来,阮筱梵是懂了,她也是明白人,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好吧。”于是,她乖乖离开病房,这里已不需要她呆下去,她变成了局外人。
二十分钟后,阮泽洋从病房内走出,在阮筱梵面前停步说道:“不要为难她,让她走。”
她先是不说话,然后抬起头,笑了起来,“当然,她是您的女人,该由你来决定。”
说完,阮泽洋便匆匆离开,这里他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阮筱梵又重新折回到病房。
这时的王雅丽与先前判若两人,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在她来时,却已无力应付。
阮筱梵走到王雅丽身边,选了一个位置,然后坐了下来。安静的呆着,与她一样,不说任何话。
王雅丽的手上捏着一张刚刚开好的支票,阮筱梵扫了一眼,发现数目不小,她知道这是谁开出的。
“你该知足了,他对你不错了。”她终于出声,打破沉寂,“这张支票够你养活这个孩子了。”
“……他说,孩子不是他的,他不承认,我不明白,明明就是他的孩子。”她的眼神不断闪烁,然后断断续续涌出眼泪,“这么点点钱,就想打发我走,不可能,我王雅丽没有这么容易被打发掉的。”
她想要做阮家的女主人,她的腹中正孕育一个孩子。他,将来有可能继承阮氏集团的所有财产,她是他的母亲。谁都代替不了。这个孩子,她一定要生下来。
“可是怎么办?我也不承认他(她)的存在呢,他真的是阮家的骨肉吗?你能肯定??”
“你?”王雅丽抬头,抹去眼泪,“你的话,什么意思?”
“跟我父亲一样,我也不承认,他(她)会是我们阮家的孩子。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没想到你同样幼稚!”
阮筱梵掩嘴笑了几声。那笑声,搅着王雅丽心头一阵阵的疼。
“你??不会的,我要生下来,这个孩子是你们阮家的骨肉,我迟早让他认祖归宗。”
她被阮筱梵的笑声乱了方寸,明明亲子鉴定中心的报告上写的很清楚,他是阮泽洋的孩子,不会错的。她坚决不上当,想让她轻易退开,她偏不要。
“王小姐,你知道什么叫自掘坟墓吗?我看你,现在就很像,我真的很同情你。”阮筱梵又嘲笑她,“你真的好好笑。”
“你不要再羞辱我了。”她的的手拢成拳头,咬着牙讲出那些话。
“可是,真的好好笑,怎么办?是我把你想的太聪明了,还是你生来就是愚蠢的女人,哈哈哈!”阮筱梵却捧腹,大笑不止。
“如果,你继续羞辱我,就请你离开。”
“哎,算了,我也笑够了。”阮筱梵的笑声戛然而止,“说完话,我就走,这里我也不想呆下去,空气并不好。”她的手,在空中扬了扬。
“现在就请你离开。”王雅丽的手引向病房外。
“王小姐,那可是一件大事哦,要是不听,你会终生后悔的,就当是一个回礼吧,看在孩子的份上。”
“我不想听。”她捂住耳朵。
她知道从阮筱梵口中她听不到好话……
“还是听一听吧,对你有好处的,在你演戏的这段时间里,孩子的亲生父亲刚刚离开中国,是头条大事吗?”
那句话,差点置她于死地。
亲生父亲?离开中国?阮筱梵都说了什么??她又知道了什么???
这一切,并不在王雅丽的计划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