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连一点擦伤多没有”
叶仪看着石箱上的星际图,漫不经心的道,但是内心却非常的奇异,因为他知道刚才自己用了多少分力,如果换成是砖石,他那一击虽然不至于碎成磨,但是起码也会有些许的碎裂,但是这个石箱却依旧如刚才那般,没有一丝的变化。
“是很奇异,但是叶仪教授你一直这样对待文物吗?”一位女研究员擦拭了下刘海里的冷汗,看着叶仪皮笑肉不笑的道。
然而对于她的话,叶仪根本没有回答,毕竟这种事做一次已经让人心有余悸,哪有可能一直这样做。
再者叶仪刚才是有点头脑发热,所以才会有此冲动,现在想来他自己也有些许后怕,但是他就是如此,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
他知错改错,但是他从不认错,这或许是他较为冷僻的性格所致,而这种性格也是古代那种‘称孤道寡’的帝王性格,这种性格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始皇帝、曹操。
就在这时家欣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只见她迅步向研究室外走去,口中连连应声,但是还未走到门外,便转头向众人走来。
“欣欣是挖掘地打来的吗?”老所长开口询问道,毕竟现在他最关心的是,是否还有更多的线索。
“恩”家欣朝着老所长点了点头,又开口道“刚才在清坑的时候,发现了一块巴掌大的鼎,而鼎上面刻有钟鼎铭文”
“鼎?”
此刻所有人都喜出望外,毕竟在鼎中,一定会有墓主人的名讳以及他的事迹,这是不容置疑的!
“大家稍等一下”家欣迅速走向研究室的电脑前,熟练的降下投影布幕,开启投影器,将早已传送到她邮箱里的图片打开。
而众人也离开桌子,走到投影布幕前,准备观看。
随着家欣翻阅图片,只见那个三足鼎,在足部雕刻了九条螭龙,巧妙地缠绕在一起,鳞甲分明,筋骨裸露,静中寓动,生气勃勃。
而且在鼎身还有许多花草纹饰,线条精细流畅。
更重要的是两只鼎耳,如升龙图一般,两边皆是一条貌似在腾空飞舞的巨龙,线刻而成,龙腾若翔,栩栩如生。
这个鼎虽然不过巴掌大,但是却给人凝重厚实、宏伟、浩大,三足便可定鼎中原的浑然美感。
古意盎然,万载岁月的变迁,都不及这个鼎给人一种,仿佛无比久远的历史沉淀,在眼前尽展。
待所有照片都被看完之后,所有人都有一种安宁以及苍古,朦朦胧胧的平淡。
“欣欣将有铭文的那一面放大”叶仪看着投影布幕,头也不回的对家欣道。
“哦”家欣口中不知何时已经吸吮着一根棒棒糖,随意的回复了一下叶仪,便放大鼎身的铭文,让众人看清楚。
鼎若漆染,但是篆刻铭文的字体却好像被染上了金粉一般,光彩照人,使人难以不去注目。
“难道刚才那块宝石内的‘极’字是一个远古氏族的族徽?”此时一个研究员盯着鼎中被众多铭文所围绕,而且相对于别的字较大的‘极’字,发出一声疑问。
其实钟鼎文的内容不过是,王的祭典、远古的礼仪、征伐、赐命、契约、制度、文化、风俗、以及族徽和人名,相对的是后面两样较为经常出现在鼎文中。
而钟鼎文之所以叫钟鼎文,只是因为它是篆刻在钟或鼎上面的文字,但是他的字体却和甲骨文相近。
“奇怪!”叶仪眉头紧皱的看着鼎身的文字,随后又道“这鼎文怎么越看越像鸟篆铭文?”
其实不仅叶仪奇怪,在场的人都有这种感觉,因为那些鼎文非常的奇特,它的笔画像极了鸿雁纷飞,不仅风格独特,甚至每个字都犹如一只飞鸟一般,像是一只只北方的雁,要飞往南方草原,给人一种目送的新鲜。
“有谁能阅读鼎文吗?”
话语一出,大部分人皆望向家欣,毕竟她早已给人一种先入为主的感觉。
“不懂”家欣嘟着嘴摇了摇头,非常坦诚可爱的告诉大家,这不在她的学识之内。
虽然家欣言简意赅,但是却让众人遐想千万,毕竟刚才那种繁杂的碑文都能读出,现在却一问三不知,也让众人对她稍有无语。
看到众人对于她的眼色,家欣略有怒意的解释道“姐们虽然喜爱鸟虫书,但是谁能学这么多啊?”
众皆了然,毕竟考古分为古生物学,古文物学,古植物学等等,而且每一样都有十几种的副科系,能够都懂是根本不可能的是。
“恐怕在场的人,大概能看懂的,恐怕就只有那三个字吧”一位研究员竖起一指,指着鼎中的三个字。
“极王氏”
有人直接念出了那三个字,其实除了极字是刚才认识的之外,王和氏从远古至今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
“看来是一个没有流传到后世的远古神袛”
的确,从名字上就可以知晓,毕竟氏这个字,在洪荒时代它凌驾于帝皇二字之上,是仙神的意思。
“如果是伏羲墓恐怕会让我兴奋的晕过去,但是.....”
说话的研究员在态度上已有些许的消极,毕竟一个不知道他有什么功绩的上古之人,实在很难让人提起兴趣。
“但是什么?”穆教授脸上已有些许冷笑的反问,毕竟这种消极的态度不应该出现在一个考古学家的身上。
再说这是一个谜一样的上古神袛,如果不去深入探究,怎么会知道他到底有何种功绩,再说,还未解读钟鼎文就露出这种消极,也让穆老异常的鄙夷,甚至是不屑他的为人。
更重要的是,能让天皇圣母帝弇兹,东皇太一和人祖伏羲,一起立碑敬仰的人,怎么有可能是一介凡夫?
正当那位研究员准备为自己辩解时,研究室内彻响起叶仪的声音。
“幽冥之古,妖魔灵鬼怪兽,六族横行于世。”叶仪目不转睛的阅读着鼎上被放大的铭文。
但是这段话在众人的脑海中绕过后,所有人的心里皆波澜起伏,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因为这像是一段神话故事。
“羸草之人,夜未敢眠,日未敢出,应许屈辱、忍耐,百世回首不堪。”
待叶仪读到这后,所有人都不能理解,毕竟用‘羸’这个字来形容人,实在是有够让人愤怒的。
何为羸人?危如风中羸草随风便倒,势如微卵一指即碎,即是羸。意指弱小不堪,墙头之草,趋炎附势等等。
“羸人者,器上之肉,爪下之食,育下之强,生衍之畜,能顶天者无,能立地者有。”
听到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因为这种铭文让人难以接受。
但是铭文却摆在眼前,让所有人左顾右盼的望着,心中难以平静。
“往昔载,凡畜羸人者之一,未异禀天赋,却争天、争地、争万物,直至六族万脉皆誓为敌。”
读到这一段,叶仪忍不住想起刚才那段幻觉,但是坚毅的他直接过滤,毕竟那不是现在该想的事情。
“此羸人者古来难以揣测,不愿为敌他族,不愿解族人之难,自顾而行,凡有挡其路者,皆浮尸于野,从无败绩,强势至举世尽知,绝冠盘古之后。”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有众生难忘的感觉,因为这种铭文太过天方夜谭了,使之众人都说不出话来,安安静静的聆听叶仪的翻译。
“直至一落日时,羸人者纵身入魔,屠尽六族万万脉,生灵之难,赤血汇海,天地颤栗,纵观后世亦天功绝世,各族亦不愿提及,直至忘却。”
“启,伯极王氏衣冠,侄风羲礼上,亲文”
听到叶仪读完这百字铭文,所有人都四目相对,久久没有言语,因为这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简直是不可思议。
“远古真有这样一段历史吗?”
当一位研究员提出这样的说法时,所有人都一怔,毕竟这种跨越上万年的历史,这个真相是否为真,根本无从知晓。
“先人们到底毁掉了多少历史?”此语一出,立马有人嘲讽道“你还真信了?”
“没有我的意思是说,难道.....难道.....”
说话的人心绪难以平静,甚至连思想都有些许的混乱,毕竟那一段屠尽六族万万脉,实在是够震慑人心的,而且从铭文中可以确定是一人所为,仅仅是一个人而已。
如果没有所为的仙法秘术,怎么一人屠尽万脉,就单凭凡力?
此时所有人都交头接耳,提出一种种可能以及猜测,一直讨论到最后,所有人都露出恐惧感,看着投影布幕上的铭文充满敬畏,因为这或许,不是一个谬说!
其实刚才的碑文中的夸大,所有人都以‘神话’为之定义,但是鼎中的文字,却已经让人不敢如此概括,因为那是一篇‘王的祭文’,是祭典之文,是他的人生总结。
‘鼎’是何物?在古人眼里是圣洁、祥宁之意,是国运的表述,是帝王的专属,而能在鼎上撰文的皆为历史真章!
因为没人敢在鼎上篆刻任何一丝虚假,只因为它的神圣,它的恢弘。