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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产

从餐厅转战到KTV后,冷馥郁的心情有了明显的转变。点下的歌曲,都是清一色的快歌舞曲,High到不行。

茶几上凌乱的摆放着食物与饮料。脱去外套,衣着单薄的她们开始边跳边唱,或站在屏幕前,或又跳到了沙发上……

《眉飞色舞》、《看我七十二变》、《舞娘》、《热浪》……吼到嘶哑破音才觉得过瘾。快歌一小时后,人也疲累了,她们开始转战慢歌区:《左边》、《开始懂了》……

冷馥郁手拿话筒站在舞池中央,唱着“牛奶@咖啡”的《越长大越孤单》:

多年以后你回到我身边

不安全充满了你疲倦的双眼

看着我也告诉我

你是否依然相信童话

你曾对我说每颗心都寂寞

每颗心都脆弱都渴望被触摸

但你的心永远的燃烧着

永远的不会退缩

越长大越孤单越长大越不安

也不得不看梦想的翅膀被折断

也不得不收回曾经的话问自己

你纯真的眼睛哪去了

越长大越孤单越长大越不安

也不得不打开保护你的降落伞

也突然间明白未来的路不平坦

难道说这改变是必然

你曾对我说每颗心都寂寞

每颗心都脆弱都可望被触摸

看着我也告诉我你的心依旧燃烧着

透过歌词,她仿佛看到自己悲惨又破碎的人生,感慨万千之后,便溢出涩涩的苦来。一首歌曲順利的完結,屏幕上方又出現“温岚”的《傻瓜》,冷馥郁再战再唱:

其实他做的坏事我们都懂

没有什么不同

眼光闪烁暧昧流动

闭上眼当作听说

其实别人的招数我们都懂

没有什么不同

故作软弱撒娇害羞

只是有一点别扭

傻瓜也许单纯地懂

爱得没那么做作

爱上了我不保留

傻瓜我们都一样

被爱情伤了又伤

相信这个他不一样

却又再一次受伤

傻瓜我们都一样

受了伤却不投降

相信付出会有代价

代价只是一句傻瓜

歌曲未了,而唱歌的人早没了唱下去的勇气,声音被哽咽代替,瘫坐在了地上,话筒倒放着,面上早已是流泪满面。从茶几上摸到一瓶啤酒,刚送到嘴边,想痛快的饮下,却想了想,又将它艰难的移了开。

“有些话,不知如何开口,真的……不知说什么才好。”冷馥郁的心里还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只是不知从何说起?

“说吧,像今天这么大的日子,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不痛痛快快的一次说完,怎么对得起自己?”阮筱梵移坐到冷馥郁身边,顺手从茶几上拿来纸巾,递到冷馥郁面前。接着又拿了一瓶啤酒给自己。

“……不管我做了什么样的决定,你都会支持我的吗?”接过纸巾,将眼角未干的泪轻轻拭了去。

“当然,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只要你认为它是对的,会让自己开心的。”阮筱梵总是坚定的做着那些事,从不管别人的看法。

“会的。”冷馥郁笑了,她张开臂膀,紧紧的拥住阮筱梵,“我知道,你一定会支持我的。”

“是啊。”阮筱梵轻拍着她的背说道:“一定会的。”

受到鼓舞后的冷馥郁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过去拉起了阮筱梵,“起来,我们换个地方聊天。”

“嗯。”

可是一起来,才发现腹部开始抽痛,然后越来越加重……她下意识的弓起身体,双手按压在腹部,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

可是疼痛并没有减少。

“怎么了?”阮筱梵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你哪里不舒服?”

“筱梵,快送我去医院……”冷馥郁闭着眼睛,痛苦地喊了一句。

“什么?”

“我肚子好痛……”冷馥郁显得吃力。

“好,我马上送你去医院。”阮筱梵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她现在得带冷馥郁去医院。

……

“你怎么这么糊涂?”躺在病床上的冷馥郁背对着阮筱梵,像一潭死水般安静的有点可怕,“他又是怎么骗你上当的?”可是,没有回音,从手术室里出来后,冷馥郁就没再说一句话了。

“他知道你怀孕了吗?知道了,还让你变成这样?”阮筱梵将冷馥郁翻转过来,吼道:“告诉我,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了。那个贱男人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原本想今天告诉他的,可是现在没有机会了。”终于冷馥郁开口说道。

“他让你怀的?”

“他说,他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他说,他跟她结婚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没有孩子,是他不想要。”

“屁,这你也信。”

“是,我信了。”她确实信以为真了。

“如果我告诉你,前几天我还在医院里看到他们在排期做试管婴儿,你觉得是不是很可笑?”

“他们?”原来连这个也是谎言。那个女人无法生育吗?所以他才想让她怀一个属于他的孩子,他利用了她。

“如果当时我早点记起来是他就好了,我没认出来是他。”

“算了,一切都太晚了。谁都离开我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馥郁——”

“是不是我太坏了,所以它才走的?”

“坏的是那个骗你的贱男人,一切都是他的错。”

“我也有错,第一次是我主动不要它的。”

“当时你也没办法,那个男人不要你,你怎么可以留下它呢,你做的没错。”当时陪她来的也是阮筱梵。

“我只是想断了一切跟他有关的联系。”

“当然了,你没错。”

“可是这一次,我决定了,不管他要不要它,我都想留住它,我觉得这是老天送给我最好的礼物……可是偏偏轮到它不要我了,它抛弃我,就像当年我抛弃另一个孩子一样。两次了,我注定与我的孩子无缘。”泣声着,将放在心里面的话都喊了出来。

可是除了身体的痛,心里更痛。

她知道,它们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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