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是想让我死才甘心吗?是这样吗?”她看着他,质问他。
每一句话出口,都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撕裂了一样。她还要透支多久,应付这个男人,太累太累了。
如果,这时候有人愿意扶她一把就好了,她没有半点余力了,狼狈不堪地蹲坐在地上连独立站立的能力都没有了。她不希望他来扶她,那只脏手,最好不要碰触她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
她觉得恶心,这个男人,令她作呕。
每一次,只要她的生命中出现不幸的事,便是他制造而出的。
对,他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她的生命里就不能没有他吗?
她与他到底要纠缠多少年?事隔了这么多久,明明已毫无瓜葛的两人,却又能重新牵上关系,她不明白,她实在是不明白,避他这么多年,从离开T城开始,她就已经在避他了,难道连她的家乡也不能呆下去了吗?
这是什么样的孽缘?他们之间,真有上辈子牵扯不清的恩怨,要到这辈子来延续?
可即便如此,她亏欠他的也该还清了吧,不是吗?
她自问,在这一世,她做人并不坏,唯一承认的便只是自己的冷漠。
冷漠的对待任何一个与她无关的人,不让他们靠近自己,不让他们有机会伤害自己。这样也有错吗?除此之外,她对得起任何一个人。
上帝是在介怀她的冷漠?
不,上帝不会的,他是一个仁慈的主。
“为什么你这么想我,我为什么希望你死。我只是希望我们俩能重修旧好,重新开始而已,当中间的几年没有发生过一样,还像从前一样的恩爱。”
他站在原地,莫名地哭泣,眼泪滚球般地从面颊上一道道滑落。
“我真的知道错了,千不该万不该都是我一个人的错,请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知道自己有多混球,伤你这么重,我好恨自己……我真的好恨自己啊。”
他到底是真情流露还是一时的虚情假意。
冷馥郁辨认不清了,以为自己身处局外,能毫发无伤的笑看他的情绪失控,像一个胜利者那样,以笑傲的姿态去迎他。可是,她的心混沌了。它不会说谎,它说你在局内,你已经自乱了阵脚,看不清也辨不出他的真伪。
是啊,此时此刻,她看不清,辨不出他在演戏还是干嘛,她就像一个睁眼瞎,被他的话搅得快透不过气来。
“到此为止好吗,就算我求你。”痛疼仍在加剧。
“你愿意原谅我了吗?”
“就当恩怨在今晚一笔勾销了,你不用再道歉,可以了。”
眼泪流到这份上,也该可以了,不管真假。她也算是见识到男人的另类糖衣炮弹了,眼泪并不比甜言蜜语来得差。
只要使用得当,效果同样。冷馥郁想,原来眼泪不是女人唯一的武器,有时,男人也可以像女人一样使用它。
佟悦玄见好就收,一把抹掉面颊上的泪痕,“你不舒服吗?为什么你的手一直按压在你的腹部……”终于他还是注意到了她的异常。他突然靠上来,蹲在她边上,手自然的贴到她额头,“天呐,你脸上怎么都是冷汗,今天几号?不对,你的月事提前了吗……不是该在19号吗?你一向很准时的。”
只是几句话,却能轻易击退了冷馥郁的心里防线。
他居然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