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蜈蚣眼中释放的妖光,只觉得头晕目眩,难道自己中了妖法?我瞧着小师叔流露出奇怪的目光,但是现在不是琢磨这个的时候,盘旋在九耳金鼎上的大蜈蚣,随时都能嗅出生人的气味。
大殿内外寂静得令人窒息!
硕大的蜈蚣在九耳金鼎上盘旋了一会,忽然将身体缩进鼎炉之内,只留下一尺长的尾巴,还有长须不停地在鼎口颤动。忽然,它的大嘴仰天一张,一道淡淡的黑烟喷向天空,好似一朵黑色莲花,云雾飘渺之中现出一颗拇指大小的珠子。这颗珠子在黑烟中不停地滚动,透射出紫色毫光,圆润欲滴,晶莹如玉,犹胜珠宝之光。
“那是蜈蚣之王的内丹——寒阴珠。”小师叔在我耳边悄声道,他的嗓音里有种无法压抑的激动,“这只大蜈蚣有些根底,只怕难以制服。”
远处传来潺潺的流水声,而且水声越来越响,那条正在吞吐内丹的蜈蚣玩得专心致志,好像没有觉察到我们的存在,还在继续吞吐那颗内丹,反反复复地玩耍,在黑色云雾的缭绕中,那颗内丹悬在半空,滴溜溜地乱转。
眨眼之间,大殿之上射来一道金光,不知金光是从哪里射来的,或许是建造蜈蚣洞穴的高人有意为之,使了某种手法将山体凿穿,从缝隙里引来一缕阳光,阳光的角度刚好照耀在寒阴珠上,而那颗珠子在阳光的照耀之下光芒大放,那灿烂而炽烈的珠光好像在燃烧一样!
“它正用内丹吸取日月精华,如果失去内丹,它坚持不了多久,就会精力枯竭而死,但是我们的机会只有一次!”小师叔轻轻地说,他的声音好像是轻抚花瓣的微风。
袁轻舟道:“无尘子,我们各取所需,老夫只对金鼎丹炉感兴趣,寒阴珠归你。”他的双眼射出老练的光芒,没有任何动作,趴在殿外的石阶上,好似一只石猴。
小师叔冷声地说:“袁大当家的,金鼎丹炉是蜈蚣之王的巢穴,或许是它的爱物,若不能将这只大蜈蚣根除,即使你取了九耳金鼎炉,无论你走多远,蜈蚣之王都会永生永世地跟着你!”
袁轻舟淡淡地说:“无尘子,你的时间已不多了,等到阳光消散之后,蜈蚣会把内丹吞回腹内,你现在若不动手,更待何时。”
他们说话的时候,那道从岩石缝隙里射进的光芒忽然瘦了一分,或许是日头偏西,使得阳光极快地要消逝于大殿之上,寒阴珠的光芒逐渐收敛,变成一个小肉球,那道托着内丹的黑烟也在渐渐变得淡而无色。
袁轻舟说得没错,既然要取寒阴珠,不要等蜈蚣将内丹重新吞回腹内,假如被大蜈蚣吞回腹部,还要杀虫取珠,更加危险而麻烦,想到这里,小师叔身形如电,如同一道白光朝着大殿****去,人还未至,阴阳锁已经出手,银光飞舞,朝着大蜈蚣飞去,无法形容阴阳锁的速度,蜈蚣受了惊吓,瞬间把寒阴珠的吸进大嘴。
不过,小师叔早有准备,单臂一晃,阴阳锁的丝线忽然缠上蜈蚣的脖子,大蜈蚣身长丈余,用锋利的爪子紧抓着金鼎丹炉,想要顽抗。但是脖子上缠绕的丝线却在缩紧,大蜈蚣不由得张开大嘴,喷射出一道浓烈的毒雾,连同含在嘴里的寒阴珠落在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
小师叔向前一窜,朝着寒阴珠扑去,与此同时,袁轻舟也快如疾电地窜进石殿,他背着三只七星弩,两只已经打光,他抽出最后一只七星弩,对准正要扑向寒阴珠的大蜈蚣,啪啪啪,将里面的毒针全部射向大蜈蚣的肚腹,同时向后一闪,朝着一根石柱后闪去。
大蜈蚣中了毒针,仿佛被什么蛰中,全身一缩,那张血盆大口距离寒阴珠只有几尺远,却有股无形的力量吸住寒阴珠,倏地向大蜈蚣的嘴里飞去!
电光石火之间,小师叔如一团白影飞掠过来,他伸出右手,探出二指,仿佛双龙吸珠之状,姿态轻盈飘逸,好似神仙之美,就在寒阴珠被大蜈蚣吸进嘴巴之前,他已夹住那只寒阴珠,刷地在大蜈蚣面前一闪而过!
大蜈蚣发出一声嘶吼,内丹被夺,它岂能善罢甘休,摇头摆尾从九耳金鼎丹炉上一跃而起,好似一条巨大黑龙。
小师叔使用阴阳锁已到了神鬼莫测的地步,他的手指一勾,大蜈蚣脖子上的丝线已比抽走。
小师叔速度极快,绕着一根石柱游走,躲避大蜈蚣的攻击,但是大蜈蚣失去内丹,气急败坏,纵身一跃,头尾一甩,如同一把巨大的剪刀,朝着小师叔的身体一晃。
黑光闪耀,小师叔一个旱地拔葱,他的轻功极好,贴着石柱窜上石殿的横梁,大蜈蚣却矫如天龙,沿着石柱向上窜起,却没防备柱子后面藏着袁轻舟,他的身形一闪,已从石柱后面窜了出来,手中擎着一把光华绵绵的短刀,一刀砍向大蜈蚣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