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光束中的话,叶仪转身便走,而华老也尾随在背后,至于刚才华老为什么没有搭话,只因为他还不到那个‘级数’
“罢了,极便是九,古来除了后氏外,无人可让你在言出一句,我不过是试试而已”看到叶仪转身离去,他好像异常无奈,但却也无可奈何,因为他想走出梦中。
仙光汹涌,浩瀚如汪洋,炫目的光束,晶莹的犹如永恒的光辉,横贯了天地,但是下一刻却缩小的犹如成年人手掌大小的圆盘,朝着叶仪转身的方向,迅疾的扑飞了过去。
叶仪抬手而至便将其置于手中,那举手之间的随意,竟然在当下超然出世,整个人神圣无比。
他祥和宁静,通体散发出晶莹的仙辉,颇有天上地下独尊,睥睨诸天万域的气势,这是从他骨子中散发出来的。
“这一离去,不知何时才能归来,也或许再也不能归来了,到处走走吧”
叶仪一个人启程了,而华老则抱着白启,回到了湛澜仙殿,盘坐于混藤仙树下,因为他的使命完成了。
其实自从打开盘古石制成的盒子后,湛澜仙殿就一直存在在叶仪身旁,只有他许可的人,方能进出自由。
而在仙殿当中,他是唯一的至高者,是仙殿内的唯一神明,他所言便是法,他所行便是则,他所意仙殿内的万物便要随其意念而动。
总之仙殿是他所创造出来的,而至于伏羲曾入主仙殿,恐怕是他曾将仙殿借与了伏羲,毕竟事情太过久远,而叶仪自己却也什么都忘了。
辗转半个多时辰,叶仪终于回到了福建的沿海地区,这是他今朝的家乡,也是郑成功、洪承畴的家乡南安。
轻车熟路间,叶仪便回到了家里,只见父母还在饭桌前吃饭,但却僵硬着原本的神态。
母亲清瘦,满脸铁青,而父亲也满脸潮红,手上的酒杯放眼一看便知,已经快被其碾碎,显然他们曾经在争吵。
身为今世他们的亲子,叶仪自然知晓他们在争吵着什么,因为在“今天早晨”他父亲还曾打过电话,要给他寻一门亲事,只是被叶仪当场直接拒绝了。
恐怕也是为此父母才会争吵,因为母亲一直向着他,希望他去谈一场属于自己的恋爱,而非如父亲一般“拉皮条”般的到处寻人请托。
其实这多是父母对于他的关爱,无非是怕当他们老去之后,自己的身边却没有一个亲近的人。
“爸,妈,或许,仪会回来为你们养老”其实男孩不如女孩贴心便是如此,他们从来都不太擅长表达自己对父母的关心。
而在那句话中的或许,是因为他自己也不太敢确定,自己是否能成功回来。
叶仪信步走离家门,虽然看似信步而行,但是他内心中的不舍又有几人能够认知,毕竟他是今朝的叶仪而不是前尘的无极。
辗转后叶仪来到了海边,漫无目地的步行在沙滩之上,这是他小时候最喜欢,在夜晚漫步的场所,因为在那个时候,除了海声之外,绝对的安静。
他喜欢这里,因为在潮起潮落中,在银挥的洒落中,步行于沙滩之上,那种貌似与尘世隔离的意向,那种安宁,时常能让他在忘我中,感受到那个不曾被凡世所污染的自己。
因为在这尘世中,一直会有非他所愿,但又不能不做的事,唯独在这海边,他才没有那种约束,或许这种超凡很难被人所理解。
辗转后,叶仪坐在海边的防潮梯上,信手拿出极王仙佩,它不过成年人手掌般的大小,古朴简捷而且细腻水润。
他好似太极图的粗胚一样,阴阳双鱼相互交汇,但却缺少了两个阴阳眼。
“大凡生灵皆有其势,生之本势,灵之本势,合二为一。”叶仪看到在仙王佩的阴鱼上,竖着雕刻着一行细小的甲骨文,声音轻缓的翻译道。
“万有之皆源始于势,天始于势,地始于势,一分为二”这是阳鱼面上所雕刻的文字。
“什么意思?”叶仪脑海中将这两句话重复了好几篇,直到最后,他才得出结论,天地万物皆是‘势’,世间万灵也是势。
短短半日时光,出现的‘梦和势’这两个关键字,它们到底有什么关联,此时叶仪的脑海中显得异常的混乱。
毕竟在不久前曾和极王仙佩对过话,从中叶仪也能听出,天地万物皆生活在梦中。
而现在仙王佩上又言明,天地万物皆是势。难道这两者是在说,梦中有势,而势在梦中吗?
而‘势’是什么东西,他为何能带表天地万物?
烦躁,纠结,匪夷所思,叶仪眉头紧皱,他数次开口询问极王仙佩,但它却无动于衷,好似他根本就没有生命一般,只是一块简单的璞玉。
片刻后,叶仪便不再沉思,因为问题太多,不解之谜也太多,多到装满了整个脑袋,已经快炸裂开来。
“这一生除了对父母感情较深之外,恐怕只有她了”其实叶仪从小便生性冷僻,若不是有九年义务教育和考上大学,恐怕他也懒的认识任何一个人。
他悄然起身,身躯上幻化成一道白色虹光,径直的朝着北方,御空而去,犹如一道北极光一般,横贯天际,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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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国家考古研究所内,叶仪立身于徐闻捷面前,久久没有言语,只是一直盯着她。
她脸上依旧张落着笑颜,一身随意的穿着将他修长柔美的身躯,勾勒的异常婀娜多姿,他有一双丹凤眼,眸中从不缺少自信的光彩,给人一种非常特别的气韵。
他虽然没有无双的容颜,但却亭亭玉立,清秀的惹人倾目。
“我非无情,只是该清醒的时候,心中多一种难以言表的抵触,这种抵触抗拒着本应对你的感情。我或许回不来了,而你也终将忘记我,因为在这天地恢复时,我或许不在了,而你也可新生了”
叶仪的声音异常的冷淡,但又有几人能知,他用了多少感情。其实有些男人他根本不会甜言蜜语,只会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他非常的关心你。
而当这种男人,有一天开口向你告别之时,或许他已经感受到某种冥冥,而你也再也见不到他了。
其实爱与不爱并不在唇齿之间,而在于行动之时,有时候平平淡淡也可以是一种暧昧,而至于琼瑶剧中那种天崩地裂,海枯石烂根本就不存在。
叶仪转身后直接朝着家欣走去,脸上不自觉的泛起一抹微笑,捏了捏她还有婴儿肥的脸颊,开口道“你和梦很像,是少数可以让我微笑的人。你调皮可爱,做事糊里糊涂,还喜欢打些小算盘,特别是在算计我的时候,只是我不吃计,让你数次感到无可奈何,若还有时间,我愿意让你算计一次,走到你为我挖的坑中”
叶仪看着家欣想到了一些往事,在大学时家欣时常自喻月老的师傅,经常做一些“拉皮条”的生意,只是这些生意都以失败告终,唯独叶仪和徐闻捷这一例,曾经也是她牵的线。
“姐告诉你,姐可不是拉皮条!姐最多算的上是一个媒婆,只为了让人间多一点爱,少些孤寡!”在学校时家欣曾义愤填膺的对着徐闻捷辩解。
“你不去掺和,才会少些孤寡”徐闻捷稍有无言的对着她说,还顺带的在她脑袋上给了一记。
一想到这些往事,叶仪竟越来越舍不得离开,但是他却‘无可奈何’,毕竟有些人,有些天生的使命,便有天生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